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蜜雪甜酒
围观游客被唐伯虎这一声给惊到, 真有人到故居去搬了装饰的长幅宣纸和笔墨过来，主办方拦都拦不住，一时间秩序有些混乱。
也不想给后世小辈们惹来麻烦, 唐伯虎高举手臂道：“请诸位安静。”
将几张长幅宣纸层叠放就铺在玻璃柜上, 砚台和墨虽有, 但还得磨开。曹操将酒盏里的酒随意倒了些进砚台来，亲自帮唐寅磨墨, 拍拍小唐的肩膀说：“可别给老祖先丢人，你要是连自己的画都画不好，我们都得笑话你。”
刘备也过来帮忙, 因只有一块镇纸, 他便在另一端按着纸使得更平整。
唐寅不甚惶恐，连连作揖, 游客见他们这样子倒是颇有古韵，要是磨墨的和按着纸的也穿古装就好了。
为了防止过于拥挤，主办方帮忙拉起了隔离引导带，以流动式观赏不停留。
只见他挥墨如剑，肆意洒脱, 乍看根本看不懂到底是在画什么, 像是一条河, 水流的趋势却不太对。直到走动的游客有人惊呼一声：这画该竖着看！
才看清他已经画好了一座座错落的高山，最远处大量的留白形成瀑布的水面, 近处亦是山峦叠嶂。一名琴师坐在松树下, 背影寥寥几笔勾画，琴师仰头闭目, 既是沉浸在大自然与音乐之中，也是不让悲伤从眼睛里跑出去。
将轮廓画完, 随意提笔几句，细节没有再继续，唐寅打了个哈欠咂咂嘴，少了点酒，找不对感觉。
即便只是个半成品也不难看出画师的功底，与玻璃柜里收藏家的“真迹”一对比却更为潇洒。一些笔势对比，原本还算优秀的作画，可以发现几处线条处确实还有更优解，不，是线条太过刻意，刻意去模仿那种洒脱。
收藏家看得双眼通红，掏出钥匙将柜子打开，当场把赝品给撕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气得快要站不稳，指着唐寅说：“你！你很有本事！我研究唐寅几十年，学他的画、学他的字，居然比不过一个年轻人！你！”
曹操刘备拦在唐寅面前，生怕这位收藏家过于激动要动手，毕竟几千万买一幅赝品，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收藏家扑倒唐寅身上，一把老泪纵横，努力在天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边上一起来的朋友学生连忙劝阻，说郑老师你冷静一点。
唐伯虎心中也有所触动，没想到在后世之中竟还有这样喜爱自己的人，并不只是一个买画收藏宣扬的无知之人。他还活着的时候很多权贵都以拥有一幅他的字画为荣誉，本身却并不懂他的画。
高山流水觅知音，他也有一个知己，祝允明，也就是祝枝山。
他在自己坟头见到的墓志铭，一眼就能认出，是祝枝山的字迹。
心中颇为想念，只是考虑到如今的自己算是寄人篱下，再麻烦小辈也不合适，至少该有些钱财以答谢。
唐伯虎决定答应这个收藏家。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收藏家这份真正喜爱自己的心意，文人墨客与武将一样，都想名垂青史，都想无论多少年后都有人能够记着自己。而这个能够花千万元买下他的“真迹”，并且开办展览会宣传他的事迹和画作，可见诚心。
“好，我收你为徒。”
围观群众仿佛看了一出大戏，酣畅淋漓，简直值回票价。哦不对，免费参观的！！好评！！五星好评！！
郑收藏家非常高兴，还说想买下他这一幅草稿画，开价五千。
唐伯虎摆摆手，说：“既然你是我学生，送你便是。”他二十多岁的样子说话没有半点面对老年人和长辈的客气，因此使得郑收藏家的学生朋友们都有些不高兴。
一听是白送的，吕思彤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昭烈帝当镇纸、魏武帝磨墨、唐伯虎亲笔画的真迹！！白送？！怎么不送我呢！！
算了算了，看在家里还有几幅人物图收藏着，就不计较这些了。
宣传效果翻倍，经过刚才真假字画的事情，激发起了更多凑热闹游客的好奇心，主办方也借机讲解唐伯虎的一些事迹。
作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却是过得最凄惨的一位。这种事情自己说出来能坦然面对，做出一派潇洒不羁毫不在意的态度，但听到后人长吁短叹伤感他的一生，难免有点绷不住。
匆忙拉着小吕一众汉朝鬼要走，郑收藏家快步追过来，谦虚地问唐老师要联系方式。
吕思彤想了想，说：“唐老师的手机丢了，正要去买新的呢，您方便的话先报下联系方式，等他手机弄好了就打过去。”
“好，好。”
一人众鬼离开唐寅故居没多久，苏馆长带着高馆长和成馆长来捧场，看见地上撕碎的画都惊呆了，问后才知晓刚才发生的事情。郑收藏家又把唐老师赠送的画给三位馆长看了看，皆为惊叹，这高仿水平是真的高，简直像是请神上身画的。
提到这个话题，高馆长和苏馆长互相看了看，小曹和小孙也是如此，年纪轻轻却对历史人物了如指掌，不仅仅是字迹高仿得厉害，甚至还能说出一些记载上根本没有的事情，但又能完美的圆上前后有记载文字的细节。
“唉，你们说这世上存在轮回转世吗？”苏馆长试探地问了一下。
高馆长和成馆长都摇摇头，说：“要相信科学。”
郑收藏家倒是挺相信的，更加乐呵，说：“有就好了。”
冬至的市中心人挺多，老品牌的酒铺前排了长队，就只为一瓶冬酿桂花酒。
苏州作为一个经济文化都较为发达的城市，对各种文化的包容也还是可以的。这么一大队束发的人走在一起，其中还有两个穿明制汉服的，相当扎眼，路人们都只是投以好奇的目光。
回想很多年以前，那时候吕思彤还小，在街上看到有穿汉服的漂亮姐姐，那姐姐很是窘迫，因为有个老大爷说她穿和服，声嘶力竭的解释却显得那么无力。
但是那个漂亮姐姐没有因此退缩，第二次看到了她、第三次看到了她，后来她会举着身份证上的“汉”字，解释什么叫做汉民族的服饰。
再后来，可能是工作忙碌了？可能是热情散尽退坑了？总之没有再见到过。
但是街上穿汉服的越来越多了，尤其每逢佳节，园林景点走两步就能看到。同袍也不再是什么稀有，以前难得见了还要打招呼，如今各自走各自的路，像寻常那样。
“小伙子帅的哦。”路过的老人比划拇指，夸赞穿着明制汉服的周瑜和唐伯虎。
偶尔也有年纪较轻的上来询问，是这附近有什么拍摄的项目吗，能不能趁着还是新人时期要个签名，还说像他们这样的气质肯定能爆红。
众人摆摆手，表示只是寻常逛街。
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吕思彤大摇大摆地带着一众老祖先走进了商场的专卖店，豪迈地叉腰道：“给我来个二十部手机。”既然要买，那就多买点，以后肯定还能用上的。
一听到这么大一个客户，店长亲自迎接上来，扫视了一眼跟在女学生背后的一群年轻男人，问：“是公司采购统一工作手机吗？”
吕思彤摆摆手，说：“是我赚了点钱，想个好朋友们买部手机。”
“啊？”店员看向背后一众，他们还有说有笑认真挑选着，看上去彼此之间也都认识。店员眼神瞬间带了点嫌弃，一个个年轻男人看着挺体面的，居然都吃软饭？吃软饭也就罢了，怎么像是呼朋唤友盯着一碗软饭吃。
不一会，老祖先们指着各自眼前的样机说就要这台。
吕思彤走过去一看价格，立刻下决定，说：“给我来二十台一样的老年智能机，能支持基本功能就行。”
店员无语，这不就是公司统一采购嘛。
在店员去仓库取手机的期间，吕思彤在好友列表里翻了翻，找到了【黑商】，问对方再弄个十张电话卡。
[可以，老地方。]
[你一个小姑娘要那么多卡做什么？]
对方很是疑惑地问，又觉得万一是什么非法行当好像不该多言，就又撤回了。
等候期间，顺便去就近的奶茶店买奶茶，刚才在故居活动的时候答应了他们要尝尝《伯牙绝弦》奶茶的，袁术却摇头，指向另一个方向，说：“我不喝，听名字附庸风雅的就像是茶，我要喝蜜水。”
顺着袁术手指向的反向，看见了一家主题色是红色的奶茶店，正是“蜜雪冰堡”，袁术一看到“蜜”字就咂嘴。
这是他临死前的执念，他是病死也是渴死的。
“行。”吕思彤毫不犹豫就应下，毕竟价格便宜好多呢，小骷髅王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孩子捏。
直到去点单的时候看到了价格，袁术拧眉道：“既然大家都一样，我该是两杯才公平。”大门户的嫡次子，绝对不能吃任何亏！
“……”
于是袁术兴高采烈地一手一杯，还特意要了不同的奶茶，但都是，全糖！
其余鬼魂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提着新买的手机，皆是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家。
和之前一样，回家前绕了趟公园，黑商今天没摆套圈的摊，改写数字给现金的路数了，从1写到999，一字不差就给两百。
边上好几张纸都写满了数字，圈圈点点几处，都是找茬故意说写错的，纯赚，比套圈还暴利。
吕思彤接过手机卡，问：“我是不是开价开高了。”
黑商笑了笑，说：“嘿，有空常光顾啊！”
“……”难受，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到家后，把小乔和冲儿也都叫了过来。
今天小乔和冲儿没去参加唐寅故居的活动，冲儿说自己约了一位校招生办的要网上面试，小乔则是想了解一些摄影的知识，以及现代设备的使用，所以留在家里让曹冲教一下电脑。
给每个没有手机的鬼都发了一部手机，教他们安装电话卡，注册软件账号，尽量不要用真名。
“好。”
吕思彤打开自己手机建了个群，让老祖先们都扫码加入，再教他们怎么改群昵称备注，这样方便添加好友。
现在曹操用的手机是之前袁绍用的，名字还叫袁本初没改过。袁绍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想用自己的名义去招黑，但他不会做一样没品的事情，所以他的昵称取为“真袁本初”。
“……”槽多无口。
目前在家的所有鬼都加进了群里，吕思彤一一查看添加。
大象和熊猫，这是冲儿。
吴至尊大帝，这是孙权。名字哪有名头响亮，当然要把最高荣誉写上。
其余众鬼也都差不多，不是干脆真名就或者是用了封号官职之类。
吕思彤在群里找到唯二的女号，乔英（小乔）。
好奇问了问乔英是不是她真名，小乔点点头，说姐姐叫乔娥，不过大名很少会有用到的时候。
说到这话题，想到了甘荧，今天早上还听成馆长提到。
吕思彤上网翻了翻，发现那个广告讨论度还真挺高的。不由嘀咕两句道：“经纪公司怎么连客套话都没一句？”
却见曹冲脸色微变，似有几分窘迫和不安。
“嗯？冲儿怎么了，难道你和经纪公司有联络？”
“没！没有！”曹冲立刻反驳，反而显得更有问题，说着又哀怨地瞪向袁绍。？？？
第072章 娱乐投资
曹冲似乎有什么心事, 问又不肯说，只好找机会单独再问问。
把老祖先们手机的问题解决后，刘备就回局子去打工了, 唐伯虎则是给那位姓郑的收藏家打了电话。郑收藏家非常热情, 立刻就要登门拜访, 在得知他寄人篱下后主动提出可以到搬过去住。
“放心，我家很大的。”郑收藏家一边说着已经安排人去收拾空房间, 还说家里笔墨纸砚样样俱全，还有很多明朝其他名人画师的收藏。
唐寅立刻就应下过去了。
曹操和曹昂等高馆长那边忙完了事情一起回了安阳，即使走掉四个, 家里也还是过于拥挤。
地盘的事情得加急。
吕思彤和孙导发消息确认了一下投资人的约见时间和地点, 由于她请假太频繁，复习的重点全靠班长帮忙转达, 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把时间安排在下周六。但考虑到王局说着案子基本算是结案，她爸妈那边问下来没问题，只是合伙人也就是二叔的小舅子涉嫌协助文物贩，还需要录口供。
也不会太久, 估计两三天后就回来了。
如此一权衡, 还得请假。
[就明天下午吧。]
早上还是得去学校, 因为已经答应学校的宣传协助。
孙导演立刻就去联系投资人，对方也很高兴, 立刻发了个五星级饭店的地址, 中午可以先吃个饭熟悉熟悉，下午再去鉴宝。
“行, 那就这么定了。”
吕思彤看了眼在场地几位鬼魂，暂时还没找到事情忙的有黄忠、张辽、袁术, 袁术这家伙去了恐怕又口出狂言，还是让他跟着袁绍好了，带黄忠张辽两个武将去也更有安全感，反正作为古人来说，他们的汉末知识肯定不会少。
晚饭没了田螺皇帝的烹饪，总吃外卖也不是个事情。今日入账十八万的吕太守心情大好，亲自给老祖先们煮了一锅白粥，配上酸酸咸咸甜甜微辣的榨菜，那叫一个美味。
老祖先们来到后世在吕太守的包养下已经吃过不少的美食，反而这平平无奇的白粥是头一回喝。
最简单的食物，最纯粹的幸福感，有一种家的感觉。
吃美食的时候反而不会有什么感叹，差距过大导致认为后世本该如此，喝这粥才对比起他们那时候吃口汤饼已经算是富足。
吃完饭后，洗碗的任务交给了袁术。
袁术震怒，道：“你说什么？你让我四世三公的袁公路给你们洗碗？”
众鬼就没几个对袁术有好感的，属于当年关系就一般/差，现在关系更一般，没排挤霸凌他已经算是保持汉官仪的基本道德了。
正因为烦他，所以也不想听他咋咋呼呼和小吕吵。作为比袁术略早些的半熟鬼，黄忠说：“我来吧，这点事情谁来都一样。”
“不行。”吕思彤拒绝，说，“大家都很努力找事情做，就骷髅王心安得过日子，总得有点贡献。”
“你骂谁骷髅王呢？”袁术怒视。
“谁应声就骂谁。”
孙策孙权周瑜看戏，骂得好，多骂两句，再骂狠点。
被说混吃不干事，袁术颇为记恨，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瞪向袁绍说：“我已经把家奴发卖给你，让他洗碗去。”
“……”差点忘了这玩笑，诶不是，骷髅王还当真了？
袁绍白眼一翻，道：“煞笔。”
大小姐现在可是潜力股！正在创业的成功人士，怎么可以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
吕思彤反驳说：“好，那我是家主，你是他弟，所以你也是我下属，洗碗去。”
“你！”袁术说什么也不答应，简直是在羞辱他！
“那你回坟头好了。”吕太守兜里有钱，说话都硬气了。本来是抱着哄大小姐的心态给他带个亲人回来叙叙旧，没想到袁术也是个死傲娇，都死了还不能和哥哥好好说话，二袁整体不是吵架就是吵架，这样的生活氛围非常影响别鬼。
尤其是有彧彧症的文若，太呱噪的环境熏再多安神香也没用。
袁术成功被威胁到了，在这地方受气固然可恨，可回了坟头又不能再次入土长眠，和当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
袁术冷脸洗碗，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小辈的坏话。
随着夜色渐深，鬼魂们都回到了各自的信物上休息，只剩袁家两兄弟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袁术又怕又爱看恐怖片，自从上次看了伽椰子，格外上头，现在又在看贞子。
袁绍低着头玩手机，一脸认真，眉头紧皱颇为生气地说：“沮授明明是我忠臣，他怎么可以打我呢？”
“啊？”吕思彤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袁绍在打游戏，《三国杀》。
他说自己上网冲浪的时候总能看见人说“袁神启动”什么的，说袁绍是袁神，他就很困惑，搜索下得知有一款和他相关的游戏，他就下载去玩了。并且在新手教程结束后送的免费武将抽卡时，一发抽中了“袁绍”。
“……”吕思彤心想，从此以后多了个只玩袁绍的三国杀玩家。
不过袁绍没能玩多久，因为他从来不看系统给的身份，就是按照自己认知的敌对关系来杀。哪怕他拿到的是“忠臣”身份，只要“主公”身份的玩家使用了角色曹操，就一定把曹操往死里砍。
每一局都能被七个人拉黑，随便进一个房间就被踢出来。
袁绍反思道：“我太厉害了？都不跟我玩？”
“……”吕思彤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想那倒不是，主要是玩袁神玩的。
袁绍颇为不悦地关掉游戏，突然道：“你那天在我墓前说的‘袁神启动’，就是这个东西？”
“那倒不是。”吕思彤掏出自己手机，给他看了眼原神启动，因为太久没上线游戏的更新包有点大，吕思彤又给关掉了。
养鬼比养纸片人还费钱，没有多余的财力和时间去氪肝呢。
袁绍一看游戏界面就觉得不如袁神，没有那种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不过他也不想玩了，因为这游戏虽然有袁神之称，但是曹粉太多，每次他一对曹操动刀就都骂他。
嘁，垃圾游戏。
袁绍也回信物上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袁术还在看恐怖片，看到贞子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一幕，吓得他立刻把电视机给关了。要说休息得舒服，还得是回自己墓里，可他担心鬼会进墓里加害于他，回到栽种在阳台的树苗休息的话，离电视机又那么近。
袁术冷脸命令道：“你陪我在客厅里坐着，等天亮了再休息。”
“……”吕思彤瞪他，看样子还是碗洗少了，“你命令本家主？”
“照顾老祖先的感受，是你应该做的！”袁术裹着小毯子，都不敢再瞥电视机一眼。
吕思彤一琢磨，说：“那我给你找个热闹点的地方。”她来到阳台，将袁术那棵半死不活的树枝连土铲起来一些，下楼栽到侧面花坛里。
刚刨开一点土，一只小黑猫窜过来给了一爪子跑开，吕思彤连忙收手，好在只是破皮有些痛感没有见血，不然贪生怕死的脆皮一定要去打狂犬疫苗才放心。
孙策从树枝上走下来，说：“袁术的？离我们远点。”
袁术：“……你、”也不敢多哔哔，孙策早就不是自己以前的下属，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们不止君臣，也是亲家啊。”
他读过后来的记载了，在他死后，孙策周瑜攻皖城，得二乔和袁氏女。
原本按照门阀来说，孙策有娶袁氏之意，可以拉拢袁术死后那些溃散的势力，可惜尚未娶，孙策就被刺客所杀。
后来孙权接任江东，袁氏就被孙权所得。孙权封为吴王之后，袁氏为袁夫人，后来甚至有过封后的想法，但因无所出而拒绝。
女婿孙权论上该叫袁术一声爸爸。
那么作为哥哥孙策，好哥哥周瑜，四舍五入也该叫一声爸爸，大小乔同。
孙权的妹妹孙尚香的丈夫刘备，四舍五入也要喊爸爸，关张赵好兄弟同。
张飞妻子夏侯氏是夏侯渊的妹妹，夏侯渊与曹操是连襟，所以曹操也得叫爸爸。
“……”吕思彤脑袋里转了一圈，心想幸好骷髅王脑子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连嫡庶发卖都能信，如果和他开这个玩笑，真能每天都盯着曹刘孙让他们叫爸爸。
吕思彤又看向孙策周瑜，好家伙，孙权照顾准嫂子不是梗，是真有这事啊。
“往远点去。”孙策没搭袁术的攀亲戚行为，指向另一个花坛，不想和袁术的树枝栽在一起。
吕思彤摸摸下巴，说：“我之前有看到过一段野史，感觉很有道。”趁权仔不在，可以大胆的说。
尽管知晓野史相当的shi，一听是和袁术有关的，孙策就来劲，催促她赶紧说。
“野史说：袁术死遁性转成为袁氏，入孙权后宫成为袁夫人，这也是袁夫人没有子嗣也没有全名记载的原因。另一位孙权想立的步皇后，就有全名步练师记载。”
“混账！！一派胡言！！”袁术气急败坏，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的树枝往隔壁单元的花坛栽去。
谁要和孙家人沾边了！完全不要！就算一棵树孤零零的害怕贞子，也不要和孙家人栽在一起！
深夜小区的路灯调低了很多亮度，就这么十几步路都心里发毛。
袁术又退了回来，在离着孙策树枝两米远的地方栽下去，说：“够远了吧！”如果要对比孙策、周瑜、小乔、张辽间隔不到2分米的距离来说的话，2米是挺远了。
安置好了袁术的树枝，吕思彤揉着被抓伤的手背准备上楼去。
“等下。”周瑜轻轻唤了一声，从袖袋里掏出一小盒伤药，说，“这是我们那时常用的外敷药。”武人再儒雅总是要练武打仗的，不说刀伤剑伤，一些小的擦伤划伤也是难免。
“周郎比我心细，我就没这样的习惯。”孙策一边说着打开伤药盒，随手抹了点抓起小吕的手就使劲抹，这劲道，不知道的以为是在给太史慈抹药呢，皮糙肉厚的猛将觉得这样抹药才够男子汉。
“唉唉唉唉唉！！！”本来这伤都已经不痛了，现在简直是伤情加重。
“我来吧。”周瑜偷笑，伯符一直都是老样子。
同为武将，周瑜就轻柔很多，指腹轻轻起落在猫爪留下的划痕上，薄薄涂一层。月光倾泻在他肩头，柔和的眉目间是对小辈的照顾。
“多谢大嘟嘟=3=”
将伤药顺走，吕思彤嘿嘿笑着上楼去了。
鬼魂们回到信物上休息后，家中就显得有些冷清，小乔还在卧室里看书，冲儿还在书房里上课。
也不知道冲儿自从接触到网课后有没有休息过，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或许就是这么的快乐。
吕思彤走进书房，问：“冲儿，现在也没别的鬼在，你要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就和我说说。”
曹冲瞥了眼堆放在书房杂物箱里的一堆信物，犹豫了一会拿上手机，拉着吕思彤到楼道里去说话。
他多次欲言又止，十分为难，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吕思彤，说：“之前临离开成都的时候，你带着我和子脩哥哥去看熊猫，这手机借给了袁本初他们。”
“对啊。”
曹冲撇撇嘴，说：“然后他们遇到了星探，袁本初用这手机加了星探的好友。”
“没错。”
曹冲羞愤道：“你，你自己看吧！”
吕思彤接过手机看了看，只见星探一直在给冲儿发一些辣眼睛的自拍照。
很显然，星探以为这是袁绍的手机。
吕思彤一幅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在对方的自拍照和冲儿无奈的几条回复里找到了一条有用信息。
[你不接视频的话，你们那位签约艺人朋友的最近进展就不告诉你。]
吕思彤手机里是有蜀星娱乐部门主管的联系方式，当时和她说了经纪人由公司来安排就行后，后面就没有什么联络。论上来说应该是由经纪人来联络她，而不是由最前端的星探去联络误以为的袁绍。
也就是说星探故意从中作梗，导致主管那边没有把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推送过来，他再以垄断消息去和误以为的袁绍尬聊。
至于冲儿为什么瞒着不说，因为真的太辣眼睛了，他甚至都没和袁绍提过。
“唉。”吕思彤拍拍曹冲肩膀，冲儿承担了太多压力，后世社会就是这么可怕。
她在手机上回复说：滚！这是我老婆的手机！
回复完立刻去拉黑，对冲儿说：“你该早些告诉我，这种直接拉黑就行，我这边有他们公司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你不用担心错过什么重要消息的。”
曹冲瞪大了眼睛，想说怎么不早说，但这事也确实是他该早说。
小神童撇撇嘴很是委屈。
“好啦好啦，这事怪我，你不会委屈哭了吧？”
“你才哭了呢！”冲儿很是要强的反驳。
“这样，等过几天，我把投资商那边的事情搞定了，带你去动物园。”
“……”冲儿眨眨眼，小声说，“不许反悔。”
“嘿嘿。”捏一把小脸，“当然！”
吕思彤拉黑完回到界面，发现对方在被删之前那么几秒的时间内秒回信息。
[什么？？？我看中的1是个0？？？]
“……”吕思彤顺便把整个聊天都清空，删得干干净净。
曹冲疑惑道：“什么1和0有什么意思吗？”
小神童已经被迫害太多，吕思彤实在不忍心他扛起所有，便说：“是计算机编程的二进制。”
哄好了冲儿，吕思彤给蜀星娱乐的钱姐打了电话，说星探骚扰小孩子，以及这么久过去也没把经纪人或者助的联系方式推过来。
钱姐还在加班没睡，听到后也很是恼火，解释那个星探说他已经联系好了，还说工作相关的账号不是吕思彤的这一个。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说，“所以这段时间，甘荧有哪些行程？”
钱姐简单说了一些国风广告的邀约，然后格外高兴地说：“今天还去参加饭局了，有个金主要捧她呢。”
“……你们这个金主，正经吗？我是说，这个饭局，正经吗？”
“呃。”钱姐笑意顿了顿，说，“懂的都懂嘛，吃完饭聊聊发展。”
“不行！！！你，你立刻联系到她，我……我要是三十秒内听不到她接电话，我！我就带着阴兵杀过去！”
兴许是被吕思彤这气势吓到了，钱姐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过了一会，钱姐打了回来，声音有些磕绊。
“资方说吃完晚饭她就不见了，以为回公司了金主还很不高兴。公司也没见到过她，好像，失踪了……”
第073章 娱乐投资
把那个深井冰星探骂了一万遍, 吕思彤努力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吃完晚饭就不见了，大概率是甘荧见情况气氛都过于古怪干脆回墓里去了，虽说是没有遭到娱乐圈肮脏的潜规则, 但也已经见识到了后世不堪的那一面。
汉时的一个良家妇女, 昭烈帝的老婆, 被后世资本家当做以皮肉换富贵的娼伶，这是天大的羞辱。但凡有个故鬼在身边, 都得让无力之徒血溅当场。
不知道该说是幸好还是不幸，因没有其他故鬼在，所以没有发生伤亡, 但也使得甘荧连个可以帮忙说话的鬼也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回陵墓去。
蜀星娱乐是当前最为热门最为知名的娱乐造星公司，是一个既出过顶流偶像也出过双料影帝影后的非常厉害的公司。
这么厉害的公司, 论上不会需要另外找“金主”来出资捧哪个明星，公司如果真的想捧，所拥有的资源随便砸一点都足够让个素人红起来，有演技就爆红，没演技就黑红,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钱姐是娱乐公司的部门主管, 能被她高兴地说有金主要捧, 说明这个金主的面子还挺大，否则没有必要答应让已经出圈小红的新人去饭局。
眼下也不是琢磨金主是谁的时候, 先确定甘荧的情况才是。
能买到的最近的一班飞机落地时也要早上八点多了, 家里的其他鬼也没个能传送过去的，哦对, 黄忠，但是黄忠没有传送点能传回来, 就算确认了甘荧的情况也无法汇报。
吕思彤打开成馆长寄来的盒子，只能召唤刘备回来了。
她对着五铢钱说：“刘总，江湖告急！快回来！”
不多时，刘备传送回了直百五铢上，四下看了看问：“小吕同志，出什么事了？”
刘备不知何故越发朴素，鬼魂状态时都不以“昭烈帝”形象示人了，一身棉麻衣物穿着一双草鞋。
“？”吕思彤一愣，在场的黄忠、曹冲、小乔也都一愣。
见他们如此诧异，刘备哈哈笑了笑说：“忆苦思甜嘛。”
好家伙，你是越打工气质越红了。
“叫你回来主要是甘夫人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回陵墓去了。”吕思彤把娱乐公司饭局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刘备听完后有很多没听懂的，什么叫懂的都懂？以及对方要捧甘夫人，还请客吃饭不是挺好的吗？请客这件事情，放哪个朝代应该都不是坏事吧。
“小吕同志不要把人想得太坏，我观后世路不拾遗，还有很多‘自取’的东西，人的信义度颇高，何况内子鬼魂并无钱财，也非权势争斗之核心，鸿门宴于她，是为何呢？”
“……”眼见过于委婉传达不了意思，吕思彤说，“图色啊！他们又不知道她是鬼，以为是个新艺人，好拿捏好欺负，美色交易！”
这下不仅听懂了，也立刻血压起来了。
刘备脸上阴晴晦涩，道：“便是说，后世小辈以权谋私，仗着自身有些形势，威胁利诱以图美色？岂非恶霸乎？”一边问时已经走进书房取了自己的双股剑。
吕思彤点头，说：“是恶霸，但又不算恶霸，他们通常不会用暴力手段，但是通过钱的运转操作，能让新艺人孤立无援背负巨额债务，不听话就雪藏，最终妥协或者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刘备紧紧握剑，想到了新学会的词，骂道：“万恶的资本家！”
虽然这话从一个封建帝王嘴里说出来有些古怪，不过吕思彤还是点头附和道：“万恶的资本家！”
黄忠也气得不轻，当即请缨为先锋，要去杀了歹人。
“……”吕思彤一听连忙制止，不至于不至于，咱们不讲资本不讲封建权贵，还是讲讲法吧……主要是潜规则这事情，就算曝光出来也影响不了什么，何况那个圈子把能潜别人当做是实力。
“我先回去看看情况，如何惩治这般歹人，从长计议。”刘备说完就原地消失回了惠陵。
陵墓里寂静无声。
甘荧沉默地坐在土桌边上，低着头黯然伤神，恍惚感觉到了什么，她回头看见是刘备回来了。
甘荧习惯地挽上温柔的笑，道：“夫君怎归来，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甘荧没有把苦难向丈夫倾诉的习惯，她是一路跟着颠沛苦过来的，也是多次被“顾不及”的。
敌军将至，丈夫作为主公，带着最核心的将军谋士们撤退，至于其他，是顾不及的。
她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这层身份，如果自己会是丈夫功成名就的牵累，被抛下也是应该的。如果是她自己遇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困难，倾诉则是给丈夫添麻烦，唯有沉默，才是淑慎。
“那边妥当并无事情，只是不知你后世生活适应如何，今听闻有贵人宴请……”刘备没直言，这个话题也不知如何开口。
“是妾身不知礼节，中途离席，失礼了。”甘夫人立刻将过错归结于自身，至于离席的原因也没说。
刘备愣了愣有些恍惚，回忆起来好像那么多年她从来没和自己倾诉过任何的委屈，正如今日之事，若非小吕得知找他商议，恐怕今后也是不会提及半句的。
“先过去再说吧。”刘备拉起甘荧，回到了小吕家中。
黄忠、孙权、小乔和曹冲都坐在客厅等着，甘荧有些诧异，还是很有礼貌的与众鬼见礼。
甘夫人头一次见小乔，盯着好一阵出神。她自身十分貌美，但见了有史官盖章“国色”的小乔，眼中还是流露出惊艳。
“我叫乔英，你叫我小乔就可以。”小乔淡淡笑了笑，有个小酒窝。
“小乔……莫非是江东大都督周公瑾之妻小乔？”甘夫人低落的情绪略有缓和，古时信息闭塞，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被传颂，而能见到传闻里的人更是极小的概率。周瑜和小乔在当时也是美谈，年轻夫妻，男才女貌。
“周郎也在此间，还有我姐夫孙伯符。”
黄忠抱拳，将其他几位新鬼也都一一汇报。甘荧听后觉得颇为热闹，以为是叫她过来大家认识认识的。
见她如此从容并无异常，吕思彤也有几分担心万一只是普通饭局误会了人，那不仅不好责怪后辈，还得给人赔礼道歉去。
吕思彤试探着问：“今天我和蜀星娱乐的人联系了，他们说有个饭局，你吃完就不见了，也没回公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甘荧有些犹豫，淡笑说，“并无什么事端，只是后世礼仪不同，我不适应罢了。”说到礼仪时，眉头微皱。
吕思彤眨眨眼，疑惑道：“什么礼仪？贴面礼？”
甘夫人欲言又止。
吕思彤说：“如果真是因为古今文化差异，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小辈，你看黄老将军气得刚才都要直接回去找人线下pk了。”
“……”甘夫人犹豫一会，将饭局的情况说了出来。
一桌总共就六个人，四个人在劝酒，一个人在倒酒，她是喝得最多的。他们劝酒时不是双手捧着酒盏先饮为敬，而是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说看在谁谁谁的面子上。
她知道这样的举止在汉时肯定属于登徒子，但在这个见面握手甚至有亲脸礼仪的时代，似乎靠近些劝酒也没什么。
她本就是不怎么沾酒的，后世的酒浓度又高，颇为不适。听他们说一会换个地方聊，聊开心了打造一部当女主影视不成问题，但是其他人都不去，只有她和坐在主座那个被称为金总的人。
“我不知晓究竟如何，怕直接拒绝误会了他们，倒似我小人之心……又怕有所图谋时再走更为麻烦……”
“我炒！不是误会，这明摆着就是禽兽嘛！”吕思彤听完已经憋不住怒气，说，“真喝得高兴那也是自己疯狂喝酒，一群人给你灌酒就是奔着灌醉了去的，喝醉了还要单独换地方聊？！这臭算盘响得，我在这都听到了。”
听到后世小辈得出的结论，黄忠更为恼火，再次向刘备请示出战，要去提头来见。
甘夫人则解释说：“我饭后便离席走了，并未遭到不测，何况我只是一个鬼魂，何必因此事伤了后人。”
她温柔娴淑，认为男子汉的心思该全部放在大业上，就像当年刘备对玉美人像爱不释手，又因她也有玉美人之称而格外亲近，她并未高兴反而屡屡劝谏，国家尚未统一岂可玩物丧志？刘备反思后将玉美人像赐予了甘夫人，以赞美其品格。
如今也是这般，一点小事，不必麻烦他。
吕思彤不认同，说：“没有遭遇不测是因为你是鬼，如果你是一个真切无法悄然消失逃走的人，我们所有认同你留在公司发展熟悉后世的就全部都有要后悔自责死。我不能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就觉得庆幸，我还是觉得很生气。”
甘夫人神色黯然，争论这种事情，即使是对于在历代相对风气开放的汉朝来说，也并不是台面上的事。
比起吕思彤和黄忠的气愤，刘备反而没有太大的情绪，冷着脸不说话，这看得一老一少更着急了。
“陛下，你下令吧！”黄忠再次请命。
吕思彤则着急道：“不是，这你都能忍？虽然动手杀人我肯定会拦着，但是你们去套麻袋揍一顿，我还是很支持的呀！”
刘备面色沉冷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闻言动了动眼皮，反问：“我等自然是可以过去教训那些歹人一顿，然后呢？”
“什么然后？”吕思彤一顿，然后当然是跑啊。
刘备从椅子上站起来，抱臂看着小吕，问：“我们前去教训，是否让他们得知是为内子出气？若不告知，今后岂不还是照旧而为？若告知，对方被大公司所重视说明颇有实力，知晓后更为针对寻仇，如何应对？内子难道要在陵墓里躲藏到事情淡去？他们寻不到人，岂不就是来寻你？当初你是代人，承担所有后果。”
“……”吕思彤哑口无言，暗处的文物贩子事情只是个小头目就威胁到她父母，明处的大公司想整人反而更没有忌惮，她无法反驳，不甘心地问，“那你打算这件事情作罢？”
“岂能作罢？”刘备拧眉反驳。
他踱步了一会转过身来，说，“先查明对方身份，你们后世……重视赋税吗？”
第074章 娱乐投资
赋税一直是历朝历代, 内外各国都很重视的一个东西，现代亦然。
吕思彤作为一个还没到征收个人所得税起步线的穷学生，对税收了解并不算多。
她挠挠头说：“重视肯定是重视的, 但这个很难说, 如果出了什么事自有财务祭天。”
“祭天？”黄忠大为震撼, 问，“大公司出了事情, 杀管财务的人祭天？”
“……呃，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蹲大牢的肯定轮不到老板, 这个意思。”
“哦。”
汉时征收的税收主要是土地税和人口税, 刘备在局里打工的时候看到，如今华夏后世已经取消了农业税, 这是让他万分震惊的。无论是出于保护耕地还是鼓励农作的原因，能把几千年来的大头给取消，是当真有魄力。
因此，刘备以为这么大的一个税都取消了，看上去并不重视税收收入。
吕思彤继续挠头, 记得有看到过去年的年终热搜, 说：“不可能不重视呀, 单烟草税入就破万亿了。”
众鬼倒吸一口气，问：“什么是烟草？”
“就是, 这样的。”吕思彤双指比划了个夹烟的手势凑到嘴边, 几个鬼立刻就明白了，这东西确实有看到过不少, 但他们想不明白这东西如何能税入万亿。
刘备点头，只要重视就行, 他沉思构想着什么没有说出来商议。
吕思彤则不是很看好他的想法，首先不能保证这个人一定存在税务问题，万一就是认认真真交齐全了呢？其次，就算能查到问题，第一次补交即可，再犯则是补交且罚款，第三次才可能面临刑事，而且，有人背锅。
“会以钱财形势威逼利诱者，必然不会是诚心纳税之人。钱可以让他们买到太多东西，地位、尊严、阶级，凌驾于大众之上的优越感，正因此，更舍不得白白上交。”刘备认真分析。
“阶级……虽然但是……”吕思彤小声提醒，“刘总，你们可是封建地主阶级……说这些话太奇怪了。”
刘备一愣，突然笑了起来，说：“原来如此，小王说到反帝反封建消灭地主阶级，我说怎么哪里不对劲……”
笑完之后他恢复正色，看着吕思彤说：“但是小吕同志，我现在一个鬼魂而已，是‘没有自己的生产资料，因而不得不靠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活的阶级’，对吧。”
“……”吕思彤瞪大了眼睛，你别说，还真别说。老祖先们在后世要地没有地，陵墓这个安身之所也是国家所有，目前寄人篱下交不起房租，正为了赚钱各处打工，其中不乏没有一技之长而就业困难者。
这不是无产是什么？
刘备又说：“至于目的，并非是让他们亏钱。”看了眼甘夫人，移开视线又说，“我先嫡妻糜氏，家中也是富商，汉末战乱不断，对商人的赋税一度接近二税一，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百分之五十，一半都用于交税，钱对商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查税不是为了让他们付出金钱的代价，那是为了什么？”
“先将那人身份查明吧。”刘备没有接话题，又说，“我回去小王那边拿手机，正好试试证件能否使用。你这边若是查到对方身份，发我手机上就行。”
说完又看向甘夫人，语气稍微放轻了点，说：“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夫人还得回公司去，他们不提此事便作不知，若再遇不轨，你照旧回陵里。”
甘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略有犹豫，微微福身说：“好。”
“？”吕思彤更为费解，脑子节奏还停留在那刚才那过于震撼的无产者身份，想了想也没拦着。两个鬼就算撇开墓里躺着的千年时光，阅历也是比她广的，当事鬼还愿意回公司也是好事，见识过了阴暗的一面才更有防范之心。
至于刘备的想法，找个机会去询问下文若和大侄子也行。
刘备还得先回局里拿手机，现代的东西不能跟着一起传送多有不便，为了带上手机还得特意买票飞过去。
“你先过去也行，我让老王把手机邮寄过去。正好成馆长因为‘曹操字体’和‘孙权字体’的事情也念叨着，在手机还没收到时可以先通过成馆长联络。”吕思彤给了个更优的办法，这样一来也算有个帮手。
衣服也简单，点个外卖送到附近标志处就行，24小时便利店有卖打底衫之类的，吕思彤和刘备确定了一下位置，让他回去后在那边等就行。
“如此，便多谢了。”
夫妻二鬼都传送回了惠陵，甘夫人暂且留在陵墓里休息，明天再蹭地铁回公司找身衣服套上就是了。
深夜寂静。
成馆长被一通电话惊醒，见备注是小吕同志，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还有一点被吵醒的无奈起床气。
“你这娃子这么晚了什么事。”
“成馆长！是这样的，我有个研究刘备的季汉粉朋友想去你们那求职……”
成馆长瞳孔地震：“！！！几点的飞机，我现在去接！”
吕思彤尴尬笑笑，说：“他也是才和我说没多久，这一会儿可能正走过去。”
“？”大半夜上博物馆求职？成馆长更加震惊，为标招贤纳士的诚意立刻起来。
夜晚的路灯明亮，下夜班的人拉长一道道影子，不同的光线来源使得人脚下散开数条影子。
配送外卖的外卖员根据所写的配送地址寻找：放在武侯祠外的路牌边上一棵树下。
要不是去取货的是一家正经便利店，还以为什么非法的东西呢。由于地址过于奇怪，问了下店员是什么，居然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把东西放到了树下，外卖员走远些偷偷观察，给单主打了电话，没人接。
就低头查看订单的这么一会时间，再抬头就看见个朴素古装外面套一件大背心的奇怪男人路过。
“……”嘶，怪邪门的。
看见那男人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外卖员恍然大悟。
从此外卖群里流传起了昭烈帝爱穿大背心半夜点外卖的都市传说。
另一边。
吕思彤也向钱姐询问饭局是和谁吃饭。
“我这边找到甘荧表姐了，她喝多了不舒服一直在洗手间里呢，错过了下半场真是不好意思，对了是哪个大佬的饭局啊，可以的话我们去道个歉。”
“没失踪就好，吓死我了。”钱姐声音放松不少，说，“这么好的机会把握不住……悦东地产的金总，知道的吧。”
“……哦~”不知道。
挂断电话，查公司和这个金总的事情就交给了冲儿，反正只需要知道基础信息就够。
吕思彤则定了个闹钟回屋休息，又将是忙碌的一天。
清晨天色渐亮。
吕思彤萎靡不振地爬起来换衣服出门，打着哈欠和家里的鬼们知会一声。
原计划带上黄忠和张辽，但黄忠心系刘备，告知她一声后就传送回黄忠路的遗址去找刘备了。
那就只剩张辽，吕思彤下楼去花坛里的树枝找张辽，看见孙权大清早蹲在边上屏息凝神干坏事。
在揪张辽树枝上的树叶，试图降低存活率。
“好幼稚啊权仔。”
“……”孙权站起来拍去手上土灰，说，“什么？我只是过来催促兄长该去上班了。”
孙策孙权同一个地方上班，今天就请假一个吧。
“你要不跟我一起去见投资方？万一是个坏人呢，吴大帝有保佑吴郡太守的义务吧？”
这话听着奇怪，不过叫吴大帝就爱听。
“行吧，朕给你个面子。”
张辽从树枝上下来，孙权立刻想反悔，早说这老家伙去他肯定不去。
“什么，我们吴大帝吴至尊要出尔反尔吗，明明我才是姓吕的。”
“？”孙权被气笑了，指着小吕说，“你倒是适合做使臣，够不要脸。”
“……谢、谢谢？”
“……”孙权拂袖走在前头，不想和张辽同行，更不想落在后面。
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的张辽看到孙权越走越远，突然就应激，大喊一声：“孙仲谋休走！今必生擒汝！”
前面孙权一听也立即应激，撒腿就跑头也不回，张口喊着：“护驾！护驾！兴霸救我！幼平救我！”
“……”吕思彤小跑追赶，幸亏是鬼魂，不然得惹多少看精神病人的目光。
好不容易在地铁口追赶上了两个鬼，只见张辽将孙权反手按住，另一只手抓住他后衣襟将其拽起来，近在咫尺说：“当年未能生擒汝，死后竟还能圆平生所愿，当真快活。”
张辽就这么压着孙权，嘴里说着真快活真快活。
小吕挡脸路过，我炒没眼看。
见她已经下地铁口，张辽这才松开孙权，稍微恢复了些智道：“吴王见笑了。”当年真是就差几步路，好几次都差一点捉到。
当年逍遥津大战结束后的夜里：
孙权半夜醒来都在想：诶不是，他是人吗？这也太猛了吧。
张辽则是直接失眠：怎么就没活捉呢？就差两步路啊！懊悔！
“呵。”孙权挥开张辽的手，不接受这道歉，白他一眼也下了地铁口。
看见孙权的背影越来越远，张辽旧疾复发：“孙权小儿哪里跑！”叫喊着着就是一个飞扑。
“…………………”吕思彤从扶梯下楼，没想到嗖的一下这两个鬼比她还快。
一路上为了避免张辽条件反射，强制要求他们并排走。
左边拉着孙权，右边拉着张辽，双手插兜往前走。
上午去学校，下午直接赴约就不中途回家了。
辅导员的电话也在踏上地铁没多久就打了过来，让她到了学校后直接去办公室。
学校要给她做一期优秀学生访谈，地点选在了媒体楼二楼的优秀学生走廊，墙上挂了不少的学生照片，每张照片下面还有对应的文字介绍和荣誉。
“………”吕思彤尬得脚趾发麻，一想到以后每一届新生都要来“瞻仰”她这个学姐的光辉事迹，浑身难受。
记者很早就到，布置好场景设备后就开始了访谈。
“……”吕思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在专业知识有两个鬼帮忙，也算顺利。
上午的课结束，火急火燎打车往目的地去。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酒店。
怎么形容它的高端呢，吕思彤看了眼边上停车场的收费告示：半小时30元。
比她假期兼职的时薪还高！
特喵的万恶的资本家！！
第075章 娱乐投资
为了应付早上学校安排的访谈, 吕思彤特意穿了校服。
校服这东西耐脏耐造，吕思彤很喜欢穿，所以也导致这身衣服因为经常洗而有些泛旧泛白, 看着格外穷酸, 被拦在了大堂门口。
“不好意思, 请问您是？”门迎是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侍应生，燕尾服白手套, 头发还打了摩丝，哪怕是面对穷鬼也还要保持微笑，不能让路过的贵宾觉得很失礼。
“呃你好。”吕思彤应声后翻了翻孙导发来的包间名称, 说, “凯旋门。”
“哦，是李总的客人？”对方挽了个假笑, 眼底却是几分轻蔑，像这种穷酸的学生哪有资格进这家大酒店。
他摸了摸耳边的蓝牙耳机和前台确认，询问她怎么称呼。
“我姓吕。”
在确定登记信息上是有提到客人姓吕后，侍应生的表情有些错愕，按来说穿得如此寒酸不该轻易放进去, 得再确认确认, 毕竟也不是没有那种打探的知名大佬行程后千方百计接触的。
侍应生心里已经认定这穷学生并不是宾客, 是个投机取巧来的，但他没有继续核实否认身份把人赶走, 而是挽起假笑往前带路。
就是想看这种人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但被大老板无情拒绝辱骂后跪地请求帮忙的凄惨样子, 至于追责，按照登记的称呼核实过了, 顶多不过一句“人不可貌相”，怕轻慢了李总的客人。
“此人绝对是个小人。”孙权冷哼一声, 刚才小吕低头回消息没察觉到侍应生鄙夷的眼神，他和张辽则看得很清楚，但毕竟只是个眼神不好追究什么，已经没了好感。
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堂，正中间就是个造景喷泉，左侧是四个电梯间，右侧的接待区都是真皮沙发，一个英伦甜品架搭配欧式陶瓷充满了异国风情，虽没有客人在，甜品架上的东西仍旧要保持新鲜。
再往前走是一个公共休闲区域，有自助咖啡和茶水，还有一架看着就很贵的三角钢琴摆着。
两个鬼很是随意地在大堂里飘了一圈，孙权从甜品架子上随手拿了个马卡龙吃，哪怕是爱吃甜口的江东人，都觉得这玩意齁甜。孙权随手往袖子里揣，打算带回去给曹冲吃，先前曹冲带着自己去解锁手机还没谢谢人家小朋友。
说起来曹冲对孙权还挺有好感的，有时候还会问他一些关于大象的事情，还惦记着那只因为饲养方式不对而日渐消瘦死亡的大象。
“呵呵，从来都只有臣效仿君，岂有君效仿臣之，孙仲谋难道是要带回去给袁术的？”张辽突然开口嘲讽孙权，说的是江东文臣陆绩怀橘一事。
这事是陆绩小时候和父亲去拜访袁术，袁术拿了些橘子招待，陆绩偷偷往怀里藏了几个，离别时作揖掉了出来。袁术便问是怎么一回事，陆绩说母亲爱吃橘子想带回去，当时人皆称仁孝。
小朋友偷摸东西给母亲自然不会被计较，孙权一个糟老头子偷甜品是给谁？
“你们江东人偷摸的习惯倒是一脉传承，小到橘子大到荆州，前在汉时，如今也偷。”张辽曾经在吕布麾下时，和关羽有共同经历过一些战役，十分佩服关羽的忠义与武力，二人关系很好，虽立场不同是敌人，并不妨碍他因关羽之死而惋惜记恨。
张辽本身脾气挺好，是个大度豪爽的人，自身有能力并且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处得不错，但对孙权就是没好脸色。
“？”无辜躺枪的吕思彤脚步一顿，看向在接待区吵架的孙权和张辽，那边因没有客人在也就没有工作人员留意到架子上的甜品少了一些。
侍应生回头看见停下脚步的吕思彤正看着甜品架子，心想真是穷酸，这都没见过。
孙权被气得不轻，反驳道：“张文远想必一辈子没受过供奉，无人享用之物不就是供品？”
张辽盯着他说：“我比你早死三十年，我受没受过太庙供奉你竟不知？老糊涂难怪老年气死忠臣。唐时建武庙选历代武将，我也进了，后世还说是仲谋你送我进的，倒是该谢谢你。不过……逍遥津防守而已，远不及白狼山的难度，为何都揪着逍遥津呢，或许是因为仲谋你名望高吧。”
“你！”
你有病吧，没事还读我老年的事干嘛！
孙权冷哼一声不搭，转身走向吕思彤，还是正事要紧。
走了两步立刻回头，生怕张辽又应激扑过来，咬牙道：“你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跟着。”
吕思彤也回过视线来，看见侍应生一脸嘲笑地盯着自己。？？？
一路跟着坐上电梯来到六楼，往前走到走廊中间位置一扇白色欧式风格大门前，侍应生敲门后，里面的业务经打开门，可以看到是个装修精致的包间，里面人并不多，已经看到孙导演起身过来查看了。
“李总，吕小姐到了。”侍应生笑得很是专业，向吕思彤做了个请的动作。职业微笑之下，是想看穷学生出丑的心态。
然而，听到的不是：这人是谁？怎么什么人都带过来，我们的客人会这副模样吗？
反而是包间里的人站起来迎接过来，用极其谄媚的语调笑着说：“哎哟！！吕姐！！您太客气了，来得真早，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分钟呢。”
侍应生：？？？
孙导演来到包间门口，像是见到了救星，脸上的褶子一道道都能夹死苍蝇。
“请进，请进。”孙导接引吕思彤进门，一张四人长桌，冷菜已经上齐。
将救星迎进门后扭头严肃地看向侍应生，说：“可以去招呼上菜了。”
由于要讨论古董的事，让屋内的业务经也到外面候着。
“那个穷学生谁啊？”门一关上，侍应生就询问经，怎么好像真是贵宾。
经也不太确定，就刚才见这么一面，说：“唉？好像是有点眼熟……最近那个大新闻，协助警方破获文物贩卖案的，横跨多地找回了几件重量级的文物。”
“文物？古董啊？”侍应生不怎么看新闻，嘀咕道，“说白了就是搞古董垄断呗，考古不就是合法盗墓？”
“那应该不是吧。”经也不懂，毕竟盗出去的东西不会有人仔细修复调查研究历史文化告知后人。
侍应生不以为然，说：“嗐，都一样，馆里的都是假的，真的早就被那些人换钱了。”
吕思彤在里面听不到这些话，还没进门的两个鬼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即恼火起来。
鬼魂们对后世了解得越多，就越明白考古和盗墓的区别，他们破损的陪葬品能够完整地出现在博物馆里，是考古学者们修复的，也是考古学者翻阅书籍把那段历史流传。
一个是为了钱财破坏完好无损的陵墓，开棺从尸体上扒下珍宝，把无法带走的物件砸坏的团伙。
一个是在发现破损陵墓后紧急抢救挖掘，把破碎的物件都仔细收好努力复原，若土封完好就回填保护的群体。
究竟是怎样无知且卑鄙的人，要把这二者化等。
甚至，把那些为此付出了无数血汗的学者，说成是欺世盗名的奸贼？
别的远不说，认识的亲眼所见的高馆长、苏馆长、南馆长、成馆长都是热爱这份职业的人。
哪怕只说小吕，为了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到处奔波还卷入危险，常和他们这些鬼打交道也算是半个考古人吧。
污蔑考古人就是污蔑吕太守。
张辽瞥了眼孙权，说：“吴王真是忍辱负重一如既往，此人从进门开始就蔑视吴郡太守，岂不就是蔑视吴王？如今又出言侮辱，吴王当真能忍。”
孙权斜视张辽，说：“我等而今是吕太守门客，张文远没有工作赚钱也没给家主任何帮助，如今有人这等污蔑，你竟还能视若无睹？”
互相戳了下心窝子以表敬意。
孙权很在乎自己吴侯/吴王/吴至尊大帝的脸面，污蔑吴郡太守就是打他吴大帝的脸！
张辽也很在意自己吃软饭没有贡献的事情，断不能被孙权小儿比下去。孙权说的也对，门客怎能让家主受轻慢？
孙权和张辽罕见地达成了一致观点，得给这个后辈一点教训。
先申明，不是他们因为一句言语就怪罪，是因为这个后辈轻慢了另一个后辈，他们是给后辈出气的，绝对和气度无关。
小惩大诫最合适，得既不会受伤，又很落面子的事。
两个仇敌认真讨论起来。
张辽是个武人，提了很多个主意都难免要伤几分，最轻的也得磕掉两颗牙。
孙权算是老熟鬼了，在否定掉张辽的几个主意后说：“我有一计，只是颇为失礼。”
“你且道来，对付无礼之徒自然是该行无礼之事。”
在听完孙权的想法后，张辽哑言一阵，说：“鼠辈。”很是鄙夷地看他一眼，然后说，“此计效果倒是不错的。”
两个鬼很不愉快地开启合作，跑去厨房偷了把剪刀，一路尾随那位侍应生走进电梯。
孙权紧挨着侍应生故意冻他，冷得他瑟缩了一下抱着双臂。张辽则趁机快速将侍应生西装裤后面剪了两个大窟窿，里面是本命年的红裤衩。
说明红裤衩并不辟邪。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几个准备坐电梯的客人，一个个穿着得体便知道非富即贵。侍应生再次挽上职业微笑和客人们打招呼，等他走出电梯背对客人们时，听到女客人的尖叫声，还有男客人的骂声。
他疑惑转身看向电梯里时，背后的其他路过的人又发出惊呼声。
大堂经箭步冲上来一边拽着他往边上走一边骂道：“你有毛病啊！！你的裤子怎么回事！！”
侍应生扭头往下看，吓得脸色苍白，脸面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钻地里，脑袋一片空白都没想到先遮住，直到看见有人在拍照他才捂住了脸往员工休息室跑，一路上都是指指点点。
“哈哈哈哈哈。”孙权和张辽皆是大笑，心情畅快。
看到对方也在笑，又都收敛起来。
不愉快的合作圆满结束，两个鬼又坐电梯回了六楼，找到了包间名“凯旋门”直接穿墙进去。
一进来就听到一个老头子激动的声音。
“别的我不敢承诺，只要你答应帮忙，我再加300万，一共是500万投资。”
然后是小吕立刻接的话：“再加点。”
“那我们就亮堂些，加多少，你说。”
“至少，加个零？”
“……”
第076章 娱乐投资
在吕思彤的话说完之后, 包间里陷入了一阵时间的沉默。
屋里一共四个人，吕思彤和孙导演坐在一边。被称为李总的老头单独坐另一边，身边还站了一个助, 仔细地记录着这次会谈的内容, 以及双方能给出的互惠利益所在, 各自的要求等。
“5000万？”老头身形偏瘦，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 脸上轻松的笑逐渐转化成一种对不自量力的后辈的无奈，问，“你对钱有基础的概念吗？”
吕思彤不懂什么意思, 看向孙导演。
“呃, 呵呵呵，吕姐不是传媒专业的, 不知道行情，500万足够了。”孙导怕谈妥的投资崩了，解打圆场顺便给吕思彤解释下目前圈内的一个情况。
网剧和电视剧的一大区别就是低投资，普遍在几十万，基本控制在一百万内, 演员都是毫无名气的小糊咖, 甚至素人。
一些有原著的改编网剧投资会稍微高一些, 几百万到千万，演员选择有过演艺经历的小糊咖, 颜值或者演技得有一个能扛播放量的。
千万到亿级别的投资也有, 而且用的比较有知名度的明星。这种一般是大ip改编，奔着先网剧再升级为电视剧去的, 不能完全算是网剧范畴了。
“吕姐，我们小剧组棚内拍摄, 也没什么大场面大明星，500万足够足够的。”
“可是……”吕思彤想了想说，“之前你们说，如果我答应帮忙的话，剧本推翻重写都行。”
“是这样没错，你再怎么改那也还是网剧。”孙导演拼命给她使眼色，见好就收，先让他有钱缓缓把欠着的工资发了再说，要是重拍后的样片好再提加投资的事也不迟。
吕思彤沉默没接话，心里头想着的是让正主们自己还原一部剧，他们估计不要片酬都很高兴出演，5000万全部用于拍摄估计都不够，她其实是想开口说五亿……怕报太高吓到了人才改为5000万，没想到还是太高了。
张辽和孙权很随意地往长桌两侧的空位置一坐，听听他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又一阵的沉默后，助开口说：“吕小姐，如果您认为开价合的话，我们所能获得的帮助也应该超过这个价位才是。但李总找您协助鉴定的古董，目前估价是3000万。”
“我又不是要5000万当辛苦费……”吕思彤嘀咕了一声，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已经打算好把500万投资打水漂，再高就亏大了，并不认为网剧能有多少回报，否则当时也不会决定撤资了。
等等，这么一想太亏了，她答应帮忙，他们投资给剧组，钱是归剧组的公账所有的。
那她的辛苦钱呢？？？
“投资多少钱这个先放一放，我的工资怎么算？”
助在记事本上书写，递给李老头看了看，然后向她确认说：“在合同期间，你的所有日常消费我们当天报销，衣食住行这些，单日报销额度不超过1万。此外以出差时间支付工资，每天2万。”
“……”吕思彤眉毛扬起，相当于日薪一万，外加提成。只是每日的这一万报销额度如果花不完，就没了，反而有一种为了花完报销额度去仔细计划的狼狈感。
满打满算，月薪三十万起，算是相当高的收入了。
但在前面轻飘飘说了投资500万后，又觉得好像根本没多少钱。
很奇怪的感觉，又大方又抠门。
坐在两边位置上的鬼魂觉得挺高了，小吕为了案子忙活两个月拿的奖金也才18万，那还是冒着极大风险赚的钱，这个可轻松多了。
也对。
吕思彤把合同书仔细看了看，剧组投资的资金先按照500万来，如果能拍出效果，就算这个投资方不继续投了，还能去拉别的投资。而且，孙导演是网剧导演，如果按照她的想法让鬼魂们演正剧，不一定能拍好。
两个鬼起身站到合同边上帮忙一起仔细查看，确定里面没有玩文字游戏也没有什么坑人的条目，便让她放心签字。
其中有一条排他协议，禁止接受其他人有关古董鉴定/拍卖的委托，非盈利性质不在条目范围内。看下来还算合，不影响和官方的合作，只是不能接受私人委托，她本身也没这方面的人脉。
还有一些赔偿条目，也都是写得很清楚通俗易懂，也就是如果鉴定拍卖所得的东西为赝品，她需要承担50%的损失。
“吕小姐，虽然您多次协助官方找回了很多珍宝级文物，但我们没有见识过您的实力，也不希望您就此背负债务，可以再考虑考虑。”助手好心提醒，说，“或者可以等下周参加完拍卖会后再决定。”
“？”吕思彤不高兴了，眉头紧皱双手抱臂看向坐在对面的李老头。
两次都是他们主动找她谈合作，提的要求又办不到，等她让步了又开始质疑她的能力，不就是欺负她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大学生？
要不是为了能赶快赚到钱把鬼魂们的住所解决了，她是真不想受这气。本该是她占上风的事，就因为着急要钱，没有钱不到位就作罢的架势，被他们看了出来，反过来试着拿捏她。
可恶！要小霸王/美周郎/子脩/权宝/张八百/大小姐/大侄子/文若/乔妹/冲儿抱抱才能消气捏。
“吕小姐如果觉得……”助维持着职业假笑伸手过来拿合同。
“啪。”吕思彤一手将合同按住，盯着李老头说，“我要是能鉴定错，承担100%损失。”
孙导演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助也愣住尴尬地看向李总。
李老头脸上也有几分诧异，虽然邀请这位“专家”是他们主动的，但真见到了还是很难相信，年龄摆在那呢，二十出头能有多少的鉴定知识，尤其她所学专业更是和考古毫无关系。
此时见她信誓旦旦还有几分发火的样子，似乎是真有实力却被质疑。
李老头重新将她打量，沉吟道：“好，你一个小姑娘都这么有魄力，我不能抠抠搜搜的。合同上的所有待遇翻倍，每日2万报销额度，出差按照每日4万工资计算。”
我炒，这还是资本家吗？这是活菩萨！
吕思彤脸上还是严肃的样子，一想到工资翻倍嘴角就快要压不住。
孙权提醒道：“我们可只会鉴定汉朝以前的东西。”
嘴角瞬间往下，现在说工资降一倍0责任还来得及吗。
在确定签署了合同后，助手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封包装精美的邀请函。
“这个是下周拍卖会的邀请函，你可以提前安排一下行程，考虑到你对流程不熟悉，会有专人陪同，到时候再联系你。”
吕思彤将邀请函收好，又聊了一些关于剧组的事情。李老头名下有很多公司，其中娱乐板块和房产板块是女儿在打，当时决定投资剧组的就是他女儿。
女儿知道他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古董，所以才特意留意到了新闻里提到的“奇才”，得知是剧组顾问后便以剧组为切入点试图搭上线。
“剧组加注投资的事，下次可以找她聊聊。”李老头不把话说死，画个大饼才能让人更有动力工作嘛。
孙导演连连道谢，说一定会把这部网剧拍好的。
因顾着商谈，桌上的菜色都没动几筷子，而话题又已经结束，再聊下去就是尬聊了。
“到我家去坐坐吧，正好有两件东西一直不确定。”李老头先站起来，也是想再确认下这学生的本事。
“今天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情。”吕思彤拒绝，看了眼满桌几乎都没怎么吃的菜又问，“你要打包吗？”
“当然不。”助替李总回答。
“正好，那我打包带回去吧。”
“……”李老头不知道说什么好，点点头还是让助去叫服务员过来打包饭菜。
高级酒店就连打包盒都不一样，哦不对，不是打包盒，而是食盒。
并且是单独分装十分精致的食盒，还有保温设计，摞在一起看着就沉得很。
酒店还有专门的配送车辆帮忙把东西送到家，吕思彤和李老头道别，坐上送餐车到了小区门口，让在家的几个鬼下来拿东西。
不多时，曹冲、袁术、荀彧、荀攸就换好了衣服下楼来，每人端两个食盒回了家。
荀彧看到食盒面色有些不自然，淡淡盯了吕思彤一会，轻轻摇头。
“嗯？”吕思彤察觉到视线不由一愣，下意识就说，“不是空的。”
说完意识到不必解释，反而撒人伤口上了。
荀彧摇头说：“是我失礼了。”
到家后，吕思彤将所有食盒打开，每一盒都有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将菜全部取出来放到桌上，把这一个个精美的空食盒摞起来，使唤袁术去送还给等在小区门口的酒店工作人员。
菜品都已经冷掉，对于鬼们来说反而比热乎的更美味些。
孙权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马卡龙递给曹冲，说：“拿去尝尝。”
曹冲新奇地看着这个甜品，尝了一口眉头紧皱，还要笑着高情商道谢说：“果真美味，只是各地风味不同，吃不习惯。”
听到甜，袁术凑过来说：“贤婿，给我一个。”
他还认上关系了，孙权无法反驳也不想搭，冷脸塞了一个到他手中。
袁术尝了一口，这不是挺好吃的嘛，又说：“还有两个也给我，反正你们也不吃。”
那岂不是成了专门带回来给袁术的？
孙权立刻递给荀彧荀攸，说：“正好两个。”
看他们和平相处还分享美食，吕思彤很是欣慰，点点头说：“吃完午饭我们商量商量地盘扩张的事情。”
“？”众鬼不解，问，“你要征伐何人？”
“我的意思是，商量商量新住所的意思。”吕思彤把今天商谈的情况大概讲了下。
她的打工内容是去参加拍卖会，以最合适的价格买下李老头想要的古董。
如果能够正规拍卖，那来源应该是正常传世之类，为了能更专业地投入工作，吕思彤把邀请函打开查看，上面有举办地址和相关的古董。
东西都是比较平常的(指年份)，李老头看中的是一个釉里红瓷器，文字介绍说是洪武年间的宫廷之物。
洪武，岂不是朱元璋的年号？
孙权很高兴，说：“去找小朱出陵帮忙，顺便我也去找找合适的树枝回来。”
吕思彤的重点则不在古董上，而是举办地。
汉中市。
第077章 买大别野
见小吕若有所思的样子, 众鬼也又看了看邀请函上的其他内容，地址是在汉中市某某艺术中心，心下皆有几分了然。
汉中, 定军山, 乃是诸葛亮的埋骨地。
曹冲也搜索了一下, 离汉中市中心并不算多远，想必小吕一定是想着找个由“顺路”过去看望诸葛亮。又一个聪明的老祖先, 这不把她乐死。
然而，鬼魂们却发现，小吕脸上并没有多么高兴, 反而是一种十分苦恼的表情。
“？？”众鬼不解, 不是说诸葛亮在后世影响颇大，喜爱者极多, 再者小吕对刘备的态度很是喜爱，也常说玄亮鱼水什么的，怎么看到地址是汉中后却闷闷不乐？
荀彧作为曾经汉朝的情报中心，对信息是非常敏感的，尤其知晓古今存在太多的信息差后, 已经把后世华夏的地图名字对应熟记, 说：“汉中曾属益州, 如今划入陕西，省会为西安, 曾名长安。”
长安于渭水之南, 是汉高祖刘邦建国所定的首都，也是诸葛亮心心念念要还于的“旧都”。而高祖的长陵、武帝的茂陵, 则在渭水之北的咸阳。
后世区域划分时也明确分出了咸阳市和西安市两个地方，但千年来的划分演变, 古咸阳和今咸阳、古长安和今西安并不是完全重叠。
定都长安的葬在了咸阳，而另一个定都咸阳的则葬在了西安，便是秦始皇嬴政。
一群汉朝鬼神情复杂又带着几分好奇和随意：虽然不是每个汉朝人都有过一睹高祖风采的想法，但肯定没有哪个汉朝人是想见嬴政的。
众鬼经过逻辑分析，问：“小吕是担心我们见了嬴政闹矛盾？”
“唉。”吕思彤叹了一声，是，也不是。
秉承着去都去了的心态，总归是想西安咸阳都去逛一圈，带薪旅游全程报销，这不去还是人？
但是西安这地方，随便一铲子下去都能遇到古墓，地铁选址选了又选，开工没多久就叫停，挖下去数了数，好家伙，几百座墓葬群，历朝历代公认的风水宝地。除了西安，还有一个是河南洛阳，很多熟悉的名字都在这两处，也都不敢去。
出门一趟，带几百个鬼回来，简直恐怖！
有时候老婆太多也是一种烦恼捏。
如果都是认识的、喜欢的还好说，历史长河那么多人物，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好名声。
“贪多嚼不烂，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再去。”孙权一听，和几个鬼挤在一起住已经很嫌弃了，再来几百个鬼，那和堆在博物馆的仓库里有什么区别？
“哦……”吕思彤咂咂嘴，偷偷瞄了眼荀彧，心想可以委托文若做一份古墓地图标注人名，她避开道路走直奔秦皇陵也不是不可以。
绕道去其他城市的心思只好先收着，暂且将目光放回到汉中市。
定军山自不必多说，拜托，那可是诸葛亮啊！
让她烦恼的是，单一个汉中的历史人物也不少。官方宣传的是“两汉三国，真美汉中”，意思很明显，这里两汉三国的文化、历史名人，挺多的。
就拿举办地址所在的市中心来说，离魏延墓旧址2公里。
以及必去的定军山，离马超墓1公里。
隔壁县，汉武帝时出塞的博望侯张骞墓，离得不远有个萧何墓，便是刘邦韩信的那位“成也萧何败萧何”，不过汉中的萧何墓是衣冠冢，正墓记载离刘邦长陵不远。
同县还有个樊哙墓，也是刘邦手下的猛将，因死后并无记载正墓所在，全国几处墓不知道他的魂躺在哪一个。
说起来，张骞墓真得去磕一个，开拓丝绸之路第一人，海外严选美食家，尤其是带回来了美味的葡萄。
皮皮公主最爱的葡萄！
建议曹丕给张骞磕一个，没有张骞哪有葡萄。
建议司马懿给张骞磕一个，没有糖尿病早死的魏文帝、遗传病早死的魏明帝，哪有他司马家的机会？
这么一想，隔壁县顺路也先不去，小本本上记着，以后带着曹丕和司马懿过来一起磕头。
进行多次排除后，汉中之行应该是会接触到三个鬼，顺序由近及远为：魏延、诸葛亮、马超。
咦嘻嘻嘻嘻嘻嘻去接孔明老婆，趁着刘备在成都不知道，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偷人啊不偷鬼，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一下子偷三个，嘿嘿嘿嘿嘿！
想想魏延，想想诸葛亮，脑袋里突然浮现起糟糕的野史记忆。
死去的记忆疯狂攻击中，什么神仙小娘子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路线暂且定下，一周后的拍卖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找老朱出土帮忙也先搁置，为了迎接更多的老……老祖先！吕思彤下午就带着在家的几个鬼魂出门去看房子，买是买不起的，可以先租一段时间。
出门前通过网上的图片和信息已经筛选过一轮，又要交通便利又要环境优美，面积得大一些，最好还有个院子能种树种花。
在仔细挑选之后，有两个地方很入老祖先们的眼。
【吴门世家】这种中间带标点的小区往往都是逼格满满，价格也很美丽，10W/平米，从图片上来看是建造的江南小别墅的类型，正大门前面就一条人工小河，暗金色的小区门很是气派，里面建筑都是2—3层的独栋别墅，主体是白色，有院子并且是精装修，里面绿化非常好，进出小区只有小路，车辆是统一的地下车库，地下入户连接，出小区正前面过马路一个沿河大公园。
【铜雀台】虽然不知道开发商在孙权地盘建铜雀台别墅区是不是成分复杂，这种引经据典历史建筑的名字反正是逼格满满，价格美丽，10W/平米。从图片上看有点像是徽式建筑的后现代风格，主体颜色是黑色，主打一个低调奢华，有院子精装修，因做了每一家入户的地面车库间而修大路，所以绿化较为稀疏，小区附近虽没公园但有个高尔夫球场。
要说更有生活气息以及环境来说，吕思彤是偏向于第一个。但张辽曹冲甚至荀彧荀攸，都觉得可以去看看第二个。
玛的，二荀你们还爱他！
孙权和小乔听到铜雀台就反感，这要是住进去，和当俘虏有什么区别？
奈何小吕是个讲究民主的家主，哪怕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江东人都选第一个，还是听从四个曹阵营的鬼，去铜雀台看一看。
孙权、张辽、荀彧、荀攸、小乔、曹冲，已经全都换好了衣物，俊男美女小可爱，格外养眼。
吕思彤也换了身衣服，一件薄款到膝盖的毛衣加开衫，再围一条围巾，加绒加厚的打底裤，下午有太阳也不会太冷。
因为都是老楼盘，也就没有售楼处，直接去小区物业询问就行。
这种别墅区一般不会公交直达，显得他们掉价。所以公交下车后还需要走一段林荫道，这才到了物业楼。
见这么些人是步行过来的，身上穿的一件名牌都没有，前台人员眼睛这么一扫就站起来询问：“你好，有什么事吗？”脸上甚至都没笑，不是业主来物业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一些广告商、银行业务员之类的，烦。
“哦，我们是剧组的。”吕思彤已经早早想好了说辞，“因为拍摄需要，想要租借一栋别墅，你看有没有业主有这个意向的。”
刚才还面色平平的前台，听到是租场地的立刻喜笑颜开。
如果是房屋买卖，他们物业得不到半点好处，还会因为业主需要各种证明文件以及新老业主的交接而一堆琐事。但租借别墅，他们是可以从中赚不少钱的。
有钱人的生活也参差不齐，这里的业主有的是卖了旧房子买进来的，也有的是钱多买了炒房的，也有的常年在国外这里只是他们回国时短暂的落脚地。
前台已经通知了经，经从物业二楼走下来，堆笑说：“你好你好，你们剧组是要拍摄多久呢？然后相关的拍摄证明，以及一些文件，都是需要提供的。”
“这个没问题，但我们想先看看内部环境，对比对比。”文件可以直接问孙导要，也不难。
“好的，我带你们去看一下。”经取了业主存放在物业的钥匙，像那些很少才回来住又或者是买了投资用的房屋，他们还是需要定期检查，又或者回来住之前会联系保洁公司打扫，钥匙就干脆存在物业这边。
走进别墅区内部，和网上的图片大差不差，精装修的风格和外面的徽派后现代风格略有冲突，是英伦风。
价格的话，因为租赁合同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像剧组这种短期的话是按照天计算，一天5K。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道，“我们剧组拍得比较久，至少一个月起，能不能便宜点。”
在物业联络房子所属的业主后，定价是一个月10W，但是要给物业支付1W的维护费。
又跑去【吴门世家】看了看实地，也很满意，这边也有租赁意向的业主，价格一样，还价之后一个月10W。
孙权小乔代表孙策周瑜以及曾经的孙刘联盟选择这一个，张辽曹冲代表沉默的二荀和曹操曹昂等人选择前一个。
虽然有李老头报销，但吕思彤不想租两个分开的地方，长此以往小团体又要发展起来。
于是她按照自己的想法二选一，选了不似【铜雀台】标志意义那么明显的【吴门世家】，毕竟冲儿他们是能接受住在吴门里的。
物业联系业主后展示了一个二维码，吕思彤先支付了2W的定金，之后每天再付2W，一共付10W。
呜呜呜呜呜今天的报销上限就这么没了，其他东西都不能买了。
吕思彤将支付截图给李老头发过去，顺便说了一下用途所在：给剧组演员们住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老头才回消息，老头子眼花不爱打字，发的是语音。
连着好几条。
[收款的像是我女儿的头像啊，你租吴门世家的房子住？]
[吕小姐，你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拿我给的钱住我的房子。]
吕思彤心想，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工资！随后回复道。
[我这些演员朋友可都是历史专家，能请到他们出演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虽然你给的投资不多，但我们还是会尽力做好的。]
对方沉默一阵，又回了语音消息。
[这钱一会我让她原路退回去，上回你们发布会破案的事情还记得吧，那个在建的小区我投资的，你随便去挑一栋，每日支付2W，付满一年，名字写你的。]
在建小区发现几十年前悬案的尸体，这不是房价跌不跌的问题了，施工队都害怕老板随时跑路。
不过李老头坚持建完，他这种老油条深知一个道，不信鬼的人也不少，小区知名度有了，有的是奔着“凶宅”便宜的人过来，但这凶又不是直接死在哪个楼里，接受度更高。
价格比正常便宜但销售出去更多，和价格正常但销售率一般，两者收益是差不多的，甚至前者更高。
更何况那小区地段不差呢。
2x365，一栋730W，如果是别墅，大赚特赚。
如果是高层，大赚特特特特特特赚！
那么代价是什么，就是给他打一年工。
我炒，活菩萨！
“？？？？？？等等，先等等！我去现场看看再说！叫什么来着？”
先前报道时用的是具体路段的某小区，大家都知道那边只有一个小区，但就是没具体通报出来，也算是对房产市场的保护了。
李老头说：“叫【璀璨星汉】，你到那边售楼处报我名字就行。”
第078章 买大别野
一人六鬼按照地址找去了在建中的小区, 同样是沿河的一个建筑群，房子朝南向阳采光很好。前两排是三层高的联排别墅，相比起独栋别墅少了些排场, 但鬼魂们一看到这样的建筑就已经脑补好了自己的邻居住谁, 竟觉得格外温馨。
“我觉得一排这个就挺好的。”孙权毫不客气, 已经看中了最前面最大的一栋，它是三层半, 带有前院后院，甚至顶层还比别人多一个露天阳台。
前面的联排别墅属于一期，已经竣工且有几套挂牌表示已售出。
二期是后面还没完成验收的高层, 一栋二十五层, 如果不是着急近期能入住的，肯定是选高层, 一层楼少说两户，那就是五十套房！哪怕鬼魂们一鬼一套都还有多出来的能当包租婆。
看着这么一片建筑，想到李老头说随便挑，这么大的一个便宜给她占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一人六鬼往售楼处走去，吕思彤低头看着地图上的距离, 说：“这地方好是挺好的, 可惜交通不太便利, 要有什么事情商量还得来回跑。”
孙权略有疑惑，问：“何意, 你不住在这边？”
吕思彤一愣, 扭捏道：“哎呀，你的意思是邀请我跟你们住一起吗, 那多不好意思。”随即话头一转，说, “好，今天就搬进来吧。”
“……”
孙权的想法是，他们这些鬼里不乏皇帝诸侯大将，收一个后世平民赠予的住宅，实在是太贬低自己了。
向来只有他们赏赐别人的时候，越是贵重的东西越是如此，哪个大臣/平民送给皇帝一套房子？？
几个意思，天下都是朕的，需要你送？
到了后世虽已经没有这些观念，心里头还是会觉得奇怪。像之前接受的一些小吕给的东西，本身并不算贵重，他们完全可以以宾客的身份接受。
皇帝去臣子家里面，吃顿饭喝杯茶，多正常？
“嘿嘿嘿。”吕思彤笑了笑，一路叉腰走着鼻子翘得高高的，看看权仔多自觉，是真心实意把她当家主的！
来到售楼处，经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远远看见这边几个就迎接了过来，尽管和想象中的“大主顾”有所不同，毕竟是李总安排的事情宁可认错不能怠慢。
“是吕小姐吧？里面请。”经和吕思彤打招呼，眼睛却盯着同行几人，一个个长得都又有气质又好看，尤其那个温柔淡笑的年轻女人，素面朝天竟比一些明星还要漂亮。还有那个气质儒雅的貌美男人，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香水，令人有一种安心轻松的感觉。
“嗯。”吕思彤应声，回头和鬼魂们确认一下，都同意刚才孙权的选择。
售楼经带上钥匙引着吕思彤和几个鬼往小区里面走，绕过正大门里面的一片造景花园，入眼就是那个三层半的别墅。
一人众鬼都抱着几分期待，打开大门一看，毛坯房，除了水泥墙就是水泥地。
孙权已经眉头紧拧颇为不悦，张辽亦是怒目瞪向售楼经，道：“你们李总竟如此羞辱我等！”
二荀往左右两边的建筑走过去看了看，都是这个样子的。小乔惊讶捂嘴，此地莫说是没有桌椅床铺灶台，就连水管电线都没有，从未见过房屋售卖如此残破，而且好像价格还很贵。
吕思彤脸上表情是又高兴又苦恼，毛坯房好呀，可以让鬼魂们按照当年魏蜀吴的不同风格来装修。苦恼的是，财力不足！
就说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这种千万级价格的房子，装修也得花个百万。
正琢磨着，李老头打来了电话，笑着问她这边选房选好了没有，满意不满意，语调里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拿捏感。
有关于打工的合同已经签署，不怕她这个穷学生不答应，违约金她肯定是付不起的。
李老头笑着说：“现在毛坯房比精装修吃香，装修这种事情太个人审美。你要是想按照自己想法装修但钱不够的话，我这有个方案。”
吕思彤感觉不对劲，但还是听他继续说。
“房子的钱我就不收你了，给你使用权，想住多久都行，装修风格随你便。”李老头一副自己大发慈悲的语气。
“我炒！你……你这才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吕思彤再被金钱冲昏头脑也听明白其中意思了。
她用她的每日额度去装修，但房屋所属人还是李老头，她只是拥有免费住在这里的权利。换句话说，哪天关系闹僵不愉快了，就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把她和“演员们”赶走。
什么活菩萨，简直活阎王！！死资本家！！
就说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呸！
李老头笑得很高兴，说：“吕小姐，要不是你推荐的那个刑侦专家偏在我投资的地方挖出个头骨来，我至于这样吗？你知道这楼盘跌了多少吗？”
他坚持建完正常售卖，虽然通过降价的方式可以使得出售率更高，整体上的收益能够达到平衡，没有成为烂尾楼也保住了公司的信誉。
之前已经购买的业主，都吵嚷着要么退全款解除合同，要么退差价。
这些也不是大问题，都能解决。
关键是，公司股价跌了，损失的远不止百万千万。
吕思彤脚底心一股冷意窜上天灵盖，问：“你就是故意折腾我们的？可是如果我们不提住处这件事的话，难道你是打算赖掉每日的报销额度吗。”
糟老头子没说话，一个劲地在电话那边笑，说：“吕小姐，你没步入社会，不知道社会的凶险。”
说完挂断了电话。
“？？？？？”吕思彤想不明白。
曹冲眨巴眨巴眼睛，问：“你们中午确定工资的时候，有询问过专业人士吗？”
“……”吕思彤摇头，在她的观念里日薪两万简直天价。
经曹冲这么一提，吕思彤才想起来问问行情，便给老高老苏发去了消息，不多时两人回复了差不多的价格。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专家，请过去鉴定的话不算太贵，几万就能请得动，但如果是参与到竞价拍卖的参谋，加个零。
而且还只是参谋，他们的职务摆着呢，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的。
“……”吕思彤瞬间心态崩了，也就是说糟老头子只用了最低价三十万每月，就让她随叫随到去执行市场价三十万一天的工作。
她琢磨着出差4万一天这么高价自然得请朱元璋亲自帮忙，没想到价格仅仅是别人的十分之一！！！
黑商！！奸商！！！
念及此，她又思考糟老头子刚才又为什么提议每天2W支付一年获得产权，这个提议完全是帮她把每日的额度花满啊。
荀攸若有所思，虚心求教似的说：“后世的合同与我们那时候的卖身契一样吗？”
吕思彤面色惨白，合同上没有写终止日期。
立刻搜索，没有终止日期的合同是否有效。
答曰：有效。
啊？？？啊？？？？？？？为什么啊！！！！
如果她答应了每天2万付一年的低价诱惑，等付了大半年后糟老头子说终止合作，那么除非她之后还能继续每天支付2万，否则前半年的额度全花在房子上，等于白干活。
“……”越想越冷，歹毒啊！歹毒！
如果没有提及寻找住所的事情，对方又可以将这个期限无限延长，用最低廉的价格使唤她到处奔波帮糟老头子去看古董，她还不能出错，因为签了100%的责任赔偿。
没有终止日期的合同是有效的，但也不是不能解除，需要双方的协定。如果是单方面终止合同，需要支付一定违约金。
糟老头子付得起违约金，她付不起啊！
“呜……”还没毕业就遭受了社会的毒打，顺风顺水了两个月的吕思彤瞬间悲痛起来，眼泪汪汪地看向在场的两位谋士，一把扑到荀彧身上，哭诉起来。
“呜呜呜呜老家伙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同志，我大意了没有金融法律的知识，要给人当一辈子打工仔了呜呜呜呜。”伤心吸气，好香哦，好伤心再深吸一口气，好香哦好安心哟。
“你们不是跟着去了，为何她还能被骗。”曹冲看向孙权和张辽，倒不是责备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缘故。
孙权张辽也不懂后世的合同知识，只记得当时是他们开口催促说没问题可以签，小吕才签的。两个敌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荀彧被小吕抱着有些不知所措，但身为老祖先也有庇佑后辈的义务，家中吃穿用度都算是供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轻轻拍了拍小辈的脑袋，说：“莫要着急，你先将具体事宜道来，我与公达想想办法。”
张辽将那位经“请”到边上盯着，避免他通风报信。
吕思彤将打工合同的情况告知，不多时荀攸就笑了起来。
他一笑起来显得格外憨厚老实，却一下子给出了应对，说：“我有上中下三策，取决于小吕想要怎样的结果。”
“？？？？”吕思彤一愣，这么快就有三个主意？什么脑子啊这！！
而荀彧在听到大侄子说上中下三策后也瞬间了然，微微摇头说：“只取上中二策给她选吧，下策还是罢了。”
“？？？？”你们是通过脑电波交流的吗？三个想法全能对上？？
第079章 买大别野
两个聪明鬼无需多言, 已经明白对方所想。
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读书人吕思彤很羡慕这样的脑子，她抬头看着二荀，琢磨着鬼魂有托梦的能力, 本质是改变人大脑所思考的东西, 那是不是也可以给她强行安装知识？
“荀令君、荀军师, 你们头低下来一点。”吕思彤眨眨眼一副有重要事情悄悄说的表情。
二荀虽是文臣，身高却都一米八以上。尤其荀彧, 正史记载“为人伟美”，伟就是高大的意思。
同样有“伟”字记载的，便是诸葛亮, 容貌甚伟, 说明也足够高。不过她更想将容貌甚伟解为：好伟大的一张脸。
三家的军师怎么都又高又美又聪明，可见汉人颜控由来已久。吕思彤苍蝇搓手, 当年汉帝都不曾拥有的待遇，岂料她小吕竟马上就能拥有三方谋臣，根本压不住嘴角。
待二荀低下头来倾听，吕思彤说：“把你们的聪明智慧匀我一点。”
我们仨加起来的智商一定很高！取平均值也高！
二荀失笑，这东西怎么匀。
吕思彤说：“试试看嘛, 就是额头碰额头, 把你们的思维方式转达给我, 类似托梦那样。”
荀攸不知是真信还是给她个面子，说：“听着倒是新奇。”便又低了些许让她试试。
吕思彤十指乱动忍耐住, 捧着荀攸的脸只是贴了贴额头, 冰凉的触感真有几分提神醒脑的作用，但要说思绪清晰能瞬间想到三个主意仍旧是不可能的。
三个主意没有, 坏主意突然蹦出来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他们所说的下策。
坏主意是损人不利己, 李老头因为陈年旧案影响了他的赚钱而要算计陷害她实在是没道，多年的悬案沉冤昭雪，并非恶意针对这小区。
他不去追究凶手的责任，不追究刑侦专家刘玄德的责任，打击报复她一个普通学生，那别怪她不讲道德，干脆让整个小区闹鬼，房子也别想能卖出去一套了。
不过，这事过于缺德，更何况毁了这项目不仅仅是李老头一人遭殃，从农民工到售楼处、物业的打工人，以及已经付钱的业主，都会受到更多影响。也难怪他们直接排除下策，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那上策和中策又是什么效果？”吕思彤得寸进尺，谎称有所感悟，如果文若也能让她思想碰撞一下的话没准就能开窍自己想到主意。
荀彧无奈，自不会和个小辈多计较，便也略微弯腰低头。
吕思彤反复按捺住不道德的想法，额头碰了碰荀彧的额头，鼻子靠得这么近，可以更清楚的闻到那淡淡的香味。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这回脑子不仅没有清晰思路，直接一塌糊涂。
老婆，你好香啊！！
吕思彤拉开距离，怕自己脑子再糊涂下去要做糊涂事了。
重新将话题拉回到计策上，想要一个既能让李老头兑现优惠价、又能避开合同的风险的主意。
“你先应下购买之事，而后需要仲谋文远相助。”荀攸点头，主意他们是有，但想实行好的话，他们还得再多补充一些现代的法律知识和租赁买卖方面的手续知识。
孙权张辽立刻应下，曹冲和小乔也想帮忙，但荀攸让他们静候安排，会有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
确定好方向后，吕思彤给李老头打了电话过去，继续询问之前的第一个方案，说：“李总，就交一年钱的那个方案还算数吗，我已经挑好位置了。”
对方十分诧异，随后有些怀疑，但料定她就算是想找别人借钱，也是绝对借不到每天2w的，李老头应声说当然作数。
吕思彤舒了口气，问：“我过几天再去找你签购买的协议，我现在能入住吗？”
李老头应下，表示自己说的事情还是算数的，付满一年就行。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一旁的助，笑道：“穷学生还当自己真有赚大钱的本事，等她支付个半年结束合同白忙活一场，呵呵呵。”
即使是支付违约金14万，他也能轻易支付。而她不同，她的工资是报销额度，是一笔笔的消费报销，手里没有现钱的，就算把买的东西都二手贩卖，价格打折后同样是拿不出14万整的。
她要选支付为购买房屋，手里头就更没实打实的钱了。
助附和李老头，但又有几分疑惑，说：“李总，可是如果没今天找房子的事，咱们不相当于做慈善嘛，一天两万的报销额度，出差还有四万一天。她再怎么协助办案，也算不上个专家呀。”
老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用紫砂壶直接饮茶，说：“正儿八经的拍卖会我能直接安排她去？什么水平都不知道呢，这次的拍卖会，少说让她赔个大百万。”
这么一说，助就明白了，连忙比划个大拇指说：“李总，高明啊！”
他告诉吕思彤看中的那个釉里红瓷器，是他委托拍卖的，仿得非常真，就连主办方都没验出来，他会知道是假的还是因为赝品贩子试图卖个一模一样的“孤品”给他。
这东西要是能在会上卖出去，回点本聊胜于无。如果是被吕思彤拍下来，也不过是他的钱左口袋进右口袋，付一点手续费，但他可以鉴定为赝品，向她索赔。
“呵呵呵。”李老头很是得意，又喝了一口茶说，“我是在这玩意上吃过大亏，知道它有多真，除非是朱元璋亲自过去看一看，嘿，都还不一定分辨得出。”
相反来说，她要是能分辨出真假来，一个月30万的底薪是相当划算，和打白工没什么区别嘛！
“才赔这点，都便宜她了。”助继续附和拍马屁，又问，“她家庭条件也都调查过了，是赔不起的。”
李老头说：“那就让她爹妈砸锅卖铁了赔，还是赔不起就进去踩缝纫机。”
目前为止所有支出，也只有给剧组的200万投资。这200万他也有办法要回来，就和导演聊聊对赌协议嘛，就给个规定时间上线一集预告或者试播集，按照热度来决定是加注还是撤资。
孙导演收到助的电话得知这件事后非常高兴，第一时间就和吕思彤分享。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吕思彤和几位鬼魂已经从家里楼下的花坛把树枝搬了过来，以及杂物箱里的各个鬼魂的兵器和衣物等，也都先搬了过来，就随意放置在大厅里。
搬得匆忙，主要是因为爸妈那边的调查已经完全结束，在回家的路上了。
看看这个空荡荡的毛坯别墅，吕思彤心里头是想好好经营未来的，一层住一个阵营，装修成魏蜀吴当年的风格，既保留各自的风格文化，又算是同在一个屋檐下。
那些美好的回忆似乎能够留住，那些遗憾似乎可以弥补。
吕思彤琢磨了下，其实可以先简单买些家具把水电给通了，再一间一间的慢慢装修，只要地盘拿下了，把装修的时间拉长，相对能承担的费用也就能接受了。
一人六鬼在院子里种树，树枝都长得差不多根本分不清是谁的，再者考虑到要给树木一些成长的空间，干脆都很均衡地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接通孙导演的电话，吕思彤一听李老头要和剧组签对赌协议就感觉不对劲，已经对这糟老头子完全没了好感，让孙导演慎重。
等到把所有的树枝都栽种好，天色也已经不早。在群聊里把搬家的事情通知一声，发布了定位，让他们直接来新家就好，顺便一起商量商量装修风格，以及在财力有限的前提下，先装修哪一个房间。
鬼魂们难得默契，让小吕挑个房间住，先装修她的。
“你们果然是把我当家主的……”吕思彤很是欣慰，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后将在场的鬼魂挨个爆……抱抱以示感动。
吕思彤认真挑选了个三楼最东边向阳的房间，面积来说并不算大，采光很好还有个飘窗阳台。
“好，你近期不必过来，等装修好了你再来。”袁绍似乎创业的事情聊得挺不错，说话都更有底气威严了，只不过并不知晓他那边的进度，回家也很少提起现在的合伙人。
曹冲晚上有个奥数线上模拟考，需要用到电脑。
小乔则因为在学习摄影知识的时候发现很多字母缩写看不懂什么意思，干脆开始自学英语，偶尔需要小吕帮忙解释一下。
因此曹冲和小乔还是要跟小吕先一起回家。
留在这边的鬼由张辽、袁术看守家当。
孙权被安排深夜前往李老头公司仔细调查，了解下这个楼盘的近况，以及公司本身的收益情况。
荀彧和荀攸则恶补商业知识，荀彧学习财务审计知识，荀攸学习相关的法律法规。
夜色静谧，鬼魂们就在载了树枝的院子里闲庭信步，观赏天空中这一轮古今同月，千年前自己抬头看月亮时是否会想过有一天竟能和敌对阵营的人们和平相处呢。
吕思彤带着曹冲和小乔回家，把这一周的事情大概了一下，只知晓上学又要耽误不少，很是担心期末考。
下周就要去拍卖会，最好是这两天先去和老朱沟通一下，以及权仔说要去坟头找个能传送的树枝，还得把他一起带着。
看了眼在电脑前面认认真真模拟考的冲儿，他一个小孩子没有要任何帮助，自己联络上了奥数竞赛的队伍，在找特招生入学上户口的办法，实在是太懂事了！！！
原本答应了冲儿去动物园看大象也一直没去，这趟也一起去了吧。
计划好后买了后天的票，考虑到明朝鬼有距离限制会消失，得带一身衣服过去，如果马皇后一起的话就要准备两身，朱标也在的话要三身。
外衣更换有消失的风险，最为稳妥的是带三条苦茶子过去，就是画面想想都辣眼睛。
陛下！请穿上这个跟我走吧！
“………”深井冰啊！！！
第080章 男儿吴沟
在安排好了这周的大概规划后, 吕思彤顺手把动物园的票也买好，这时曹冲已经结束了在线模拟考，又认真地学习起高中物来。
吕思彤神秘兮兮地绕到曹冲背后, 将动物园的票务页面举到他后脑勺的位置, 然后拍拍他让他回头。
曹冲回头略有疑惑, 定睛一看，小脸上立刻扬起笑脸。但很快又恋恋不舍地摇头, 又乖巧又懂事地说：“动物园什么时候都能去不着急，我等线上考核通过后还要去学校面试，他们少年班在招人, 我得多学一点东西才有优势。”
“……”吕思彤听后颇为感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吧！
从零基础开始自学到现在已经掌握了高等数学并一步步自学物到了高中水平，甚至自己有明确的规划, 能够分得清事情的主次，还能够抵挡得住娱乐的诱惑。
小小年纪最早打工赚钱，连户口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好！趁曹贼不在，偷他的好儿子！
“呜呜呜冲儿真是妈咪乖巧懂事的小可爱捏~”吕思彤对着曹冲一顿狂揉, 恨不得将聪明的小脑袋嚼嚼嚼, “哎呀别躲嘛, 妈咪只是觉得你小脸Q弹Q弹的，让我再捏捏！”
“你走开！我可是你老祖先！”曹冲小脸被捏的红彤彤, 各位委屈。
他就想不明白了, 他都这么努力赚钱找事情做了，不知感恩还欺负他！
想来想去都是因为自己年龄小的错, 即使比大人们更好更优秀，外形都始终超过不了十三岁, 他去世时的年纪。想到这一件事情，曹冲不禁眼泪汪汪。
他再也无法长大，不能成为子建哥哥那样善剑善箭文武双全的公子，也不能成为子建哥哥那样文采斐然的名士，也不能成为父亲期待的仁善主公。
从那天以后，他是停留在家人心中的一座坟，就和子脩哥哥一样，是每每被提及都伴随着眼泪、争执和痛苦的名字。
吕思彤吓得连忙松手，解释说：“是我手劲太大了吗？哎呀，冲儿不哭冲儿不哭，我以后不捏你就是了。”
曹冲倔强地抹掉眼泪，说：“谁哭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没哭，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书房里一阵微风流动，曹操大半夜不休息又带着曹昂传送回来，想给老熟鬼们炫耀下自己字体设计的进度，一回来就看见冲儿泪汪汪的样子。书房里的东西少了很多，那个装了他们佩剑衣物的箱子都不在。
看向外面，客厅里居然一个鬼也没有。
“这是怎了？”曹操疑惑地问了一句，由于工作繁忙没看群聊，高陵打工的两个鬼并不知道搬家的事情。
曹昂一见冲弟哭唧唧的模样，当即就火冒三丈，说：“是何人欺负仓舒？”
曹冲低头不语，吕思彤心虚移开视线。
“小吕，你带我去，必将贼人好好修一顿！”曹昂拉着吕思彤就往外走，却见她僵在原地，“怎了？”
吕思彤视线瞥向边上，心虚道：“不知道呀，我也才刚回家没多久。”
曹操哪能见得曹冲掉眼泪，走到曹冲边上给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抱着曹冲随意坐下，道：“发生何事了？”
曹冲听到父亲轻声细语的模样更加伤心，再憋不住嚎啕大哭道：“父亲，孩儿不想死的，孩儿舍不得父亲，舍不得诸位兄弟姐妹。”
竟是这个原因，竟是因自己早亡而感到悔恨，疾病又岂是他一个孩童能够打败。
曹操听到曹冲的哭诉再也忍不住，枭雄阴狠的双眼瞬间被泪水充盈，他捶心道：“悔不该杀华佗，是我害死了我儿！当年子脩如此，而后仓舒也是如此，皆是我之过错！”
从苏醒到现在，他们总是会刻意避开那些分别的苦痛，只要团聚就好，是父也是君，不会有人去追究他的过错。而话头一旦开启，必然将是以泪水收尾。
曹昂也泪汪汪地扑进曹操手臂上，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这些生死离别也有所触动，泪汪汪地加入其中。左手抱着曹昂，右手抱着曹冲，一人三鬼抱作一团一起痛哭。
隔壁卧室正在做英语听力的小乔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可算解鬼哭狼嚎的具体景象了，曹贼哭得真难听。
过了一会哭声弱去，曹操长舒一口气，至少如今团聚了，那些遗憾没有成为陵墓里岁岁年年的叹息。
要说对这位尚不明原因能让他们苏醒的小辈还是有些感激的，当初因不知后世情况，对她颇有苛待，还用着魏王对平民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还没搞明白她成分复杂的粉籍，但至少清楚她是好人。
曹操突然拉起吕思彤的手，说：“我有几位女儿，其中最像我的是节儿。我将她们选为汉帝宫妃，确实是有私心，只是她们做了刘协的妃，就不算是我的女儿了，入宫七年，我见节儿的面未必有七面。后来之事我阅史书而知，先有王太后因王莽篡汉而怒掷玉玺，后有曹皇后因曹丕篡汉而怒掷玉玺……呵呵，一个是我儿，我一个是我女，他们都很像我。”
吕思彤点头，老曹这个人是相当复杂的，既有过对坚守汉室的热忱，也有夺取天命的野心，他不遮掩不否认，即使已经位高权重只差一步，仍旧能自豪地说：我当年只想为大汉做一个征西将军。
“你若是愿意，今后便称我一声义父，子脩与冲儿单论年龄比你小，你称一声弟便可。”先前曹操让小吕认义父，更多是出于试探和拉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再提及此事，是真有几分欣赏。
吕思彤突然双眼放光，说：“太刺激啦，那岂不是可以搞伪骨科？！”可以正大光明加入魏骨组了捏。
三曹：？
听不懂。
只是见她这双目圆瞪小人得志几分憨批的模样，曹操想起了一位风评极差的姓吕的故人。
瞬间下头。
算了，还是保持良好的祖辈关系吧，此事今后绝不再提。
曹操转移了话题，问家中的老熟鬼们去哪了。
吕思彤说在群里通知过了，然后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以及再去一趟明孝陵找老朱帮忙这件事，顺便夸夸冲儿为了好好学习都放弃了这次去动物园的机会。
“这回我就不去了，字体设计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再修改修改就能测试应用。”
而关于小吕被坑一事，曹操也很直接，说：“合法应对与私下报复又不冲突，你可有他家地址，该是给个教训。”
“没事不用，权仔……呃，孙总已经去探查情况了。”
再确认过新家的地址后，曹操和曹昂便又回了高陵。
把心里的委屈吐出来后好了很多，曹冲想，自己虽然永远也长不大了，但永远都会是父亲和哥哥们最喜爱的小孩，他不必是文武双全的继承人，不必是才高八斗的名士，只要还能见到大家就很满足了。
吕思彤把动物园的票给退了，拍拍冲儿的肩膀说：“等大家都空下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吧。”
曹冲笑了起来，点头说：“嗯！”
之后两天吕思彤努力赶作业，到学校和小组同学对目前的毕业设计做了一些讨论和修改，初始页面已经大概成形，之后需要对二级页面做一个模版模型。
这两天也没去别墅区看鬼魂们的装修进度，现在大家都有手机，有什么事情沟通起来也方便。
荀彧和荀攸在补充了现代的法律知识后又去各个相关单位悄悄旁听，两个鬼都有了一些新想法。法律无论在哪一个朝代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小吕虽懂得些基础，却是不够的，否则也不会被坑。
他们自身的学识和曾经的地位让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调香师，或者是贩卖熏香的商人。调香可以是个爱好，但不会是他们在后世的职业。
所以为了帮助小吕解决目前的麻烦，也为了今后长远的打算，二荀分别决定往财务人事以及律法诉讼这一方向走。
别墅区这边的鬼魂们大多数都有工作要忙，家里就只剩下张辽和袁术看家以及监工。
张辽只要不是面对孙权时就都是个脾气不错且通达人情世故的人，向曹老板讲了下情况，让曹老板定位这边后给水电工师傅们定了些盒饭和茶水，并且自己也参与到装修之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又不是没给钱，吃吃喝喝地供着他们作甚，来干活的还是来享福的。”袁术则很是小心眼，觉得请工匠吃东西实在是掉价，但他也不敢当面大声说。
吐槽完了自己还要发消息给曹操埋怨，说他曹阿瞒给陌生人好吃好喝，都不知道给他点杯蜜雪冰堡。
曹操没搭他，他又去找袁绍，袁绍只是还在和人聊创业的事情并无收入，对于袁术这种游手好闲的行为表示厌烦，在袁术的再三指责下将袁术给拉黑了。
袁术心态很崩，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后世能做什么，曾经凭借着家世优越沉迷享乐，自身文不成武不就，人缘都不如袁绍好。
孙策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格外好心地对他说：“听闻后世有美食家，游乐测评师，你可以去试试。”
真是稀奇了，孙策居然如此为他着想，还是个这么舒坦的职业。袁术可算是改变了自己形象，一个三十五左右的形象换了一身休闲装，去孙策提供的位置说自己要应聘美食测评。
店家见他气质有几分贵气，举止也很是得体，便邀请他品鉴店里的食物，但必须给每道菜都写一篇测评报告和修改意见。
袁术自然是满口答应，然而等到菜一一上来后。
“好吃！！太好吃了！！”
“此乃何物，为何酸酸甜甜的？”
“此又是何物，竟能做菜？”
“真是人间美味，岂会有缺点呢？”
店家黑着脸开出账单，这哪是正儿八经来工作的，这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袁术自然没钱付账，更为记恨孙策，原来是故意让他过来受辱出丑的！汉时的食材和调料都十分匮乏，让他品鉴后世的美食除了好吃和新奇，根本分不出都用了什么食材和调料。
吃霸王餐这种丑事，对四世三公以及称帝过的袁术来说是莫大的羞辱，断不能被那群混账鬼知道，非得嘲笑他一阵。
于是，袁术选择跑路，跑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后立刻恢复了鬼魂形态传送回了新家的树枝上。
回来的时候几个上班的鬼也都已经到家。
孙策笑着来问：“如何，袁公路找到工作没？”
“呵呵！”袁术嘴硬不说实话，冷笑着说，“多谢伯符的推荐，他们愿意高价聘请我，只是店小，我岂能屈居。”
“哦，哈哈哈哈哈哈。”孙策看穿不说穿，拱手道，“那便提前恭喜，但愿袁公寻得个高端饭店。”
袁术冷脸不搭，传送回自己坟头偷偷哭了起来。原来自己脱离了世家优势后，竟如此没用，就连吃这件事都做不好。
想到今天吃的美食，又咂咂嘴，尤其那道酸酸甜甜的菜当真好吃，还想吃。
第二天，袁术调整好了心态传送回别墅区，变换了个十九二十的样貌飘出门，把藏起来的西装穿上，然后去了昨天的那家餐馆。
西装是吕思彤网上批发购买的便宜基础款，再者他今日的样貌状态比昨天年轻多了，精神面貌也好很多。
年轻时的袁术还能算是个纨绔子弟，中年的袁术则已经被酒色掏空，因此虽气质相似，店主也没把两个人往同一人想。
“你是有什么事吗？”店主昨天气得不轻，今天已经把门口招美食测评的广告给撤了。
袁术说：“我想到厨房工作，但是以前从没进过厨房。”严格来说也不是，来到后世以后洗过几次碗。
“啊？”店主不明所以，再具体询问了之后才得知他的意思。
这人是个吃不起饭没钱没工作的人，想做一些能吃到美食的工作。
“我问下厨师长，要是缺学徒可以让你试试，至于行不行看你自己的能力，别连个铁锅都拿不起来。”
厨师长见他身形健康，不像是个长期吃不起饭的，再者没有身份证也不敢贸然接受，便让他从洗碗开始做，要是连洗碗都做不好就直接走人。
袁术心里憋屈的同时舒了口气，好在洗碗这事是已经学会了的。
当天夜里，袁术打包了他最爱吃的菠萝咕咾肉回去，给众鬼表现出一副施舍的态度，说：“唉，还要多谢伯符的推荐，又能吃到好东西又能赚到钱，这样的好事真是难得。这是我特意带回来的，你们尝尝。”
孙策难以置信，袁绍也难以置信。
周瑜荀彧和荀攸则发现了他手部的异样，衣服手肘处有水渍，说明是在衣袖卷起来的情况下沾到了水。
这样的状态，似乎只可能是在清洗某样东西。
三个聪明人心下了然但没揭穿，冢中枯骨能放下身段去工作，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挺好的，又何须揭掉他最后一丝尊严。
冬至过后的每一天都越来越冷，他们鬼魂是觉得无所谓，但他们需要依附的树枝则受了些许影响。
在群里和吕思彤说了一声，这几根种在花园里的树枝好像不如先前种在花坛里有遮挡的时候好。
吕思彤当天踩着个共享小电驴过来查看情况，带了一些大号的塑料袋过来，将袋子倒扣在树枝上形成一个温室，等树枝的根缓慢长出来能承受住冬天的风再拿掉。
顺便来接孙权，明天一早要出发去明孝陵。
鬼魂们两天不见她，便问了下家里现在的情况。
家中父母已经都回来，小乔和曹冲她是以同学和同学表弟的身份来解释，小乔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冲儿情商高又聪明，父母都很有好感，尤其听到曹冲报名了知名大学的少年班，更是喜欢了。
“我家小吕要是有你这么爱学习就好咯。”
特喵的都是个大学生了还要这么念叨，吕思彤只能笑而不语。
吕思彤比较奇怪的是他们居然都不问关于二叔的事情，这事归根结底也算是她送二叔进的橘子。
父母去隔壁小区的二叔家里看望过婶婶和堂弟，婶婶堂弟尽管知道二叔是犯了罪，还是难免对她家怨恨，这点事情就不能隐瞒吗，又不是主犯，那可是她亲叔啊！
亲戚层面的事情父母去跑了一趟处，没和吕思彤说。破案立功这些事情骄傲归骄傲，也有些后怕。
他们回来只小住几天，本就因为案件的事情耽搁了几天，合伙人也进局子了，种植地的药草更要去时刻盯着，这些年药材的价格越长越高，他们正赶上收成的时候。
父亲有些疑惑，自己几身能拿的出手的西装都不见了，又或者是有一些破损的地方。这事吕思彤找了还在对门没搬走的郑警员帮忙解释，就说是配合案件借用的。郑警员要等到过年后才搬走，也是局里担心小吕同志被蹲点报复选择的安排。
“都安全就好。”鬼魂们也都松了口气。
袁术显摆地将菠萝咕咾肉递过来，说：“小吕，你尝尝。”
吕思彤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年轻人，一时间没认出来，数了数在场少掉的一个鬼，才知晓是袁术。
此时袁绍也凑过来准备抓一口尝尝，被袁术躲开了，说：“你都拉黑我了，没有你的份。”
袁绍白眼一翻，不吃就不吃。
走到吕思彤和孙权边上，说：“去明孝陵也带我一个，我那个合伙人说他有事情要回老家一趟，反正也闲着，我也去见见明朝皇帝的月牙脸。”
“……”吕思彤扶额纠正，曹操和孙权都没把老朱的圆脸给老熟鬼们说，因此看过书籍记载的袁绍仍旧因为朱元璋奇特的脸型而感到好奇。
听了解释后的袁绍不信，非要眼见为实。
反正多个鬼魂也无所谓，袁绍和朱元璋又没什么过节。
“好，一起去。”吕思彤带着两鬼先回家，这样明早出发去高铁也不用再绕路。又担心他摆陈年老架子四世三公，便叮嘱道，“朱元璋在后世的评价还不错的，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去了也好有个聊天的话题。”
“好。”袁绍当天晚上连夜搜索恶补有关朱元璋的事迹，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他大半夜敲响吕思彤的房门，在她又困又疑惑的注视下说：“我不去了，我岂能和一个卖沟子的人谈天说地？”
“……”吕思彤瞬间清醒，深呼吸道，“少看点野史……”
孙权也凑了过来，满脸怒色，他是刚才听袁绍提及朱元璋卖沟子的事情后在正常冲浪，大数据就给他推了其他一些野史。
比如刘备三顾茅庐是卖了三次沟子。
比如周瑜在孙策死后继续辅佐孙权，是因为孙权献出了沟子。
比如曹丕死得早是因为司马懿女装卖沟子，给榨太狠了。
孙权说：“我这条肯定是假的，其他几个真有此事？”
“……”吕思彤眼前一黑，你们两个都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