第261章 紧急出发
嬴政和朱元璋互相瞥一眼, 也坐到了小皮卡后面的车厢上。
袁绍当司机，带着一人三鬼十几杯奶茶去工作室。
来到工作室后，三个皇帝鬼就换穿着身轻便常服的形态, 袖子都是紧收的, 避免不小心扫到物件弄坏了, 套上工作用的袖套，想着也能帮忙。
工作室内有唐寅杜甫和钟会在, 今天里面竟格外安静，没有人唱歌也没有人闲聊说笑。
敲门后也等了一会才有人来开门，里面的人都围在大桌子边上, 仔细查看从药水里捞起来的物件。
“大家辛苦了, 我给大家带了些饮料。”刘邦笑着招呼一声，学生们都很是高兴地走过来。
刘邦在他们取奶茶的时候挨个发红包道谢, 嘘寒问暖的。看见其中一个学生手指贴了创可贴，更是一副内疚表情，拉着人家的手问：“怎么伤的？是为了做旧物件吗？唉，真是为难你们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这事办好了，我一定去你们学校送锦旗, 和你们导师要求多加学分。”
没有一个学生能拒绝加学分, 研究生亦是。
其他没受伤的同学听后十分羡慕, 刘邦哈哈一笑，说：“放心, 大家都有。这天大的功劳, 少了你们完不成呀。”
全员加学分，瞬间俘获了学生们的心。
“……”小吕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这就是大汉初代魅魔的本领吗。
小吕和几个鬼来到做旧完成的几个物件前, 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件看着都像花生米。
原本清润的玉器，在做旧之后呈现出一种更为内敛的温润，光泽暗哑，是时间沉淀的高级感。
室内的灯光略微调整，变得更暗一些，只留桌面上的几盏暖色小灯，就像是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古老玉器一样，在黑暗的环境里，是淡淡的光，就像是不经意在历史的星河里，窥见一段尘封往事。
长久地一段寂静，观赏者都屏息凝神。
直到有人奶茶喝到底发出声音，众人才从中回过神来。
一名学生随口玩笑说：“哈哈哈哈哈，把这个拿去换真品估计都没人能发现吧。”
另一个同学搭话，说：“还真别说，看到新闻上那些真品就痛心！不过，这过不了海关吧，容易被当成走私真品逮起来。”
小吕和众鬼沉默。
好问题！！！
新的危机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小吕和众鬼眉头紧皱，怎么把超真仿通过检查带出去，再怎么把真品通过检查带回来。
“我们先回去商量商量。”
将目前已经做旧完成的物件先打包带回去想办法，余下两三件还得再等等看。刘邦和学生们很聊得来，聊了很多秦汉时期的事情，见嬴政站着不说话，主动拉过来一起聊。
嬴政保持着自己的威严，耳朵又仔细听着他们在聊的话题，渐渐地也加入其中。
学生们说这次实训完成得差不多，用不着这么多人力，学校还有其他的课程要修。物件做旧完成的那部分就打算回学校去了，余下几名继续做没完成的工作。
刘邦又是一顿挽留，非要请他们吃饭，客气得叫人不好意思。
在他们闲聊寒暄的时候，小吕和袁绍、朱元璋则将东西搬到了小皮卡车上，仔细用软垫包着，避免物件破损。
朱元璋手里拿着自己的金丝翼善冠，经过处后的金丝冠说不上哪里明显的不一样，但就是感觉上，就是有那种时间沉淀后的氛围。
他随意摘了特意买来帮工的袖套恢复了鬼魂形态，随后将帽子往头上一戴，说：“小吕，你现在用相机拍我看看。”
“哦？！”吕思彤拿起相机照了一下，相机里不仅没拍到朱元璋，那顶帽子也没拍到，瞬间明白这是什么绝妙的主意。
就像他们鬼魂形态揣着手机一样，手机是无法被看到的。
后世的帽子戴着会将他们实体化，但这个帽子本就是从鬼身上取下来的，所以回到鬼魂的手里后，是和鬼一起无法被看到。
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做旧的物件直接让鬼们正常佩戴着，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远行了。
朱元璋哈哈笑着将帽子取下来，盯着看了一会觉得哪怪怪的。
“我也试试。”袁绍还没发动汽车，也取下了护腕恢复成鬼魂形态，然后从包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做旧后的漆器。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手里经过多次做旧终于拿到千年低氧化新出土效果的漆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新！只眨了眨眼睛，已经是一个新得漆面反光的漆器。
“……”一人两鬼都沉默了。
朱元璋明白这帽子是哪怪了，就这么一戴一摘，细微的变化就是做旧消失了。
如此一来，就断绝了让鬼把真仿做旧物件偷偷带出去的可能。
小吕长叹一声，把情况在大群里说了一声。
诸位谋士看到后也很是为难，恐怕只能找官方合作了，但……这事最不能的就是找官方。有些事情，官方是不宜出面的，一旦被曝光，是国际级的负面新闻。
他们目前为止能接触到的官方人员，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批准一件这么荒唐的事情。
向来在大群里比较安静的司马懿给了个主意。
[东西过不了海关，人可以。为何不把人带过去，在当地做旧呢。]
众鬼恍然大悟，吕思彤茅塞顿开。
她翻了翻日期，这一批东西从做旧到现在，已经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这已经是非常效率的了。正常做旧工艺，越真，越久，花一两年做旧一个物件的都有。
得亏参与的都是专业人士！
要重新做旧一批物件的话，相当于从今天开始赶工，堪堪能赶上慈善晚会。
袁绍和朱元璋对视一眼，立刻下车跑回工作室，又匆忙折返，把袖套和护腕都重新戴上，风风火火去拦准备回校的学生们。
吕思彤将车辆熄火，也折返回来商议情况。
工作室内的鬼们和人们坐着，刘邦长吁短叹，在屋内踱步。
学生们对这位又送奶茶又发红包的小胡子男士非常有好感，不知道刚才他几个朋友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愁眉苦脸的。
在众人关心的询问下，刘邦决定说实话。
“诸位，倘若我说，我乃汉高祖刘邦，这位是秦始皇嬴政，还有这位是明太祖朱元璋，你们信吗？”
说实话，自然是不信的。但学生们心态豁达，以为是开玩笑，纷纷说：“信，有什么事情安排吗？除了v50，其他都好说。”
刘邦摇摇头，说：“此事不信便罢，毕竟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一旦被发现，是要成为国际通缉的。”
骗人的话术听过很多，一上来就说会坐牢，还是国际通缉，真没听过，反而更好奇了。
刘邦给唐寅和钟会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门口候着，避免有人偷听。
又让袁绍去把室内的摄像头遮住，把收音器捂住。
“这是……”学生们互相看了看，该不会是要什么传消吧，怪怪地。
刘邦随意坐下，说：“前段时间的新闻你们也都知晓，找你们做旧的这些物件你们应该也都认得出，和新闻上提到的一些是同款。”
之后就没再说话，现场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而这个话题一开始，人心里头就会去脑补猜测原因，当人们开口说出自己猜测的同时，也代表了内心的想法和希望。
一名已经收拾好了背包的学生缓缓将包放下，莫名激动地手抖，说：“难道……你们是想去把真品替换回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生们立刻讨论起来，心中都是难掩激动。
“真的假的？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
“我说怎么做旧这么多东西……有这个工艺只自己收藏……”
“坏了，燃起来了，这么一说我真的好想入伙……”
“导师不会同意我们做违法的事情吧？”
“不告诉不就行了！我们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学校！”
“我比较胆小，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帮忙做旧可以，其他的，我不参与……”
学生们又激动又拘束地小声讨论着，已经忘记了刚才质疑是骗子的想法。
为国盗宝，这样的事情对于中年人来说是绝无可能的不智行为，对小孩子来说是大人式的幼稚，但对于在校的学生们来说，简直是一场棒极了的毕业旅行！
他们的顾虑也能解，所以刘邦又安抚道：“诸位放心，只请诸位出国做文物的修复研究，其余事情我等一并抗下。时间紧迫，有签证者明日便一同出发，还需等待审批者，届时在找我们接应。”
大家热血归热血，说到明天就出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那个……应该不会中途转运去某些危险国家吧？”
“哈哈哈哈哈。”众人失笑，鬼们则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吕正想解释，又被刘邦阻拦。刘邦深知，诸多事情就是依靠一时冲动，一旦好好坐下来分析，反而这事就难以做成。
他掩面似泣，说：“此事确实危险，毕竟是去异邦行动，即便是为了追过国宝，让诸多学生如此犯险，我实过意不去。还是罢了吧，怕只怕白忙活三个月。”
“说的什么话！一辈子能有一次这样勇敢的事情，人生足矣！何况我们只做协助，顶天了蹲几年，换来教科书上一句话值了！”
提到教科书，学生们更热情了。
就着这么一股子劲，纷纷举手示意：“别说空话了！什么时候出发！”
刘邦放下袖子，又叹一声，说：“自然是越快越好，明天。”
为了能让学生们放心，吕思彤打了一个群视频会议，与导师们讲了讲为表感谢，请学生们出去旅游一个半月，顺便去看看那场慈善晚宴上的真品。
馆长们可不是好糊弄的年纪，联想到她让帮忙制作的超高仿物件，难免联想是要去嘤国搞什么事情。
高馆长的背景环境看上去不在自己办公室，此时正在文字研究院，是带着由小曹引荐的那位甲骨文专家来这边讨论问题的。他气色看上去很好，那位朋友看上去年纪轻轻，没想到对甲骨文是相当有研究，不是依靠猜测蒙混的，能连带着把周、周分封国、秦的字体演化都写出来。
“小吕同志啊。”老高好心提醒，“你们做旧的那个物件，我也有看到最后的效果，太真的，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容易引起误会。”
吕思彤连连摆手，说：“我们一个物件都不带，就是大家一起去旅游。大家担心学校的课程学分，所以请示诸位导师一声。”
馆长们沉默一阵，见她眼神闪躲，又莫名坚定。
不难猜测，他们有制作物件的古法手艺，到了当地再找材料制作也不成问题，再做旧。
他们想要去做的这件事，心里是大力支持的。可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学生，任何一个同胞，为了陈旧的东西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物品即便再珍贵，也不能和人比。这是每个考古人的共识，同时，却也做好了为此付出的准备。
经过一小时的讨论，导师们还是不放心，不希望学生去做傻事。
学生们很是失落，却听钟会说：“是批准的意思。”和古时候君主授权一些不便授权的事情一样，明面上是不能支持的，事后还会有抗旨不遵的惩罚，但却是明降暗升。
想法一旦萌芽，又都是成年人，劝是劝不住的。
明面上反对，私底下还是可以有所安排的。
就在第二天早上，吕思彤拖着行李箱，带着护照各种证件和鬼魂们准备去机场和学生们集合的时候。
大门一打开，就看见了老王随意靠在门口处手机消息。
见她拖着箱子，伴随一阵阴风，老王看了眼格外冷清的屋内，说：“我送你们去机场。”
稍一想就知晓不是老高就是老苏通知了这事。吕思彤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没有实体化的鬼魂，老王却说“你们”，看样子是已经习惯她周围都是高科技的设定了。
上车之后，老王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也没有对她要出国一段时间事情的问询。
一直到进了机场，老王才掏出手机推了一个好友名片过来。
“这人是当地华商的会长，你们行事便宜，都可以找她商量。”说完，老王怕拍她的肩膀，“旅途愉快。”
说完沉默了一下，老王摇摇头又说：“如果……在外遇到什么麻烦，就去大使馆。”
“不！”小吕立刻拒绝，说，“出门在外，你放心，绝对不给咱妈添麻烦。”
第262章 紧急出发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 涉及12件重量级文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尽可能多带些帮手。也不能太多, 鬼魂们一旦闲着, 大概率又要惹事。
所以除了相关物件的鬼们, 尽量挑选能出主意，脾气不会控制不住的。而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公孙瓒, 到时候分两拨行动，袁绍肯定是要离公孙瓒远一点的。
目前所有的鬼之中，曹冲因在上学不参与、甘荧去了山区拍摄综艺、曹植刚入职甲骨文分析专家们根本不让他走人、在边境的魏延张辽是无法联络的。
荀彧主动留下, 居中持重, 随时保持联络，统筹问题规划方向, 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帮助。赵云和郭嘉也主动留下，赵云是觉得凡事需要个跑腿的，荀文若镇守家中，出去办事少不得帮手。
郭嘉体质较差，在江东这阵子好不容易适应了些, 一直因水土不服病怏怏地。若是出国去, 怕自己还成了累赘, 何况让文若独守空家着实不妥，两个鬼还能讨论讨论主意。
袁绍是比较犹豫的, 过两天自己的门店就要正式开业, 宣传都已经放出去了，拖延一个半月再回来开业的话, 这家店从一开始的信用就下降了。可此次出行涉及到自己的物件，他是必须去的。
“哎呀, 家奴……呃，本初哥哥，你放心，有我呢。”袁术笑嘻嘻地说，“你安心去忙大事，门店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你？”袁绍快要气炸了，忙前忙后全是给袁术铺路？总不能为了一家奶茶店，连这么多鬼参与的大事业都不管了吧？后世的小辈们冒着风险都要去，自己必须得有格局。
荀攸平淡地与袁绍说：“一切都以注册法人为主，袁公路可以作为临时代。盈利是你的，如果因重大失误亏损，可以找他索赔。”
“哦~原来如此。”袁绍瞬间释然，拍拍荀攸肩膀有些可惜，“你当初怎么就跳槽了呢。”
“呃，呵呵。”荀攸只笑了笑，不说得罪人的话。
而回故乡一趟的马超和姜维，没想到远行一事会提前这么多，得知消息回来的时候，小吕和其他鬼已经都出去好久了。
至于从醒来就一直在当吟游诗人徒步走遍后世万水千山的李白，仍旧还在徒步漫游的途中。
其余鬼魂全部都跟着吕思彤出差，因具体太远，无法再通过五铢钱传送，所以，都得一起乘坐飞机，好些个晕机的鬼魂坐在角落里东倒西歪，偶尔探出个脑袋到外面吹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闻的原因，哪怕是旅游淡季，也几乎是满座了。
除了同行的鬼魂们，这趟一起过去的学生只有三个，是本身旅游签证还在有效期内的。其余学生不是过期就是没有办过，需要一些时间去申请，之后再去集合。
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路程相当折磨人，静悄悄地没人说话，小吕只能听没晕机的鬼魂们闲聊。
晕机反应最大的是嬴政，老鬼年纪大了就这样，刘邦想嘲笑，但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除了晕机的，还有几个病症导致不适的，比如袁绍和周瑜都心脏不适，曹丕曹叡杜甫因长期甜食/饮酒有点血压高。
吕思彤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小声说：“晕机我是没办法，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你们生病的，可以试试看变成小孩子。”哪怕是先天心脏有问题，很多人也都是到成年后才病发。
反正飞机上其他人也看不见，为了能好受一点，鬼魂们依言变成了小鬼的模样。
果真如小吕所言，除了普通晕机外，病症导致的不适完全消失了。
“……”吕思彤瞬间面目狰狞，我炒，三国小盆友！可恶啊可恶，周围怎么如此多的人，只能压抑着乱动的十指，恨不能猛猛掐一把小脸。
袁本初出生名门，虽是婢女所生，家里看上去并没有苛待过他。小小年纪穿着丝缎的衣服，十二三岁已经是个俊俏少年，看着没曹冲的那个机灵劲，像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
周瑜出乎意料，小时候的肤色偏黑，像是经常晒太阳，衣服袖口湿漉漉地，裤管捋起竟是光着脚。
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换了个样子，年龄差不多，穿得端正了不少。
边上孙策哈哈笑起来，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和周郎认识的时候就听舒县的人说，公瑾小时候是个孩子王呢。”那一身随意的装扮，正是他在田里捉泥鳅的状态。
曹丕也换了个小时候的样子，不然12个小时被高血压状态折磨实在难受。
九岁时候的曹丕还是个阳光开朗小男孩，衣服整洁干净，整个鬼偏瘦。似乎是对于自己在众鬼面前展示小时候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挪了两步走到了曹昂身后。
小吕继续盯着，可爱捏，让我捏捏！！！
兴许是受到了曹丕找哥哥的影响，原本靠着舱壁的孙权也看向了孙策，挪了两步走到孙策边上，伸出手拽住了孙策的衣摆。
孙尚香笑了一声，说：“二哥，你也变个小孩样貌让我看看。不然，你一把年纪了如此举止，怪丢人的。”
孙权瞥了幺妹一眼，说：“阿香，我看你是想借机打我一顿。”
“嗯哼。”孙尚香耸肩，并未否认。
曹叡从小就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又是曹操最喜欢的孙子，自然吃穿用度都是挺好的，粉雕玉琢透着一股聪明劲。
曹操和袁绍同时开口，说：“叡儿，过来爷爷抱。”
“？”曹操瞪一眼袁绍，你有病吧！
“~”袁绍一脸随意，怎么了，你最爱的小儿子能认我义父，你最爱的孙就不能认我当干爷爷吗？
曹叡抱着母亲的胳膊，没有说话，出去病情导致的不适外，还是有些晕机。
还有一个高血压的杜甫也改变了样子，青少年时期的杜甫家境优渥，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精神气十足，一看就是从小被夸赞长大的。
病症导致的不适消失后，哀嚎声少了许多，仍旧晕机着的鬼们沉默不语，其他鬼则借着话题聊起了各自小时候的事情。
刘邦虚弱地碰了碰嬴政的胳膊，问：“老兄，讲讲你以前做质子的经历呗，我们这么多鬼，都没当过质子呢。”
“……”小吕噎了一下，汉高祖你是不是晕机晕得太厉害，怎么张嘴就是如此挑事的话题！！
嬴政也因晕机而虚弱，随口反驳说：“怎么不说说你年轻时要饭的经历，我们这么多鬼，都没当过乞丐呢。”
朱元璋稍微好些，脑子还是挺清晰的，说：“要饭的是咱，老刘是杀蛇的那个。”
“听他吹牛呢，这等心思谁不懂啊。”嬴政一辩论，脑子就清醒了些，立刻反驳刘邦的光辉事迹。
孙权突然附和，说：“的确，当年曹丕篡逆后，就自称出现了诸多祥瑞之兆，得国不正只能依靠这种手段了。”
吕雉冷笑，道：“好得很，当了皇帝就是硬气，都敢说开国之君得国不正了。”
“我不是……我怎么会是说高祖呢，我是说曹丕那个逆贼！！他曹家世受皇恩，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
嬴政乐呵一声，说：“刘邦逆贼，既是亭长，生食秦禄，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
刘邦无语，迷迷糊糊看了吕雉一眼，说：“问你呢。”
“？”吕雉没晕机，思路很清晰，拍了刘邦脑袋一下，“我们是推翻暴秦！你还能被他带偏了！”
说完，再次看向孙权，这个实打实的汉贼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竟还给嬴政递画饼，呵呵！
小曹丕冷笑，阳光开朗的外形，像葡萄一样圆溜的眼睛却透露着阴郁的气质，提到质子有端联想，说：“孙权当年答应送质子过来，屡屡承诺，屡屡失信。按说，失信人员不得做飞机，更不得出国。不如把他扔下去好了。”
吕思彤：“……”服了，说你们融入后世好吧，一些基础礼仪规则都不明白，说你们融入后世失败吧，连失信人员都知道。
孙权还是成年人的样子，在飞机昏暗的舱室内，眼睛仿佛又狼一般的绿光，他冷笑一声，一把提起小曹丕，说：“看看谁扔谁，坐船你晕船，坐飞机你晕飞机，你能做成什么事。”
眼看两个弟弟闹腾起来，孙策和曹昂连忙制止，严肃教育。
我们出门时要干大事的，岂能目的地都还没到，先内部不合呢！
出言挑衅者，被禁言，其他鬼继续友好交流。
司马懿一家四口特意离鬼群远一些，间隔了不少距离。他们家的氛围向来不错，随意坐在机舱地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飞机外的景色。
说到小时候，司马师和司马昭这两个心狠手辣的权臣脸上也有一丝温情，轻轻地依偎在张春华的两边肩膀上。
几个女鬼站在一起，小乔有些遗憾，她的摄像机让小吕托运了，此时没办法记录下飞机外的云山云海。
黄月英安慰道：“无妨，我再将无人机改进改进，虽没有这么高，但也能提供不同的视角。”
机舱内的灯亮了起来，挂在前面的机械钟显示着中午12点，悉悉索索可以听到有人从背包里取零食的声音。空乘组也推着餐车开始发放午饭，以及询问是否需要饮料。
饭点的到来，机舱里的氛围活跃了不少。
同行的学生们因都是各自买票，所以位置较为分散，离得最近的一个也间隔了两排，也就没什么交流。
午饭过后，又是漫长寂静。
中午不少人开始犯困，小吕也干脆闭眼休息。鬼魂们逐渐适应了飞机，晕机的鬼们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实在无聊就在舱室内飘来飘去。
个别鬼还飘去了驾驶舱，刚迷眼犯困的小吕瞬间吓得清醒，好奇可以，千万别手贱！！
好在老熟鬼们安全意识还是有的，跑过去把半新鬼拉了回来。
就这么又困又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个小时，感觉到了飞机轻微的晃动，是变速变向导致的，说明已经离目的地很近，在调整飞机状态准备降落。
下了飞机后，先等三名学生一起走，取了托运的行李箱后试着联络借机的人。
“唉。”小吕拖着箱子，瞄了眼已经恢复常态的“小鬼”们，实在可惜没能捏到小脸呢。
想念曹冲的第N天。
在离开机场后，很快就和老王推荐的那位商会会长联络到，只说是一队考古专家，能帮则帮，就特意包了辆大巴车在接送路段上等候。
“咦，就你们四个人吗？带队的老师呢？”对方一头齐肩卷发，牙很白，笑的时候格外灿烂。
显然，现在接到的这四个，都像是学生。
“专家没和我们一起出发……”吕思彤转移话题，问，“对了，我们住哪，因为专家们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酒店人口混杂，不太方便。”
会长说：“我们商会有自己的公寓，这个可以放心。”
小吕心想，自己的公寓应该就不必证件登记了，便说：“哦哦……这边车能再等一会儿吗，专家的飞机应该也快到了。”
“好。”
众鬼收到小吕眼神，立刻了然。随意找了一块遮挡没人留意的位置，将各自袖子里的护腕/手套/丝巾/袖套穿戴上，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约莫三十个穿着华夏古代衣物的“人”走在机场外，向着大巴车的位置悠哉走去。峨冠博带，广袖皂靴，绸缎披帛，华丽得不像话。
尤其那几个当皇帝的，为什么要穿你们的冕服啊！！尤其那顶又高又显眼的冕冠！
“……”吕思彤扶额，为什么突然如此高调啊！说好的出来偷偷干大事呢，不是出使异邦呀！就算出使异邦，哪有天子亲自出使的！
路过的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纷纷投来注目，吕思彤赶紧催促他们上车。
会长吸了口气，错愕道：“你们这队专家够专业的，都穿的复原款汉服呢。”
一个个“专家”简单与会长认识，经过她面前往车上去。
会长又惊又疑：这个料子好像是正宗蜀锦啊？那个像是人工刺绣的丝绸啊？身上的玉也是很罕见的古玉种吗？发簪看着像纯金的？夜明珠也不像是假的。
为了打消会长的顾虑，同时又不能对这个才认识的人说实话，小吕只好说谎。
“哦，6月不是有个慈善晚会吗……我们打算把这些复原款捐出来，为慈善事业做一份贡献。”这么说，也是想观察下会长对这事的态度。
会长当场变脸，不悦扫过这些陌生面孔，说：“我当你们是出来做学术研究的，花大功夫复原的汉服捐到这边来？那个慈善晚宴什么成分，惹众怒了已经！你们还捐过去！你们是汉奸吗？！”
众鬼：“……”
刘邦一拍前排椅背，指着座位上的鬼们，说：“对！一群汉奸！”
小吕连忙冲上前阻止，说：“别别别，你解的词义和咱们现在的词义完全不同，汉朝的奸臣不能缩略成汉奸的……”
从会长反应看，可以归纳到自己人。
但也因为这个试探，导致了天大的误解和偏见。
一直到了商会公寓，途中会长都没有搭过一句话。
第263章 紧急出发
四人三十多鬼乘坐大巴车到了商会公寓, 看着规模挺大的一栋建筑，一楼是公共休闲区域、大厨房和食堂，有专门的工作人员。
二楼往上就都是房间了, 属于家庭loft的户型, 一个房间两层, 一层可以住两人。
“好的谢谢。”让鬼魂们占这么多房间有些过意不去，转念一想, 他们来到后世也算不得真正当过多久的“人”，都是实体化去工作，晚上回到物件上歇息。
见这里往来宾客没有其他人, 想必比较清闲的, 若是房间不足，他们可以再调整出来。
将迎接的这些“专家”和学生安排好后, 会长就冷着脸离开了，火速给老王打电话，吐槽这伙人居然是去给那个慈善组织捐东西的！
电话那边的老王沉默一阵，竟没有追问的意思，反而询问：“他们去了多少人？”
“三十多个呢。”会长长叹一声。
“哦。”老王沉思, 说, “那个小吕同志她啊, 向来嘴上没个正经。他们都是专业人士，也都和学校导师报备过了, 就是来做文物研究的。几件现代制作的复原款, 在那些珍宝面前也不够看呀。哎，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第一次出国, 要麻烦您多帮衬。”
会长不解，这些人说是专家吧, 有些格外年轻，有些年纪又格外大。留着胡子，穿着汉服，说话语调用词也怪怪的。
而且，三十多个专家出国，居然一个行李箱都没有，就连背包都不带。
“唉，算了，我也不想和他们多接触，全当是给你面子。”挂断电话后，会长打电话给了自己助，让助过来帮忙接待，如果专家们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量满足，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或者有意为难，再打电话告诉她。
小吕和三名学生，以及鬼魂们拿着钥匙上楼去分配房间。
学生们安排了每人住单间，多出来的位置等另外一篇学生签证拿到后再根据他们自己的熟悉程度安排。
收拾了一间单层的大房间出来，作为用于做旧的工作室。
将行李简单的收拾好后，就得安排出去采购需要用到的材料。异国他乡不熟悉，这时候就需要提前出发多日的刘备等鬼。
吕思彤给诸葛亮发去消息，说自己这边已经落脚住下，让他们过来集合。
诸葛亮直接发了一份导航文件过来，上面标注了做旧所需材料能够买到的商店位置，甚至就连商店的优惠活动、是否支持扫码支付、仅限现金等都备注了上去。
“唉，不愧是我的贤内助呀。”小吕美滋滋地回消息，询问了打印机的位置将文件打印出来，分工去采购材料。
她环顾一圈在场的鬼魂们，为便宜行事，都是只带了最简便的护腕手套，没有一身入乡随俗的衣服。这么多穿着汉服的人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实在太扎眼，容易引起注意，对他们的行动不是好事。
因此除了采购材料外，还得去采购些衣服。
为了避免他们引起过多关注，就没有让都跟着，只挑了曹昂、太史慈、鲁肃、黄忠和司马师一起去拎东西。
这几个性格沉稳，不像个别鬼脾气暴躁一点就炸。
“等下……”吕思彤一打量他们的穿着，“为什么穿甲胄。”
穿武官服也就罢了，出门前还特意换了更显眼的甲胄，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吗？
然而，鬼魂们给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由。
“你不是说异邦对武器的管控比较宽泛，平民都能有用杀伤力极大的花生米武器。”鲁肃认真道来，分析说，“我们没有当地证件，没办法购买到防弹衣，因此穿甲胄以防万一。”
他们鬼是无所谓生死，至少关键时刻能给小吕挡一下。
吕思彤心头一热，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
“我们要低调，低调！这么一排华夏古代士兵走在街上，以现在的互联网通讯速度来说，当天就能传遍全球。我跟你们一起出镜，猜猜看那些个藏着玉玺的贩子，他们上网不上网？”
在国内的时候他们都敢下黑手，更何况到了外头。搅和了他们那么多次生意，还把几个小头目给逮了进去，收缴诸多文物，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
要是被知晓她来了这边，首先就是会想要报复，其次也会琢磨她是不是冲着慈善晚宴来的。
“以他们的视角来说，我们应该是对慈善晚宴无可奈何的吧？”曹昂认真分析。
“哎呀！”小吕急得一跺脚，说，“知道我们无可奈何，那就会猜测我们是要打不正面的主意，他们就会加强安保！逼急了万一设置成一米一岗呢，我们还怎么偷？咳……我们还怎么办大事！”
“小吕所言也有道。”司马师点头认同，又说，“既如此，还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我们在机场上车的时候，就引起了一小阵子的关注。最好观察几天，避免已经打草惊蛇。”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鬼都收了收心，明白大局为重。平日里可以不着调，眼下可不是为了逛异国他乡而能任性的时候。
各位都是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商议过后也同意了不出门的建议。
“？”吕思彤仔细一琢磨，总感觉怪，非常怪。
诶不是，你们原来是能压住脾气好好听话安静合作的啊？那怎么在家里的时候就说一万遍都不管用，时不时重新装修，动不动就互殴呢！！
众鬼看出她眼里的质疑，曹操呵呵笑了笑，抬手拍拍她肩膀说：“哎呀，小吕呀，那说明我们是真当自己家了嘛。家里怎么闹腾都行，出了门，我们都是一个整体，正如当年讨董一样，偏见先放心，该隐忍则隐忍。”
吕思彤撇撇嘴，心想你们讨董的时候可没多团结，还不是在内斗。
她点头，既然不出去，那就网购衣服吧，快递虽没国内的迅速，一个星期也是能到了。
袁绍若有所思，说：“小吕出门有被发现的危险，我们如果是飘出去的，就完全没问题吧。公孙瓒他们都在这边飘好几天了。”
鬼混形态出门谁也看不见，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啊？等等！”小吕目瞪口呆，也就是说，唯一被禁足的是她？？？研究生们都是陌生面孔，那伙贩子肯定不认识。鬼魂们透明的，看不见，更加安全。
只有她是熟面孔！所以，一直到真正行动的那天之前，都要杜绝被那伙人发现的可能，不出门是最简单粗暴的一个办法。
“可恶！！”小吕极其败坏，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伙贩子的错！害得她不能高高兴兴地把这次出门当成旅游。这也就罢了，要是大家都被迫禁足她就心平衡了，但是！！只有她受到影响，啊啊啊啊！！
吕思彤化悲愤为记仇，越想越气，觉得简单替换掉真品都不够解气。
她回了自己房间里，抱臂思索着进一步打击那些混蛋贩子的办法，思来想去，想不出在拿走真品后还能做出什么更报复的行为。
傍晚的时候，刘备等鬼终于来到了公寓集合。
荀攸、周瑜、诸葛亮被指派为代表去找小吕宽慰几句，表达表达鬼魂们也不是想着闲逛，肯定都是以大局为重。事情繁杂，鬼魂们能飘出去不怕被看见也是好事，不让她出面也是减少被发现的概率。
就在等诸葛亮来集合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已经安排了孙策去跟踪那个商会会长，探查清楚到底是否可信，是真的爱惜文物还是表面伪装。以及，也想知道华人商会整个群体，面对一个半月后的慈善晚宴会有什么行动。
事关重大，就连那几个学生出门最好都是派遣一个鬼时刻盯着，以防有任何叛变的可能。
“呜呜呜呜。”小吕一把抱住荀攸，看上去因为要一个半月不能出门而伤心，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好啦好啦，你就当是放假宅家里。我们可以去买个PS66回来给你玩，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说便是。”荀攸轻声安慰，像哄小孩那样拍拍她背。
“我、我是怕麻烦你们。”小吕还是低着头。
“怎么会麻烦我们呢，我们都麻烦你那么多事了。”荀攸团起袖子，轻轻推起她打算帮她擦眼泪，却见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不仅是假哭，她还在笑！
“嘿嘿。”小吕重新坐直身体，收了收笑，说，“放肆！居然让我闲着！岂不是想说如此大事就算没有我也能做成？”
“岂会呢。”荀攸说，“正如文若极少去前线，可前线少了他的粮草又该如何打胜仗？明公后来也很少上阵厮杀，可少了他，将士为何要去厮杀呢？”
被夸得很满意，吕思彤才说正事，道：“我想了很久，主动宅和被动禁足是两码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所以要麻烦你们想个主意，达成报复那群贼人的目的。”
三位谋士等她说想要的结果。
吕思彤说：“能不能，在我们替换走了真品之后，让贼人再付出真品的价钱？我要他们，损失两笔天价。”
“这……”三位谋士互相看了看，即便是他们，也没办法立刻就给出办法。偷梁换柱已经是很有难度，他们还在讨论要怎么解决鬼魂触摸到做旧物件会还原一事。
从公孙瓒打探的消息来看，慈善晚会的那些捐赠品要到当天才会由捐赠者带到展馆，之后进行鉴定封装。想偷走很简单，他们鬼反正能穿透玻璃把真品拿出来的。但把真仿放进去，一接触就会恢复成崭新的样子，很容易就被发现不是原件。
有考虑过直接不替换，取完东西就跑。可从第一个物件被发现，主办方是有足够时间拦截的，那么多珍宝被盗，完全有由以查找大盗的由停运航班。
所以，得在鉴定完成之后进行替换，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文物还在，拖延时间跑路回家，唯有落地了才算是真正安全。
先不说还没讨论出替换真仿进去的办法，即使一切顺利，仍旧有个弊端，那就是，为了避免贩子赚到黑心钱，他们必然是要告诉参与竞拍的华商们，东西是假的，不要花冤枉钱。
这就有计划被泄露的风险。
在诸多难题还没解开的情况下，想要加码让贼人付出双倍的代价，着实为难三个谋士了。
“哼哼，嘿嘿，嘿嘿嘿。”吕思彤骄傲叉腰，说，“没想到吧！我已经有主意了！只是需要你们去实施而已。”
“哦？”三位谋士颇为惊讶，连忙拉着她坐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着说，“请小吕为我等解答。”
吕思彤拿了两个塑料杯子过来，随意扯了两张纸巾揉成一团分别放进去。
“你们看啊，就是……”
“妙！妙啊！”三位谋士一点就通，立刻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吕眉头紧拧，嘴角下垂，一脸难受，“就不能让我说完，然后你们再恍然大悟吗。”
诸葛亮荀攸周瑜哈哈大笑，逐渐恢复正色，配合地作揖，十分谦虚。
周瑜说：“哎呀，我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为难呀为难。还请高公主指点迷津。”
诸葛亮羽扇半遮面，掩不住笑意，附和说：“哎呀呀，此般计策以我等智慧，万万解读不出，还请明示。”
荀攸也是淡笑，再次作揖说：“究竟是如何妙计，唯有高公主才能想到呀。”
“哼哼。”吕思彤继续骄傲叉腰，被夸得鼻子翘上天，说，“你们看啊，这个杯子就相当于……”
“彭——”地一声，没有关上的门被完全推开，钟会一脸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
他高兴、激动，还带着一种表现心态想得到认可，语速极快地说：“诸位！我想到办法了！既然无法接触物件，我们直接连带着柜子一起伪造，替换柜子！”说完，一脸等待夸奖，还向着诸葛亮挑挑眉，武侯怎么不夸我。
为什么如此沉默，这个主意难道不妙吗？
于是钟会向唯一的后辈询问：“小吕，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吕瞬间抓狂，伸手扑向钟会踮起脚疯狂摇他肩膀，“明明是我先想到的！！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第264章 计划执行
钟会没想到自称脆皮的某人力气还挺大, 幸好自己早就死了，不然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他自小就有神童之称，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瞬间明白了小吕为何不悦了。
钟会见其他三位谋士使眼色也只好配合, 他拍拍手说：“呵呵, 妙，妙计。我也是方才在外头悄悄听了些许受到启发, 才想出来的主意。”
“算了算了。”吕思彤摆摆手，“既然你们都悟出来了，我也不赘述。就是想让你们从中游说, 给那些贼人设下圈套。”
替换真假品的解决办法, 就是制作12个展览柜，直接将放了真仿物件的柜子替换过去, 真品柜子换出来后将真品取出藏起来，这样就算被人查验柜子，也只是12个空柜子。
有鲁班在，让黄月英去参考实物画设计图制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等替换成功后，就会进入到拍卖环节。捐东西的那些人和那慈善机构百分之百是一伙的, 慈善这个东西, 早就成了一门生意。为了能够大赚一笔, 他们肯定会从中安排抬价的人，让原本千万就能拍回去的东西, 一直抬拍到华商的最高心价位为止。
“我大概明白了。”诸葛亮若有所思, 询问般地看向周瑜和荀攸，对方也想明白了, 只不过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钟会挠头：“想明白什么了，先别说, 让我再想想。”
“嘿嘿。”小吕才不给他机会呢，直接开始解释说，“没错，就是把抬价和出价双方局势对调！让那些歹徒出天价拍下真仿物件！他们慈善机构说会公示善款，其实钱就在他们自己手里分红，看能不能找些项目之类，让他们承诺将善款投入，加入多方催款。虽然没办法联络我们自己国家的项目，类似于博物馆修缮、大本钟养护、历史研究等，也算是为世界遗产做贡献了。”
四位聪明鬼听后纷纷点头，如此便是极大程度地让歹徒们亏了一笔，手里的真品没了，还付了真品的价格，少说扒了一层肉呢。
“小吕的智谋，不输于我等呀。”诸葛亮很会给情绪价值，立刻开启夸夸。
周瑜笑了笑，拉着荀攸一起应声，说：“孔明此言差矣，我们大汉的高公主、秦朝的外交官、大明唯一活着的宰相，犹如天空之皓月，非萤烛之火可比拟。”
钟会也反应过来，连连道：“哦！呵呵呵呵，正是，正是！昔有苏秦受六国相印，小吕受三国王印，非智勇双全者难以胜任也！”
“咦嘻嘻嘻嘻嘻，哦吼吼哈哈哈哈！”吕思彤得意叉腰，鼻子翘得都快戳破大气层了。
有了方向后，就得安排鬼去执行。
大多数鬼得留在这帮忙做旧的事情，之前是十几个研究生一起做旧才赶出一个半月的效率。如今只有三个研究生到达，另外一批要等签证，便导致人手大量不足，只能通过添加鬼手来加快进度。
所有鬼全部学习做旧知识，帮工赶进度，同时分出一些去执行其他任务。
商会的人挺多，根据孙策跟踪会长打探的消息得知，目前在嘤国境内的几个华商联盟已经在半个月前达成了合作协议，且私下联络了一些国内有意向参与竞拍的企业，希望能够通力合作，不要存在内部竞价，尽量以最低价拿下文物送回国。
他们对12件捐赠文物都做了意向价，明确分配到商会不同成员的名下，这样大家都能压价买下，有个向国捐文物的好名声。
“如此，我们可以安排个‘叛徒’，将他们的意向价出卖给慈善晚宴上那些抬价的‘托’，让他们放心了抬价，等临近价格的时候，直接按住出价人不再加价就行。”钟会提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计划。
诸葛亮点头同意，又完善了一下，说：“人心难测，前面一两件能如此。既然是说好大家都有名声得，没拍到的人可能会去竞价后面的几件，乱了计划。且对方抬价者也容易发现端倪，之后抬价也更谨慎。若是能在拍卖当天……”
诸葛亮看了眼周瑜荀攸。
周瑜接话，说：“那便只能，由我们来负责竞价，其中往来沟通也更方便。”
荀攸也点头，说：“嗯，除了慈善组织那边需要安排‘叛徒’，商会这边也得提前取得信任。”
“唉我知道了！”小吕灵光一闪，“还有谁比正主更合适去竞价的！他们要拍的所有物件，我们这都有当事鬼！”
只需要让鬼魂们持续托梦商会对应的人，不说百分之百信任，哪怕不信鬼神，能忽悠对方在展览会当天答应一句可以附身，一切就都行了！
“好，就这么安排。我们先去收集商会那些负责人的信息。”
吕思彤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有些犹豫，问：“那曹冲……要联络吗？”
荀攸看了看目前涉及的12件文物，曹冲对应的是陪葬的象牙雕塑，这个物件曹操能获得，之前的做旧也是他在跟进。另一个物件檄文帛书，也涉及到曹操，所以冲突了。
“不必，这些东西是循序渐进拍卖，完成了一项再换个人附身也可以。”
周瑜则担忧，说：“他们商会是合作的，如果前面那么多全部竞拍失败，最后一人未必就同意附身了。”
诸葛说：“这也好办。”说时看了眼钟会，“就让钟士季假装陈琳，他能模仿笔迹，更有说服力。”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四个聪明鬼各自去和涉及到的鬼魂们讲计划，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打入商会内部得到信任，就看诸位老鬼的自身魅力了。
有的鬼决定以鬼魂形态长期托梦骚扰，有的鬼以实体方式接触搭讪先讲一些文物的事情拉近关系，了解清楚对方后才更方便精准托梦，直接动之以情晓之以。
没被安排到事情的鬼魂们则留在公寓和研究生们一起加班加点将物件做旧。
吕思彤没心思摸鱼，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要是到最后就差一个人力的效率岂不是气死。只能0基础开始学做旧的药剂知识，能帮一点是一点，哪怕只是帮忙归类，或者传递东西，也是节省一秒算一秒。
事情进度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商会会长那边很少过来，助虽是随叫随到，不过大家也不想太频繁接触外人，这屋里头的东西要是被瞧见了，可就功亏一篑。
隔了一天，袁术给小吕打了好几个视频电话来，但因大家约定好赶工时将手机收纳，仅设置了来电有声音，也是万一有个什么急事错过。
等小吕忙完今天的进度，只见手机上好些个信息，班里一些同学给她发了奶茶的照片，附加一句[吕姐你是真的有排面了]、[谢谢吕姐！]
“嗯？？？”吕思彤甚是疑惑，又翻到袁术发来的消息，十几个全是录制的视频。
随意点开了一个视频查看，是奶茶店开业剪彩视频。
袁术在大群里也发了一遍，忙完的鬼魂们都纷纷点开查看，随后发出了爽脆的笑声。
吕思彤满脸通红，要不是顾虑到周围都是药剂和做旧材料，现在一定扑上去把他们都在地上抢走手机。
“混蛋骷髅王，神经病啊！！！”
前面几个视频还挺正常，就是店铺内正在制作饮料的员工们，坐满了位置的店内环境，以及排长队的顾客们。
后面的视频就不正常了，角度是在收银台外侧，对着收银台和排队顾客拍的。
店员手拿一张宣传票，高声说：“请说出领取奶茶的口令！”
最前面站着小吕班级里的一位同学，笑得快直不起腰了，捂着脸说：“感谢好同学，吕洛阳令巴郡太守吴郡太守冀州牧勇武侯大司农大吴魏王大魏蜀王大汉晋王大明宰相大秦外交官思彤的慷慨请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脚趾立刻在嘤国抠出了一座秦皇陵！！
其他视频也是类似，班级里的另一个同学有些犹豫地喊：“感谢好同学，吕洛阳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哈哈哈哈……不不不太尴尬了，我自己买就行。”
啊啊啊啊啊啊！！小吕面目狰狞，顿觉没脸见人。袁公路你有病吧！！！不是恨袁绍吗，为什么不让他们高呼感谢好老板四世三公汉大将军诸侯盟主姿貌威容袁绍呢？！
“哎呀！”华佗惊呼一声，“我把这事给忘了。”
华佗没有留在家，主要是担心学生们身在异国他乡会水土不服，听闻外国看病价格十分高昂，价格是次要，看病效率才是最致命，游客又没有当地保险，花高价受罪，所以跟出来当随队的医生。
今天看到大群里的消息才想起来，原本答应了袁绍在开业当天去坐堂把脉，当成是店铺特色吸引一波自然营销。
毕竟这家店想要特立独行，主打养生，养生就导致口味有一定下降。那么在保证不难喝的前提下，想要有持续的回头客，就只能加强自身特点，每周定一个日子安排老中医把脉，就是特色之一。
“他能处得来那么多事？管他呢。”袁绍放下手机，宽慰老中医，“你是答应的我，又不是答应的他。”
视频里还能看到，留在家中的几个鬼都去撑场面了。
每一个前来购买奶茶的顾客，都可以得到一个十里香的香囊，安神效果很好。在周边区域也能单独购买，价格非常便宜，所以做了限购。
姜维和马超被安排成了门口的奶茶试吃员工，向过路的人发招牌饮品的小杯饮品。
为了贴合奶茶店的华夏风格装修，两个鬼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马超穿的是甲胄戎装，姜维则是一身绯红色的武官朝服，往那一站就是活招牌。周围一圈想合照的路人都超多。
因为市面上很多店都已经是扫码点单为主流，所以袁绍节约成本没有招募单独的收银员，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担任这个岗位。他出国了，袁术对收银事项不熟悉，就拉了荀彧过来帮忙。
“你好，可以扫码点单的。”荀彧穿了黑色的文官朝服，因是点单收银岗位，大袖子的影响没多少。
他站在最前面给人点单，非但没有减轻店门口排队的压力，还把一部分小程序点单的人给转化成了现场点单。
大学生是最爱凑热闹的，这家店的选址就在好些个大学的中间距离。有这么多高质量coser，随手一拍传播出去，就吸引了不少学生过来打卡。
袁术举着手机，对镜头比划了个中指，说：“家奴，看清楚没，要不是我帮忙打这店铺，可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袁术十分嚣张，前段时间屡屡被袁绍威胁的仇一下子讨回来，可算扬眉吐气了。
他摸摸嘴角的小胡子，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袁术继续移动镜头，又拍摄向内部环境，曹植郭嘉和赵云也到店铺来帮忙，郭嘉虽是曹操的知己谋士担任军师祭酒一职，但因在朝中没有官位也就没有朝服，便借了荀彧的黑色文官朝服穿。
外人看来，两种颜色的朝服就成了这家奶茶店的工作服。制作饮品的工作人员的服饰略有不同。但也是袁老板找人设计过的。
在文武朝服的基础上，把袖子做成更为方便的窄袖，衣摆低端设计了拉绳连着腰间，工作忙碌时可以将衣摆高度上升到膝盖位置，这样就不会被绊倒了。
曹植口才好，被安排在了周边区担任咨询，主要销售的是熏香、驱蚊包、药浴包等，主打一个养生，物美价廉。
赵云则是拿着记事本和笔在店内走动，询问每一位顾客对饮品的建议，顺便维护排队的秩序。
郭嘉更清闲一点，里面一点的位置还有一个玻璃冷藏柜，摆放了一些不同口味的甜点，是袁术昨天夜里赶工制作的。不过第一天不对外售卖，每个甜点都分切了小块，只用于品尝，然后征集意见看量产哪几个。
“瞧瞧，这都是我亲手做的。”袁术很是得意地把镜头对着甜品区。
郭嘉分切完了一个小蛋糕正在给客户递过去试吃，那为顾客左手提着香料，右手正拿着奶茶，一时间找不到放东西的地方没办法接蛋糕切块。
郭嘉向来比较随意，便直接递到客户嘴边，相当于是喂对方吃蛋糕了。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鬼们，“俺也要这个。”
袁绍夺过手机按熄屏，以为她是说小甜品，翻了个白眼说：“袁公路做的甜点都想吃，你怎么不去吃shi。”
“……”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第265章 计划执行
奶茶店的生意持续红火,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公寓内沉默勤奋工作的人鬼们。
物件做旧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是急也急不来的。被安排去商会套近乎的鬼们更为忙碌，白天去执行任务, 晚上回来加班工作。
被安排成为“叛徒”去接触慈善组织的公孙瓒暂时没有消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还在摸底阶段。否则他一个没有证件的异乡人，那么大的一个组织, 凭什么相信他？
在长时间枯燥重复的工作内容下，鬼魂们的效率逐渐下降，远不及需要休息的学生们利索。
几位聪明鬼分析其中原因, 归根结底做旧物件不是本身擅长的事情, 自然就谈不上喜爱，即便知晓是大事, 内心也会多几分抵触。
所以，为了提高鬼魂们的工作效率，提议轮休，每周选一天作为休息日，分批次, 错开时间休息, 可以出去走走。
考古研究生们则主动表示不必休息, 这样专注枯燥的事情早就习惯，并且今后的工作也都会是这样。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多吸引人的东西, 如果不能有一份沉淀下来的心, 就会产生为了早点完成工作而赶工的行为，考古和文物修复都是精细活, 一点都不能急躁。
吕思彤颇为触动，旅游什么时候都能旅游, 怎么能因为自己贪玩而让别人在这忙事情，尤其这件事情还是她起头的。所以也拒绝了休息，一起留在这边工作。
“无妨！我岂是没有格局之人，你们习惯了打打杀杀，坐不住是正常的。出去玩的时候多拍点照片到群里，我们见了就当是云旅游去过了。”
于是，每天就惨兮兮地只能在群里阴暗地翻看鬼魂们拍的照片。
可恶！该死的盗宝贼！要不是你们跟本公主结仇，岂能出了国都不敢大大方方的玩！必定要你们赔个底朝天！但凡这里不是异国他乡，高低整一出钓鱼复仇，可恶可恶！
半个月后，另一批研究生的签证通过，一起坐飞机过来集合。
期间有几名研究生较为犹豫，同时也对自己要参与的大事过于激动，在努力征得导师同意的同时，还给自己的同学透露了这件事情，就导致没能走成。
以老高为代表的几名导师都给小吕发了类似的消息。
“小吕同志啊，之前你说要请学生们出去旅游，一起搞研究，这个挺好的。不过我这边有个学生啊，有些危险的想法，还散播给同学听。真是闲的很乱开玩笑，你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违法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做的。有个先前闲置的考古场地，要开工了，让他们忙实训去了。你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再联络我们吧。”
看似没头没尾的话，还是能感受到不便直言之下的帮助。
哪怕只是小范围的流传说辞，都有暴露计划的风险，在事情还没有成功之前就着急向人炫耀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往往就是失败的开始。所以这几个学生不适合参与进来，也为了防止他们到处宣传，分配去了不允许带手机，封闭一个多月的考古场地去工作。
小吕与众鬼会心一笑，馆长们身份特殊，态度也算是代表国家了，所以有的话不能说，有的事情不能表态。
十几个研究生+三十多个鬼全部参与到物件的做旧之中，进度整体来说还算可以，应该不至于最后一天才赶着时间完成，那样太过匆忙。
鲁班实在是太忙，就没有参与到物件的做旧进来，他得努力打造展览馆的同款展览柜。
其余鬼魂们轮休，到当地一些知名景点去转了圈。
袁绍轮休那天，正好和嬴政、朱元璋是一天，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两个鬼去看一个很厉害，被全世界作为标准的地方。
伦敦，格林尼治天文台。
两个鬼在袁绍的带领下飘到了天文台旧址，这里游客熙熙攘攘，很多都盯着地面在拍照。
可以看到一条金属包起来的直线铺开很长一段距离，边上还标记了一些数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嬴政和朱元璋不太明白。
袁本初骄傲抱臂，垂眸没有立刻回答，看到天文台上有一批国内的游客，便让嬴政和朱元璋去听讲解。
导游与游客们介绍说：“我们现在来到的就是教科书上鼎鼎有名的格林尼治天文台，大家可以低头看一下，地上这一条直线，就是传说中的0度经线，也叫作本初子午线。”
“嘶……哦？”两个鬼略带惊讶地看向袁本初，难以置信道，“为何在异国他乡，会有以本初命名的东西呢？还说是上了教科书的，我们速度国内史书的时候不曾读到啊。”
袁绍得意，眼睛一瞥，高傲道：“自然是为了纪念我抗曹失败。”
其中逻辑不管怎么推敲都实在是奇怪，嬴政和朱元璋将信将疑。
逛完回去后，嬴政和朱元璋找到几位读书多的鬼求证此事，同时也好奇为什么国内袁绍的陵墓凄凉无人，反而异国他乡还建了个天文台纪念，听说还成了国际标准。
“本初是这么说的？”曹操路过听到，嗤笑一声，“那他解释‘本初子午’的子午是谁了吗？”
袁绍瞪一眼，说：“子午自然是指时间，以子时午时分界。”
“原来你知道啊？”曹操阴阳怪气地说，“还以为你会说是为了纪念魏延的子午谷奇谋呢。”
“你！”袁绍冷哼一声送对白眼，扭过头后眼底尽是失落。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留给后人纪念的光辉事迹，不过是苦中作乐，逗自己开心罢了。因为他输了，是个输家。
曹刘孙三家的鬼那么多，甚至连逆贼司马家都能一家团聚，因为他们都在关键时刻赢过。
袁绍很是羡慕地看着被众鬼捧着的小辈吕某，就连高祖和吕后都降了身份当她一个后辈的义父义母，如果自己也能有唤醒鬼魂的能力，必定更是众星捧月，哼。
他低头走到一旁不说话，蹲到阳台的绿植边上黯然伤神。
因是婢女所生，身份虽是袁家公子，却也是自小听着非议长大的。后世人们常说母凭子贵，分明是子凭母贵，袁术就因为母亲为正室，一出生就比自己高贵，略懂事些就嘲笑他为“家奴”。
小孩子哪懂那些，不都是有大人在教。
后来他被过继给了伯父，按照宗族法，他成了伯父……不，名义上父亲的嫡子。即便如此，他所能得到的资源，就是比不过袁术。
他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学识、见识，一步步缓慢地超过袁术，又养名养门客做声望，才成为名动洛阳、折节下士的清流派领头人。
曹阿瞒总羡慕他，岂不知他也有羡慕曹阿瞒的时候。一个可以逃课、装疯，还不必竞争，担心家族资源会旁落的童年。
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却因为一两个判断错误，便导致一生悔恨。他何止当年输给曹操时想不明白，至今都想不明白。
就像他爱看的武侠小说，自己不就是那个励志主角吗，拿到了武功秘籍坐上了盟主的位置？曹阿瞒分明应该是反叛小弟的角色啊，怎么成了杀死武林盟主的魔教教主？？
也像他爱看的霸总小说，自己不就是那个不受宠但有出息带领家族再次伟大的杰克苏吗？曹阿瞒明明应该是分公司的反派经啊，怎么成了小公司逆袭吞并老牌公司的大亨？？
越想越伤心，自己光明磊落，难得想说个谎让自己开心开心，又被如此揭穿羞辱。
“哎呀呀创业成功的袁总怎么不高兴啦？”熟悉的声音响起，感觉肩膀上有些重量，是小吕走过来撑着他的肩。
袁绍没站起来，不高兴地说：“去，别烦我，什么创业成功的袁总，怕不是将来又被曹贼偷了。”
“好吧。”小吕非但没松手，还往他背上一趴，说，“那就叫你狐狸精。”
“？？？？？？”袁绍扭头，看着那双笑得古怪的明亮眼睛，困惑询问，“为什么叫我狐狸精！”历朝狐狸都是祥瑞，饱读各类小说的袁绍也知道，后来一些朝代以及近代，狐狸精都是贬义词，是指以美人的一类人。
他堂堂汉大将军，他承认自己是常被夸好看，但也不能骂他是狐狸精！！
吕思彤嘿嘿笑了笑，说：“你蹲在这，就是在勾引我。”
“？？？？？”什么粗鄙之语。
在袁绍震惊的眼神里，吕思彤解释说：“众所周知我们义务教育是有体育课的，且其中有一项必修项，叫作：跳山羊。这是刻在我们每个接受过义务教育学生的基因里的，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啊？”
“所以你蹲在这，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想两只手一撑跳过去。”吕思彤一本正经地解释，“可惜你面对着阳台，我担心跳过去就跳下楼了，遂作罢。”
“………………”当鬼无语到一定境界是会笑的。
“好啦不开玩笑。”吕思彤笑了笑，说，“你想想，为什么会有‘本初子午线是为了纪念袁本初才设立的’这个玩笑呢？因为确实有人在看到本初子午线的时候，会想到你。大家知道不是你，但愿意用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和你挂钩。”
袁绍沉默，过了一会，耸动一边肩膀说：“松手。”
她挑眉松开手，说：“走啦，干活去了，你蹲在这蹲久了，没准一会老曹也来跳山羊，或者大家受了启发，都来跳山羊。”
吓得袁绍立刻站起来，怒视她，全世界也只有她敢怂恿别的鬼干这样的缺德事！
袁绍翻着白眼回到工作区域，看见曹操蹲地上捡东西，立刻就助跑过去。
“嘿！”双手往曹操背上一按，完美地跳了过去。
曹操：“？？？？？？？袁本初！”
袁绍心情极好，被曹操踮脚捏着衣领都不生气。他看向一脸心虚的小吕，像是怕他说是自己指使的，贼眉鼠眼实在是说不上能有好感的形象。
袁绍笑了笑，觉得很神奇。或许自己就算有唤醒鬼魂的能力，也未必能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却从没把自己当成过是比星星更亮的明月。
她就像是……袁绍开始琢磨偶然看到过的一些天文知识。
她自以为是宇宙中一粒普通的尘埃，她不知晓自己有着极高的密度与引力，使得行星恒星都围绕靠近，渐渐地星星形成了星河。
如果没有她，星星们漫无目的地在宇宙飘荡着。
因她而汇聚于此，因她的引力而秩序公转不至于碰撞毁灭，因这种种形成一条灿烂星河。
或许……苍天选择她赋予这样的能力，并非偶然吧。
第266章 计划执行
在鬼魂们轮休期间, 其他鬼也有着和袁绍类似的误会。
比如某天，夏侯惇高高兴兴地回来，和他一起轮休的是太史慈、黄忠和司马师。
一回来, 夏侯惇就高高兴兴地拉着曹操, 说：“孟德！我发现这边有很多老外都喜欢你, 就是不太礼貌，直呼你叫阿瞒。”
“？”众鬼不解。
司马师帮忙解释, 说：“我们去了当地一些著名景点，一个叫什么焦糖的地方，听说是当地人们供神的。”
黄忠也点头佐证确有此事, 老头每一根白头发上都写满了问号, 曹贼到底是有什么值得被供神的。
“哦？有这等事？”曹操放下手里的事情，还故意推搡了一下袁绍, “本初听听，什么才叫真正的纪念。”
袁绍白他一眼，挪了个位置继续工作。
把药剂瓶归类好的吕思彤放下手里册子，走过来试探地问：“焦糖？你们说的该不会是教堂吧？”
“哦对，什么什么大教堂。”太史慈重新确认名字, 嘀咕道, “太奇怪了, 他们说一句话就带一声‘阿瞒’，还有个领头的念诵着像经文一样的东西。”
“……”吕思彤沉默一下没接话,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真相。
夏侯惇拉着曹操, 说：“你可得去看看，那场面太壮观了, 建筑也格外气派。”
荀攸过来劝住，说以大事为重, 其他事情等轮休的时候或者等大事办完了再去也不迟。
可这么些夸张的话语落在袁绍耳中却十分不高兴，他将小吕拉到一边问：“他们说的是什么？真有这么回事？”
“……”吕思彤无奈扶额，与众人解释，这就和和尚的阿弥陀佛一个意思，是另一个教派的口头禅，不是阿瞒是阿门。
“阿蒙？”孙权耳朵一动，说，“哦，原来他们拜的是吕蒙？”
“……”小吕噎了一下，“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造假上吧。”
按照目前的物品做旧进度，虽有空余允许轮休，聪明鬼们还是希望能够多提前几天完成，才有足够的部署时间。这些天轮休完一圈，想去逛的都逛过了，该收收心思认真干活。
与商会接触的鬼魂们这几天也逐渐有了进展，不论是坚持每天托梦骚扰的，还是先接近熟悉再托梦的，已经让各自的目标有些许信任。
研究生们也一直都是高度紧绷的工作状态，每天都困得打哈欠，依靠咖啡提神。
好在有华佗在，去华人街买了不少的药材来，制作了安神的熏香，能够保证每天的睡眠都足够放松，也有提高工作效率的作用。
一名学生喝着咖啡，盯着自己这一组已经接近完成的漆器做旧，突然好奇地问：
“拿这么真的东西去替换，若是弄混了，我们能分辨出真假吗？如果所有鉴定专家都分辨不出是假，那么在客观视角来讲，它也会被当做真品，拥有真品的价值，是吗？”
“！！！”在场所有人和鬼都愣住。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这句话对人来说，或许算不上多么难以解决，只要是现代产物就一定能够鉴定出些许不同。
在鬼魂们的视角却知晓，所谓的“现代工艺”根本不存在，客观来讲，就是真品，只不过是没有千年时间差距的真品。现在通过后世的做旧手段，把那种氧化感作上去，把真品做旧而已。
碳14的鉴定可以对一些生物痕迹鉴定出大概年份范围，对于玉器和金属这种东西，则只能通过材质、工艺、纹路、形状来判断，那么，毫无疑问鉴定就是真啊！
哪怕他们将替换的真品带回去后先一步申明国内发现了出土文物，那些歹人仍旧可以说是文物本身是“一对”、“多件”。
费功夫替换，结果别人还是能卖出真品的价格，肯定不行，达不到亏两倍的效果！
学生们随口一句话便没在意，心想再真，也是假的，无需杞人忧天。
小吕和鬼魂们就苦恼多了，要怎样才能蒙混过关的同时，又得在后续鉴定被十分明显地鉴定为假呢？
经过好一阵的商量和思索，还是现代人吕思彤想到了办法。
“我们现代有防伪标识，能不能做个防真标志？”吕思彤把视线投向鲁班，鲁班没懂。
周瑜说：“我们看了那个慈善组织以前的一些拍卖记录，鉴定完成后装进展览柜中展览。到了拍卖环节后，东西是会从展览柜里取出来，再经过一道简单的确定，如果留下痕迹，太容易被发现了。”
“啧啧。”吕思彤伸出食指摆了摆，说，“如果是在物件内部刻字呢？”
在成品玉器和金属的内部刻字，显然是没有人能做到的，即便是现代的高科技，也不能在外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前提下在内部刻字。
但是……他们不是人！
鲁班瞬间了然，说：“好，没问题。只是……玉器比较容易处，铜镜漆器略有难度，还是能办的，金丝翼善冠……难度极高，可以努力。帛书……该如何做防真标识？”
小吕和众鬼再次沉默。
那边学生走过来两个，刚才有听到他们在讨论给“真仿品”做标记，而且还信誓旦旦表示能在玉器内部刻字，有这样的技术在，却没办法给布帛做标记？
“涂点特殊药水不就行了。”学生们非常随意地说。
比如说，用荧光油墨直接在布帛上书写，这类油墨比较特殊，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能看到。而文物鉴定一般是避免紫外线直接照射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不会把帛书这么脆弱的东西用紫外线灯去鉴定。
但如果其他物品被发现是假，自然也会仔细鉴定，那时候发现也无所谓了。
“好，既然都能打上‘防真标记’，只待物件做旧完成，就可以开始了。”
在经过大家齐心协力地加班加点下，12件文物的做旧比预料时间早了五天完成，正好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事宜。
期间，几位鬼魂也已经和商会中打算参与拍卖的几位拍卖代表建立了信任。这里还得特别感谢关羽，原本那些商人是并不信任老祖先托梦这种事情的，所谓天高皇帝远，来异国他乡托梦……只能解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直到他们在一群专家里看到了一个自称叫关云长的，像！简直太像了！
他们对嬴政刘邦曹操孙权之类是没有一个深刻印象的，哪怕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电视剧，受众也终究有限，远在海外多年，又忙于做生意，个别商人就连太史慈荀攸都没听过。
但，关羽！
是每个在外做生意的华商都会摆放供奉的，一意味着公正信义，二意味着财神招财。
在关羽的出现后，非常自然地就接受了托梦的事情。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他们联盟去拍卖的行为是得到了神灵的指引，遗失在外的珍宝引起了无数的悲伤共鸣，就连老祖先都漂洋过海托梦了！
“关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东西都送回家的。”
解决信任问题的同时，所有做旧物件也都迎来了最后一步，打上防真标识。
鲁班需要以鬼魂形态使用当年的工具半穿透过玉器等物件在中间打磨字样，但他本身又不能触碰到物件，否则做旧痕迹全部刷新，便无法用于替换了。
吕思彤帮忙拿着玉器，但因紧张有些手抖，稍有不慎在玉器表面留有划痕的话，可就来不及再做旧一个了。
“让你平时多锻炼，都催了大半年了，拿个玉器还能手抖。”孙策一旁吐槽，让太史慈过来帮忙。太史慈乃是知名的神箭手，箭想要射得准，心态要稳，手也要稳。
太史慈握住吕思彤的手腕位置，这样可以很好解决手抖以及手酸的问题。
等到秦玉尺内部的防真标记雕刻完成，小吕已经紧张得背后冒汗，把东西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的时候，手都僵得快没知觉了。
学生们看不见鬼鲁班，疑惑她和那个叫太史子义的专家一起举着玉器这么久，到底是在做什么。
周瑜打开一个强光手电筒，让站在对面的学生们往边上站，别被强光伤了眼睛。
随着强光穿透玉器，完好无损的外表之中，在玉器的中间竟然能看见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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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刻进去的？”学生们十分惊讶，总不能是气功吧？？
吕思彤揉了揉手腕，说：“高科技……嗯……”
只完成了一件物品的刻字，小吕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受不了。学生们询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如果只需要举着物件不动就行的话，他们也能帮忙。
于是，学生们也参与到防真标识的雕刻工作来，这样每个人举着手不动1—2个小时，也不会太累。
见状，黄忠也加入帮忙，他和太史慈两名弓箭手轮换，确保学生们能固定位置不动。
鲁班也需要休息，长时间做这般精细的事情心上也会有疲惫的感觉。
总共花了两天的时间，把12件真仿做旧文物都打上了隐藏的标记。
事情全部都顺利完成，学生们的心情却都有些复杂。按照“专家们”所说，有关大事的规划，他们就到这一步就可以，余下的操作风险较大，还是交给专业人士。
并且让他们尽快买票回国，不要耽搁，等这边事成，到国内再联络。
“好，你们多保重。”快速收拾好行李的学生们与专家们道别，临别前似乎有很多话想问。
其中一人比较大胆，走到送奶茶送红包的刘哥面前，问：“我说有没有可能，你是刘邦转世啊？而且还保留着前世记忆的那种。”
刘邦哈哈哈大笑，说：“绝对不可能是转世。”
学生又看向和刘哥经常一起但又经常互怼的嬴哥，问：“那你会是嬴政转世吗？”
嬴政呵呵一笑说：“还不如说，是嬴政长生不老成功了呢。”
“哦哦，也对。”学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学生们快速好行李箱准备离开，走出公寓大楼后纷纷又回头看一眼。那个莫名总能掺和到文物案件里的女生，和一堆“专家”都走出来目送他们离开，只不过她戴了口罩和遮阳帽，捂得挺严实。
其余专家站成两排挥手道别，等学生们走远了一段距离再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专家们竟都向着他们的背影作揖。
“虽然事情还没成，我心里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学生们笑着踏上了去机场的道路。
公寓这边，一人众鬼立刻变得表情严肃。
三天，还剩三天，慈善晚宴的日子就要到了。
第267章 计划执行
在学生们离开之后, 小吕联络了商会会长请求协助。
从接机那天到现在，会长和她的助出现的时候并不多，因为当初那句开玩笑的捐复原服饰给慈善机构导致了误会, 再加上他们这边做事机密也不想关系混熟了推脱不掉进屋查看, 就尽量减少往来。
会长这段时间总觉得这些“专家”过于奇怪, 自从他们借住在公寓后，商会里的不少成员都提及过近期有遇到一些灵异事件, 还都声称自己被老祖先托梦了。
关键吧，托梦说的不是什么辛苦了之类的慰问，也不是东西流落在外的责问, 而是说拍卖会当天老祖先们要亲自出马, 当天入座后小声念叨一句“请谁谁谁附身”就行。
实在是太离谱了。
还提到了关公，接机那天完全没印象有哪个专家长得像关公的, 几次到公寓打招呼见他们也都是匆匆忙忙。不知道他们这研究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昨天走了一批学生，心想着这些专家也赶紧走吧，对商会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嘛。
今天却突然联系她要她帮忙，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会长心想, 自己和他们也不算熟悉, 更不懂文物研究, 几次想进他们房间看看住得怎么样也都被拦着，可见他们是不信任自己的, 为何会向自己求助呢。
她刚开着小货车来到公寓楼, 就看见吕思彤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等着了，一起的只有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灵异事件听多了, 惊觉好像商会公寓自从这位吕小姐和专家们搬进来后，就一直冷飕飕的。
“你们要回去了？”会长面上笑着, 语调有些惊喜。
原本以为这么多专家来办什么大事，甚至以为和慈善晚宴那些文物有关，可能会去找大使馆出面阻止拍卖之类，没想到他们来到这后就很少出门，在公寓里能忙活什么事情，可能也就是一些纸质书面的阅读研究吧。
白住这么久，可算要走了。
“哦现在还回去，还有件事要麻烦您。”吕思彤给了会长一个地址，这是甄罗敷和荀攸去找来租的一个仓库。有甄翻译在，把荀攸的砍价话术转达得很完美，称是一家手工定制柜子的私人小店，租下来作为仓库。
荀攸还承诺，如果对方想要定制手工家具的话，前两笔订单可以免手工费。
仓库主人一听激动坏了，当场下单，并且早就有了心仪的家具样式，就连木料都早早准备好了。借此机会，荀攸也打听到了当地的材料市场，帮鲁班搞定了仿制柜子的材料。
之后鲁班就两头跑，平常在公寓参与做旧工作，木料到货后就换身日常衣服去仓库制作柜子。
目前为止已经把所有柜子都制作完成，细节处也由黄月英两头跑比对，最终完善。因不知道当天是怎样型号的柜子装哪件文物，所以除了帛书和字画的长柜子制了两个外，其他展馆里不同型号的柜子都做了10份。
“你们在这边租了个仓库？”会长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看见那个叫鲁班的专家正拿着钥匙开仓库门，吕思彤和另一个叫荀攸的专家分别拖着大号行李箱往里走。
会长跟着一起走进了仓库，啪地一声仓库内的灯打开，入眼就是满满当当的展览柜，有些眼熟。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会长惊得扭头，下意识去推门，门却像是在外面被人抵住了，根本推不开。
“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仓库，两个大行李箱，仓库内还有用于木材制作的切割工具，各类斧子凿子。
会长脑海里浮现出诸多不好的事情。
在她惊恐地摸向兜里的手机时，看见吕思彤和荀攸将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面，缓缓打开。里面是装了一个又一个包装严实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很多都是方圆一块，疑似……尸块？！
而且，他们两个还十分严谨地戴上了手套！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做一些不留指纹的事情！
会长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思来想去自己和这些“专家”往来不多，怎么就得罪了他们到这样的地步。难道那个不允许进入的房间里有什么秘密被她发现了？可她脸门缝都没见开过，更别提里面的东西了。
吕思彤将其中一个包装拆开，里面放了很多充气垫和软棉，将杂物都取走后，拿出来一把玉尺。
“？”会长舒了口气，随后愣住，因为那把玉尺，和目前新闻报导即将在三天后展览拍卖的一模一样。
商会联合要去慈善晚会上拍下国宝，出于是对家国文化的感情，但本身对文物这一块并不是特别了解，专业度可能就四分之一个郑收藏家的水平。
仅凭肉眼所见来判断的话，这把玉尺就是新闻里的那件国宝！
“你们……从哪弄来的？”
吕思彤和荀攸都没回答，又继续把其他物件也都拿了出来。
玉尺、勾连云纹佩、如虎添翼玉像、白玉酒杯、谷仓瓶、金蟾铜镜、方云纹漆器、透雕龙纹盘、象牙雕刻、金丝珍珠翼善冠、《桃花庵》、《讨贼檄文》。
整整十二件，和慈善晚宴涉及到的十二件华夏文物完全一致。
会长震撼在原地许久，错愕上前一步又愣住，随后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再次试着推开，还是推不开。不过她不是为了出去，是为了确定门关好了。
“你们是怎么偷出来的？”会长脑袋里过了很多可能，现在不是想原因的时候，又连忙说，“你们要把这些东西运回去？不可能……太多了，根本过不了海关，一旦被发现，这个价值的东西，又是眼下最受关注的，恐怕大使馆都捞不动。”
“哎呀！”会长原地躲避，神色慌乱无措，努力想办法实在是想不出来，只能埋怨一句，“你们怎么胆子这么大呢？我们花点钱就花了，要是被知道偷窃，所有人的面子，甚至国家的形象都要受损的！”
“他们才是小偷，凭什么是我们形象受损。”陌生的声音从会长背后响起，她惊得回头，紧闭的仓库门根本就没有打开过的迹象，这人是什么时候在仓库里的？
借着仓库内不算亮堂的光打量对方，只见对方身材高大，长须美髯，身穿一身墨绿色常服，卧蚕飞眉，一派神武。
“真有关公？”会长愣在原地。
关羽对此没解释，走到行李箱边上，说：“依我说的，便是直接杀进去抢回来，他们也不能有怨言。”
“说的对！”小吕认同鼓掌，看了眼会长又放下手，“咳咳，我是说，我们要遵纪守法，如果我们也做强盗，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是好心，看他们当年拿的东西太破旧，帮忙换货，换一批新的。”
听不懂换货的意思，会长盯着箱子里那一堆东西，听见背后又有声音，扭头一看，是专家团队里的两员，此时正在戴手套。
“……”会长挪了挪位置让自己靠墙，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嬴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招呼刘邦也过来坐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鬼的关系时好时坏，只要不在对骂，就能当朋友。
刘邦指了指荀攸，说：“直接说就是了。”
“是。”荀攸作揖，与会长解释说，“这十二件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赝品。”
吕思彤配合得拿起玉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将玉尺紧贴着光源照，竟能看见里面雕刻着“kfcv50”的文字。
“……”会长接过荀攸递来的棉手套戴上，小心翼翼查看这把玉尺，又将其他几个物件也都看了看。
最终视线又落到仓库内满满当当的柜子上，隐约也猜到了一些。
她将玉尺小心放回原位，深吸一口气问：“我们应该不算熟悉，更谈不上了解。这样的事情找我帮忙，你们信得过我吗？”
左右肩膀都被手拍了一下，会长又是吓了一跳，看见是自称叫孙伯符和孙尚香的两名专家。说来也怪，这群专家真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为何都以三国人物或者其他历史人物的名字作为称呼。
这两位专家笑了笑，说：“我们相信你。”
会长并不知道，从鬼魂们第一天到这里，就对她进行了一番调查。因是老王推荐的“自己人”，所以要第一时间排除一切嫌疑，才能在关键时刻委以重任。
孤魂们每天换一个跟随会长，了解她的言行举止，对十二件被捐文物的看法，以及商会这次合作拍买的行为是否是出于其他利益。
在确定可以信任后，才有了今天的求助。
“……”会长沉思一阵，看着仓库内这些奇怪的专家良久，吸气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按照计划，鬼魂们会派几位成员到现场去盯着真品的鉴定和保存，然后把每件物品装在哪个型号展览柜的消息发过来，仓库这边完成真仿品的封存，确保展会的柜子+物件，和仓库这里的展柜+物件是一模一样的。
找会长帮忙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小吕和这些鬼都没有当地的驾照，更没有任何商业证件。当天需要以运送手工柜的名义将一车货物运到慈善晚宴的展览馆，之后就看鬼魂们的操作。
计划得挺好，料想是能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果然还是出意外了。
第二天，也就是还剩两天的时候，慈善组织那边发出了一条申明。
必须是持有邀请函的人才能入内，先前通过购票得到参观拍卖机会的人，都将原路退款，然后是一则不痛不痒的道歉公告。
“我靠！！！怎么不早说，我去哪弄邀请函！”被迫禁足了一个半月的小吕气得当场红温，隐忍那么久想要出其不意，结果人家不给进！！
鬼魂们能飘进去问题不大，但唐寅朱元璋如果超过距离就飘不动了呀！
商会的12名代表，是不同小商会的会长，倒是都有邀请函，但没有人愿意出让邀请函。毕竟，进场是去拍买东西的，把名额给了一个陌生学生，就少了一份财力。
问起会长，会长说自己有邀请函，但很早就被一位收藏爱好者要走，实在不便去索要回来。
就在小吕和鬼魂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熟人来到公寓前敲门。
居然是新科地产的现任李总，手里拿着一份邀请函，风尘仆仆，刚下飞机。
李总不请自来，开门见山。
“我爸和他们那伙人有过交易，事情一天不解决，他们手里就有把柄，我不希望公司因此受到影响。”李总十分认真地盯着吕思彤说，“只有他们彻底完蛋了，我才安心。或许，你能让这件事情永绝后患。”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去慈善晚会搞刺杀的。
“……”小吕接过邀请函，没说答应不答应，小声哔哔道，“你爸是太看不起我，你是太看得起我……”
说着随手将邀请函递给身边的鬼查看，而在李总视角看来，是吕思彤随手往边上一动手腕，邀请函就消失了。
诶不是？？为什么聊得好好的，突然编了个魔术啊？
吕思彤反应过来，尴尬笑了笑，说：“呃……我们聊得话题太过严肃，我……我变个魔术缓和缓和气氛。”
说完，她清了清嗓子，照着身后谋士提醒的话说：“我不知道你想要的以绝后患是什么效果，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有这样的本事。我只是想去参观参观，什么他们我们的，不了解哈。”
李总面色沉了沉，说：“我爸走后，我问了很多他身边的下属，再加上一些有关于你的新闻报导，我觉得你身上有……诅咒。”
“？”
李总分析，这个诅咒是放射性的，只有在一定距离内的人才会被诅咒到。如果被诅咒的人对文物有歪心思，轻则蹲局子，比如国内那几次新闻提及的，重则重病而亡，比如屡教不改的李老头。
西方叫诅咒，用东方一点的说法就是，感觉她是文物贩子的克星。
所以，她希望吕思彤能去主动接触那伙人，然后……克死他们。
“………………”吕思彤心情复杂，欲言又止，表情凝固，紧抿嘴唇，随后狰狞，最后一脸麻木。
“可以，得加钱。”
第268章 慈善晚宴
李总来得匆忙, 回得也匆忙，在看到慈善组织公告的第一时间就飞机过来送邀请函，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也立刻就回去了。
吕思彤长呼一口气, 谁能想到当初和李老头闹得那么难堪, 现在自己还能当李家的雇佣兵。
异国他乡主动去接触那伙人, 她胆子还没那么大。尤其这个国家的安保拿的武器，可不是棍子, 而是致死率极高的枪。
所以嘴上答应，实际上看情况行动。偷偷摸摸去，能有一些贩子的信息就行, 然后派遣几个鬼顺藤摸瓜跟踪过去, 看能不能找到幕后的头目，打探到传国玉玺的具体位置。
在拿到了邀请函和李总给的一笔资金赞助后, 继续按照计划推演。
行动前一天，又来了两个熟人敲门。
是许算命和他的保镖。
“咦……哎呀不好意思，差点把你忘了。”吕思彤心虚地挠挠头，之前是为了让公孙瓒早点出国，就找了让许算命先过来打探情况的借口。后来大家都过来后, 联络了公孙瓒那边几个鬼集合, 没告知许算命他们已经来嘤国。
赶工做旧期间, 许算命发过好些消息和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出国, 如果已经出国去哪里集合。不过赶工那阵子实在太忙, 消息是看到了，放下手机就忘记了, 以为自己回复过了呢。
“我来给你送邀请函。”许算命埋怨归埋怨，还指望她帮忙呢, 因此按捺下脾气解释。
至于这地址，是他算出大概范围，然后再推算可能的地方，恰巧打听到最近商会这边总有穿古装的人。他立刻就想到她家里那么多总爱穿古装的人，便往这边找来。
吕思彤接过邀请函，有些疑惑，许算命是玄学圈里的人，之前虽有参与过一些小型拍卖会，但本身并不算注重收藏。不知道那家慈善机构是怎么发放邀请函的。
许算命说：“黑市买的。”毕竟是他求着人家帮忙出国鉴定文物，不能临到了前一天却因为邀请函而被拒之门外。
“……”哦，那没事了。
小吕接过邀请函，说自己已经有一张了，不过也不嫌多，还可以给专家的。
既然是给专家，许算命的目的又是《讨贼檄文》帛书，便把这封邀请函给了曹操。
约定好时间地点，随时等待命令。
两天很快就过去，公孙瓒卧底回来，表示已经将商会的意向价格透露给慈善组织安排的专业抬价人员，前面几件文物可以放心贴着高价让对方吃亏。
庞统也带来了好消息，是关于慈善项目的，届时那个组织会公开宣布。
慈善拍卖活动当天，人山人海，来自全球各国的人都好奇这一场全是珍奇的慈善晚宴。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各种收藏家、文物研究员、商人都来凑热闹。
人群里有一些留学生在抗议，但很快就被提前报备安排的警察驱逐。
活动安排了一百只白鸽，主办方在台子宣讲着和平什么的，提到了全球范围内一些因为战争而遭受到灾难的古建筑，以及一些因为地方财政不作为而导致将文物修坏的惨痛教训。
然后宣布，本次活动所募集到的善款，将用于全球范围的古建筑、文物的研究、保护和修复。
之后又是一些名头特别大，世界xxxx保护协会，联合国xxxx协会，这类发言人上台讲很多废话，表示他们会对所得到的善款公示，很感谢这家慈善机构，然后提了好几个人名，应该都是慈善机构里的主要成员。
前面在说着诸多漂亮话，后方各方运送文物的车辆一辆辆从展览馆的后门驶入。
是那些捐赠者亲自开车送过来的，统一都去了贵宾室，等候十多位不同国家的文物专家一起鉴定年份。
专家们鉴定的时候，觉得周围一阵冷飕飕的阴风，非但没觉得哪不对劲，甚至觉得这更能证明物品年代久远，有阴灵呢。
“……”鬼魂们无语，不得不说，也没说错。
鬼魂们将这些捐赠文物的人都仔细打量，来到了捐赠秦玉尺的那个人面前，也正是在电视上公开展示传国玉玺且声称要捐给慈善机构可惜被盗的那一个。
“这人……身上缺少沉稳厚重的感觉，不似幕后之主。”老鬼们见过太多世面，大多数都认为此人顶多也就是个大头目。
留两个鬼盯梢，其他鬼去会场里提前熟悉场地和流程。
除了华夏的十二件文物，这次的慈善晚宴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珍宝，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有五十多件。
其中最离谱的一个东西，也是鬼魂们最难以接受的。
居然是一具尸体，专业名称叫做木乃伊。
捐赠者是个嘤国当地人，说是祖上去埃及考古的时候带回来的，后来全球掀起法老诅咒的热潮，靠着这具木乃伊收费参观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做生意开了公司。
“真不如烂墓里……”鬼魂们想起各自陵墓里，自己尸骨七零八落的样子，以前还觉得怪凄惨的，对比起这位埃及的不知道老兄还是老姐，沦为被贩卖的物件，还是碎在墓里吧，反正死后一抔土，好歹埋着的。
各个物品鉴定完成之后，当众收纳到了展览馆的柜子里，根据物件大小装在不同规格的柜子里。
鬼魂们立刻将得到的消息发送过去，通知仓库那边调整真仿品的摆放位置，同时，将一些还没装东西的柜子进行破坏，使得场馆内柜子紧缺。
“fu*k！”负责人把展馆的仓管痛骂一顿，这么多柜子出现了明显的问题都没有发现吗？开除！开除！不，先想办法把柜子问题解决再滚蛋，去借！
等到涉及到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收纳好，鬼魂们租借的仓库这边也完成了1:1的复刻。
吕思彤有些紧张地坐上了会长的货车，车厢内将十二个装了物件的柜子放在最里面，外面再堆上很多空柜子，这样打开车厢查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很多空柜子。
为了防止柜子里的东西因加速刹车等原因出现损坏，一路行驶得都是最低速度。
在离展览馆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蹭车的小吕下车，带着几位有距离限制的鬼去正门和许算命以及商会的代表们集合进场。
会长继续驾驶车辆，驶向展览馆的后门，前面剩下荀攸陪同，以作解释。后面车厢则还有几个穿着工人服饰的鬼等着，以及诸多鬼魂状态的鬼。
安保人员拦下陌生车辆，询问来意。
荀攸递上提前伪造好的订单，上面写着是展览馆订购的几十个柜子，用于今天的展览用。会长也出示了自己商会的证明。
就连千年的文物都能伪造得一模一样，更何况不需要做旧的现代纸质订单，怎么看都没半点破绽。只不过，通常情况下馆内有订购大物件货运的时候，会提前和安保通知。
“是你们的仓管rob向我们订购的，可以和他确认一下。”荀攸用他才学了两个多月的嘤语交流，虽没有甄老师那么流离，表达基本意思也够用了。
依靠他们半个月的摸底打探，把慈善组织机构内的一些小中等人物给了解了清楚，此时不仅能说出名字，就连这个rob家里的狗叫什么都能说出来。
安保人员通过联络簿给仓管rob打去了电话，确认是否有订购柜子一事。
即将面临被炒失去工作的rob立刻就回答说是，扭头还向经解释，自己早就发现柜子坏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就订购了新的，没想到对方迟到，现在才送来。
匆匆忙忙跑过来的rob难以置信，货车后面的车厢门打开，柜子的样式都和展馆里的风格一致。
荀攸觉得这事解释是解释不清的，所以对这位rob说：“是上帝让我们来帮助你的。”根据先前调查，这位仓管是个虔诚的信徒，所以这个由轻易就说服了他。
rob一脸欣慰双手交叉握住像是在祷告，然后在自己的额头肩膀比划了一下，说：“阿瞒。”
荀攸憋笑，难怪夏侯惇会听错，是挺像在叫阿瞒的。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他指了指车厢里的一堆东西，说：“好了，送到了，你们自己搬进去吧。”
rob看见车厢后面分明坐着穿搬运工衣服的人，这么多柜子太重了，现在人员紧张，那些安保都是拿一份工资干一份活，想让他们帮忙还得自己掏钱了。便和荀攸商量，说看在上帝的份上，再帮忙搬进去。
荀攸故作为难，说：“好吧。”
于是，“搬运工”甘宁、吕布、黄忠，就担任起了把所有柜子都搬去场馆的任务，数量较多，还得分好几批次。
而其他鬼魂已经和场馆内的鬼们集合，蹲守在了那12个摆放了目标文物的柜子边上。
搬运过来的新柜子们都特意离开这些文物一些距离，在边上留了一定的空位。
搬到最后一些柜子，上面都用灰色的防尘布遮挡着，且一个个都搬运到了对应要替换的柜子边上。
穿着西装的场地管将手按在防尘布上，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些柜子要遮住？”
荀攸解释说：“这几个柜子赶工完成，如果受到照射油漆会出现裂痕，再加上工厂内灰尘很多，不遮住的话，就是运来一个脏柜子了。”
对方想要伸手揭开防尘布，一抓，发现手上一把灰，很是嫌弃地松开了手。这些灰当然是故意撒的，为的就是避免被外人揭开这块布。
荀攸给三名“搬运工”使眼色。
甘宁点头，用力扯掉了离得那西装管最近的防尘布，诸多灰尘蓬起，呛得人们往后退两步嫌弃地用手扇风，眯着眼睛避免灰尘迷眼。
防尘布扯下来的同时往边上的真品柜子上拂过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待命许久鬼魂们眼疾手快，穿透过放着真品的柜子，将目标文物取了出来抱在怀里，不可被任何人看见。
一块块布揭开放在了真品帛书和真品书画的柜子上，这两个东西较大，拿走所需要的时间更久。
真品柜子成了空柜子，装了真仿品的假柜子则堂而皇之地放在那里。
“噢！你们把这里弄得太脏了！”主管十分生气，就要去将长柜子上的防尘布扔走，还在卷画的鬼魂们加快速度，终于是赶在布料完成扯掉之前将画卷从玻璃柜中取出，藏进了大袖中。
鬼魂们紧皱眉头，似乎出了什么事。
因弄得场地全是灰，三名搬运工和财务荀攸都被赶出了展馆，骂骂咧咧地用嘤语说着一些脏话。
能听懂的鬼魂们装听不懂，还向着这些捐赠者说了声谢谢，得谢谢他们为了赚黑心钱把东西带过来，不然都不知道去哪一一收集回去。
荀攸回到了副驾驶，搬运工和一群看不见的鬼也回到了货车后厢，除了还有拍卖任务的鬼留下，其他鬼按照计划直接蹭航班先把东西带回去。
货厢里的鬼魂们把东西都从怀里袖子里拿出来，在顺利完成的前提下，有些不完美。
帛书和那幅书画篇幅太大，因此取出来过太匆忙，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破损。
负责拿帛书的是司马师，负责拿书画的是曹叡。
“……”众鬼互相看了看，汉魏蜀吴竟都没有借题发挥辱骂曾经的对家。
曹昂让他们把东西收好，说：“没关系，能带回去就好，家里有的是能修复的人。而且，就像小高他们说的，一件文物上的裂痕并不一定是破损，也可以是历史的见证，是它们飘荡在外的历劫痕迹。”
众鬼释然，又恢复了乐呵呵的庆功心态。
“我们这边是办妥当了，希望小吕他们也能顺利。”
车辆直接向着机场驶去。
开车的会长有些紧张，但她只知道这一次行动是放了十二个假文物过去，并不知道真文物已经被替换，因此紧张之余更多是好奇怎么替换。
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细雨，在微风里形成一层雨雾，有着雾都之称的城市披上了一层古典的气息。
同时，展馆前门，一众拥有邀请函的宾客们也已经入场。
展览会如期举行。
第269章 慈善晚宴
从各国捐赠来的各种珍宝一一陈列在这个慈善组织的展览馆中。
不同的国家, 不同的文化风俗风格，不同的年代，共同摆放在这个空间内, 人们为之惊叹, 为之感慨, 也有……为之愤怒。
和大嘤博物馆联合举办的慈善晚宴，将在展览会结束后进行, 不同国家的语言商议着彼此的事情。
有甄翻译在，不存在语言上的信息差，可以随时知晓一些计划外的人对于这一批文物的想法, 不排除有单纯想要买回去收藏的, 还是得看自身的财力。
除非是全球排名上的富豪，否则单独个人的财力是很难和商会比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在观望华商们的态度, 一种看冤大头的眼神，他们即便再团结，想要全部拍下也是很困难的，所以即便是真心来参加竞拍的散户也打了几分抬价的想法。
在越少的物件上榨取他们最多的金钱，余下的物品才能有散户竞争的可能。
展览会持续了一下午, 因外头天气下着雨, 后进来的宾客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水汽, 室内一股并不好闻的气味让整个环境有些沉闷压抑。
晚宴已经布置完毕，拿着邀请函的人们跟随指引来到宴会大厅。
晚上前来参加的人更多了, 甚至有一些大牌明星受邀来到现场, 在外场的红毯上签字拍照，还有不少的粉丝和路人围观。
展览馆的人逐渐变少, 都往宴会厅的方向去，再过半小时这里的珍宝们也将会撤下去, 被标上标号，依次成为“拍品”。
“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飞机上吧。”曹操盯着柜子里辛苦做旧的真仿品，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
吕思彤拿的是李总的邀请函，曹操拿的是许算命从黑市买来的邀请函，有个实体鬼在身边应付更有安全感。虽然……身边还飘着好几个。
许算命逛得很累，邀请函不允许带人，所以负责推轮椅的保镖就不能同往，他也没有钱多到再画五万英镑到黑市再买一张只为了有人推轮椅，他心里琢磨：吕小姐总不可能眼看着他这个残疾人自己辛苦滚轮走一下午吧？
是的，她真能这么干。
“……”许算命长大到现在除了吃药，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天生残疾但家中重视，又因他的机缘赚钱开了公司，自然对他是更好，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有保镖保姆帮衬，这双用来算命的手，滚动轮椅轮子的圈数，屈指可数。
但就在今天！短短一天！他的手都红了！
而吕小姐是在干嘛呢，她到处乱窜，看的却都不是国内的文物，脸上时不时警惕，时不时担忧，又莫名松了口气的样子。
站在许算命边上勉强能算是“自己人”的，只有曹操。
曹操就站在十二件文物之一的象牙雕塑边上，这是曹冲的陪葬品，那头大象是孙权送的。
许算命对这个姓曹的还是很难有好感，尤其自己花重金买的邀请函居然给这家伙用，浑身觉得不舒坦。吕小姐要是早说，自己就把邀请函给保镖了，还能有人推着自己走呢。
他滚轮轮椅想挪动到帛书那边去，但有一个向上的小坡，以他的力量来说实在困难。
“呵呵。”曹操走过来嘲弄一句，“别人是身残志坚，你连这样的小坡都上不去，能成什么气候。”嘲讽归嘲讽，还是出手帮忙推了一把。
许算命咬咬牙没接话，任由曹操推着轮椅来到了帛书面前。
他盯着里面的帛书，试图寻找到一丝玄学的感觉，但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掐指仔细算，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难以窥视。
又听到身边的曹某嗤笑一声，说：“你这算术也不怎样。”后面一句声音较轻，“连赝品都不知道。”
“什么？”许算命惊得浑身一抖，如果是假的，岂不是自己失去了治愈的一种可能？他不是信不过华医生，只是太着急了。
“彭——”柜子发出重重地一声被踹到的声音，引起几名员工的注意，过来警告许算命。
许算命脑子一片空白，盯着自己的右脚发愣。
刚才那一脚，是他踢的？
此时他再想调动右脚抬起显得十分吃力，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络那种冲动跳动的感觉，肌肉也在附和，只有一个轻微幅度的抬起。
感觉到痛的脚趾有些发麻，在强大意志的驱使下，脚踝做出了一个明显的扭动举止。
“……”许算命盯着自己右脚，又看向柜子里的帛书，这怎么可能是赝品呢，按照他掐算的结果，就是指向这件帛书！
曹操小声嘀咕，莫名就是看许算命不顺眼，看到他腿有恢复的迹象，把他轮椅往其他地方推，来到了木乃伊的面前。
吕思彤和其他鬼就站在木乃伊前面，讨论着这具失去尊严成为商品的尸体，生前会是什么的人。
馆内诸多异国藏品，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外国鬼。看样子，不仅仅是鬼们受到距离和国度的限制，小吕唤醒鬼魂的能力同样不适用于太遥远的鬼。
被曹操推过来的许算命还想着要回到帛书的位置去，但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展览会即将结束，这些东西要运去晚宴的后台，是今天的主要节目。
小吕和鬼魂们往宴会厅内走去，场地非常之大，除了有常规的圆餐桌以外，还有一些自助型的长餐桌，二楼还有类似景观台的vip包间座位。
每一个进场的宾客都拿了一个出价器，只需要按下按钮就能进行加价，避免场地太大有人出价被疏忽。
最前面的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隆重得像是奥斯卡晚会，已经站了两位金发碧眼的明星主持人。
商会的成员们较为分散，坐在不同的宴席座位，缺少了交流的可能。
曹操帮人帮到底，推着许算命走进了宴会厅。
许算命感觉自己的左脚也很奇怪，感觉神经似乎活过来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这个曹某，转世说辞他信但不全信，因这曹某种种行径实在是有曹操的风格，他也怀疑过转世的可能。
如果这个曹某是曹操转世……难道自己的腿疾治疗，并不是依靠华神医，也不是吕小姐，而是这位疑似曹操转世的？推轮椅，是一个类似协助走路的举止，相当于曹操允许他走路了？？？
为了论证自己的猜想，许算命问：“你能不能抱我起来？然后扶着我走路？”
“啊？”曹操一脸卧槽，神经吧你？吓得他退避三舍，去找其他鬼集合，把许算命单独一人留在门口，然后去找个地方将衣服换下，得去找答应附身的那人了。
吕思彤瞥见还在门口的许算命，去将他推过来，与商会的代表们坐得很近。
随着宴会的开始，灯光逐渐暗下来，主持人又开始讲一些慈善公益和平之类的空话，然后一位知名歌星上前演唱，宾客们在节目中宴饮。
宴会吃吃喝喝持续了一个小时后，舞台上的灯光再次出现了变化，环节也来到了众望所归的收藏品拍卖。
12位代表，已经被鬼魂们附身，他们自己的东西，自己来拍，如果因计算错误而导致商会的人花高价把真仿品拍了下来，对应的鬼魂全责，想办法去赚钱还债吧。
按照清单上的顺序，也是鬼魂们对应出手的顺序。
从物品估价的高低排了编号。
陆逊的谷仓瓶，虽是汉末三国的东西，但因材质是陶，又属于冥器，国内外都有些忌讳，所以排在了前面。
袁绍的方云纹漆器和司马昭的透雕龙纹盘，都是木器，且氧化痕迹明显。
刘备的金蟾铜镜，金属制品，但镜子在收藏分类里就不比其他，铜锈的美观度要下降很多。
曹冲的象牙雕塑，这个估价低纯粹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所属主人是谁，捐赠者登记信息上甚至是印度。
因曹冲忙于学业，这件物品的拍卖权就交到了曹操手里。
金丝珍珠翼善冠，虽然是明朝皇帝的东西，和东汉末年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曹丕的白玉杯、孙权的如虎添翼玉像，刘邦的勾连云纹佩，估价依次递增。
唐寅的《桃花庵》位居前列，因唐寅是拍卖行的热门画师，和莫奈梵高是没法比，但在拍卖行里，知名度往往比物件本身价值更重要。
陈琳的檄文帛书，丝绢制品、汉末三国的文物，身价不必多说。因没有陈琳在，且曹操袁绍都另外安排，所以由钟会代拍。
估价最高的一件，毫无疑问，是秦玉尺。
随着灯光的再次变化，第一件拍品被推到了舞台上，只是一件现代艺术品，算个开胃菜，起拍价10英镑。
整体氛围轻松，有说有笑，随着一件件重量级的物品出场后，人们就屏息凝神，想知道花落谁家。
很快，涉及到我方团队的第一件文物上场了。
谷仓瓶，瓶盖是一个很高大的房屋形象，里面雕刻了生活其中的人，正在丰收的仓库里装米，寓意是死者到了另一个世界能够吃饱穿暖，五谷不愁。
甄翻译游走在各个有意向拍卖的人群中，听他们讨论的内容，再翻译转达给第一个物件的负责鬼陆逊。
这东西没能鉴定出所有者，只知晓是汉末的陪葬品陶罐，所以那些主办方安排的抬价人员并没有打算抬太高，也不认为有人会高价买下。
附身后的陆逊若有所思，缓缓在出价器上出价。
20万英镑。
舞台大屏幕的镜头立刻追踪过来，屏幕上他笑得很是从容，像是对这件东西势在必得，而且还有一点用低价就能拿下的窃喜。
“嘀——”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30万英镑。
陆逊双手抱臂，沉思片刻，做了一个微微颔首的动作，表示：让了。
“wtf？”后面第二排有人小声骂了句，势在必得的表情直接放弃？？？抬价份子很是无语。
距离限制的鬼们没办法提前回去，否则距离太远就回坟头了。所以鲁班杜甫马皇后也跟着小吕在座位上看戏，而华佗比较好奇许算命的腿，同时作为小吕唯一的私人医生，自然有义务留下。
此时看到抬价份子吃瘪，杜甫笑得格外高兴。
“我呸！恶意抬价就该亏死！”
小老头气得捋袖子，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打游戏拍装备被多次抬价的心酸事迹，随时准备给鬼魂们做参谋，以他丰富的被抬价经验来反抬这些老外。
第270章 慈善晚宴
后面几件物品在杜甫的指导下, 进行了十分胶着的拉锯战。
据杜甫所说，他有着非常丰富的被抬价经验，不必小吕和其他鬼分析提醒哪个是真买家, 哪个是主办方的托, 有条不紊地出价让价。
“放心, 听我的准没错，我都被抬出经验了。”杜甫一脸无奈又骄傲地说。
会场里人们可以走动, 整体还是一个社交宴会的形式，只不过大家边拍东西边社交。自然就有互相打听的，也有私下劝价的。
被附身的华商们三三两两一起闲聊, 小吕和鬼魂形态的鬼们穿插其中, 给他们鼓励加油，顺便夸夸老杜。
杜甫没想到自己在后世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羞涩笑了笑，说：“也没那么厉害了。”
随着几件物品都被主办方的托高价买下，对方也对赚黑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反复询问手里的意向表是不是出问题了。
要说有问题也不对，这些个华商都在意向价前一点停止了出价，这张表格更像是个障眼法。
在幕后一位头目的指导下, 决定放弃这张表格, 重新分析华商们的意向价。
此时轮到了司马昭的物件, 因哥哥司马师不在，他面对这么些气场颇高的鬼, 心里实在是没底。
众鬼在此情此景, 都摒弃前嫌，给他指导加油。
刘邦说：“小伙子, 拿出你为大汉报仇的勇气。”
“？”曹操噎了一下，说, “拿出你篡魏的厚脸皮来。”
孙权说：“拿出你当街弑君的疯狂来。”
司马昭无法反驳，说：“你们可真会鼓励人。”
嬴政则咂咂嘴说：“这么高规格的宴会居然没有泡面，实在是抠门得很，我去问问服务员。”
“！”吕思彤无法解嬴政对泡面的执着。
陛下！这个邀请函黑市上值十万啊！好歹多吃点贵的菜，不要想着你的泡面了！！
嬴政回味着泡面的味道，觉得宴会上的各种饮食都差了那么些味，他挪到刘备边上，说：“还是你下面好吃，回去给我多下几顿。”
刘备失笑，觉得自己是摆脱不掉家庭煮夫这个身份了，无奈道：“我可以教你，等回去后我有别的规划。”
朱元璋凑过来，借着吃东西的话题询问刘备：“做鸭你会吗？”
刘备：“什么鸭？”
朱元璋咂咂嘴回味说：“南京盐水鸭，北京烤鸭，都行。”
刘备摆摆手，回忆了一下说问：“不会，四川甜皮鸭倒是可以试试。”
曹操走过来惊讶，说：“看不出来啊玄德，你还会做鸭。”
然后一群鬼又开始讨论起各种食物，自己懒得学又不想花钱，纷纷怂恿刘备去学，给他规划一条星级大厨的道路。
刘备笑笑没接话，并未接受这个建议。
几位贪吃的鬼找小吕帮忙劝说刘备，只见她正埋头苦吃，明明都快吃不下了，还是端着个甜品。
“现在都这么有钱了，还一副穷酸样，丢人。”袁绍很是无语她这一副饿死鬼怕吃亏的样子，不过嘴上嫌弃，还是拿了杯饮料过来，让她吃慢点。
朱元璋随手从小吕手里随意拿过一块甜品吃，说：“咱这叫不忘本。”
此时甄罗敷过来将听到的最新情报翻译解读，随手接过鲁班递来的水，道谢后说：“他们起疑心了，幕后指挥的人应该就在这个场地内。”
从甄罗敷偷听到的对话得知，主办方安排的托们已经察觉到了意向价格表的不对劲，试图联络那位提供价格表的“商会叛徒”，对方已经彻底失联，怀疑是商会这边的阴谋。
杜甫捋胡子，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放心，有我呢。”
后面几件物品有条不紊地进行拍卖，聚光灯在人群里来来往往，打在出价最高者的身上，并且在舞台屏幕上会出现人物特写，表情都一清二楚。
聚光灯开回扫动，也时不时扫过和被附身华商们站在一起的吕思彤。
坐在二楼vvip包间里的一个人眉头拧起，微微眯起的眼睛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那群华商的会长，是个毛丫头？”这人坐在皮质转椅上，用保镖们听不懂的汉语自说自话。
声音是一种虚弱沙哑的状态，苍老疲惫。
从正面看，高大的椅背遮挡了所有视线，整个人隐藏在椅子里。那人面向落地玻璃窗，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楼情况看清楚。
邀请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按来说这么些华商有邀请函，会长肯定是有的，印象里是个中年女人了，眼前这位显然年龄不符。
“那人是谁？去查一下。”疲惫的眼神扫过宴会厅，下达命令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宴会厅里没有开冷气，大多数人穿的较为单薄，一些明星的晚礼裙胳膊肩膀都露着都不觉得冷。奇怪的是，他们安排的抬价托，穿着西装居然时不时冷得缩脖子。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敲门声也响起。
屋内的保镖们立刻严阵以待，一人去开门。走进来的是一这次拍卖捐了秦玉尺的那位，也就是对外公开展示“玉玺”的那个老头。
“老板，情况不太对。”
皮质转椅上的人没有回头，沙哑的声音缓慢又虚弱地说：“我已经知道了。”
“如果这次我们用高价买回来的话，以后很难用更高的价格再……”
话没说完，椅子动了一下。老头吓得一抖，低头小心翼翼盯着椅子背面，无法揣测出老板的想法，只好转移话题。
“老板，大厅里有个人比较眼熟，和之前坏了我们生意的那个学生很像。”
“哦？”椅子缓缓转过来，被称作老板的人样貌完全落入眼中。
皮肤皱得像是树皮，面颊消瘦，眼眶凹陷，手上戴着一条红珠手串，头发倒是还算浓密，白头发并不多，因此无法推测大概的年龄范围。
整个人干瘦凹陷在椅背里，说难听点，和僵尸没有多少区别。
“那就想办法把人带过来。”
下达命令之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觉得稳妥。
那人再次回头看了看落地窗外一楼的宴会厅，看到那个可疑的女生正和华商们在指着二楼的一些vip包间，不知道在说什么。
二楼的落地窗贴了光学贴膜，外面无法看见室内的情况，只能看到黑色的玻璃面。
一楼宴会厅内，吕思彤指着二楼的包间说：“能坐这上面的，估计都是大人物了。就是不知道慈善组织的老大在不在了。”
几位鬼魂形态的鬼自告奋勇，等眼下这件东西达成拍卖，便在下一件物品推上来介绍的时候暂离去楼上查看查看情况。
“嗯，好。”小吕还在埋头苦吃，任由他们忙去，自己在拍卖文物这件事上实在是没有能分配到的工作，安心当个混子。
然而，自己不找事，事也会自己找上来。
服务员端着一盘果汁经过，被地面的红毯绊了一下，一盘子的饮料都泼到了正前方的吕思彤身上。
“！！”被淋得浑身湿透的吕思彤抬着手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地盯着服务员，见对方手足无措，也猜是被绊倒不想多为难人。
服务员态度十分诚恳，连连道歉，说要带她去更衣室换件干衣服。
被附身的华商们立刻围过来想要讨个说法，泼人一身酒水可是相当重的羞辱行为！最该万死！
“没事没事，我去换身衣服就是了。”小吕不想多事，闹大的话对计划不利。
湿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吕思彤急匆匆跟着服务员往更衣室去。
途中要穿过之前的展览厅，此时已经关闭了大部分灯，只能看到昏暗的轮廓。
从宴会厅走出来后，门缓缓关上，只有一条缝隙里投出一道延长又逐渐微弱的光线。
吕思彤现在门口突然犹豫，想起在规划替换文物的时候大家就讨论过一件事：那伙在外国也有点势力的贩子团伙，如果看到她这个仇家，能认出来吗？会认为她是来捣乱的吗？会杀她灭口吗？
正是因为这些担忧，才主动禁闭了一个半月不出门。也考虑到了来到会场后可能会被看到认出，但宴会厅里有不少大人物，知名收藏家、福布斯排行上的富商、国际明星，有这些人在，就算歹人想找她报仇也会有诸多顾虑而放弃。
所以，只要和人群一起，就是安全的。
此时看着空荡荡，光线昏暗的展览厅，吕思彤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等下，我回去一下，马上过来。”吕思彤折返回宴会厅里，与鬼魂形态的甄罗敷招呼一声，让她跟着自己。
小吕向来惜命，虽然只是怀疑，总归是保险一点比较好。如果无事发生，真是换衣服，女鬼也没什么避嫌的。
倘若有什么意外，甄罗敷还能帮一把，或者去通风报信。在不确定情况的前提下，不易闹出动静，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吕思彤带着甄罗敷一起离开宴会厅，穿过展览厅快要到门的时候，看到另一边有几个人离开。
其中一人坐着轮椅，身边是体型高大的保镖。
“喂！算命的，你去哪啊？”吕思彤疑惑地喊了一声，小跑过去拦着，以为是许算命不声不响提前离场。
等走近了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面容，毫不夸张，像个鬼。
呃……家里的鬼都没这么恐怖。
“嘶——”小吕倒吸一口冷气。
对方沙哑的声音缓慢询问，一双苍老又不苍老的眼睛盯着她，问：“请问有事吗？”
“哦哦没事没事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吕思彤扭头折返到服务员这边，总感觉那人实在是怪异，不由多看了几眼，看着那人坐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服务员笑着说：“请随我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哦。”吕思彤带着甄罗敷，一同跟着服务员往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