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 > 都市小说 > 某科学的横滨和不科学的超能力者 > 140、一百三十二
    魏尔伦好像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线的故事。

    森鸥外退位、自己的弟弟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下任……不,是现任首领。

    这一情报来得太过突然,让青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自己是否还要瓦解港口黑手党,接回弟弟过上平静的生活?魏尔伦忽然无法做出决断。

    “老师是觉得中也是被人用‘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之类的枷锁禁锢住了吧。”

    红理瞥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就应该帮助他,把他送到没有人能轻易支配的位置,把他从无需承担的义务中解放出来,这才是正确的帮助,就像我对安吾做的一样。”

    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啊,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人用我和安吾的关系来要挟他,即使是一直以来都很崇敬的长官也是如此,谁让人家是远超时代的超级天才呢。为了消弭所有的隐患,让安吾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身为能干的妹妹,也只能一边揉着哥哥的脑袋一边帮助他了吧。比方说,制造一起一过性的脑血管意外,让敬爱的长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再顺理成章地接手长官的衣钵。”

    “要想拒绝种田长官的请求,难道就没有更稳妥的办法吗?比如让长官忘掉自己提出的要求……”

    安吾头疼似的捏着鼻梁。

    “我没有指责你自作主张,只是希望红理做这些之前,能事先和我打个商量。”

    “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因为事前需要对方详细的体检报告,记住脑血管重建的三维成像,如果不是下狠手安吾会有意见,我才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呢!除了近期的记忆丧失外没有任何后遗症,也不会留有肢体的偏瘫和感觉障碍,只让长官因为工作能力减退平稳退休,这已经是非常温柔的手法了哦!”

    像这样的事红理做过不少。

    和不论对方是谁都会让对方人间蒸发的魏尔伦不同,红理的手段更加灵活多变,也会根据对方的品性施展不同的记忆消失术。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在得知种田长官丢失了这段时间的记忆时,我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安吾就要为如何应付上司掉发掉成月代头了吧。”

    “那段时间确实备受折磨,每天从办公桌上醒来也看到头发脱落。”

    “谁让安吾不及时向我求助,企图只靠自己就把责任全部承担下来。”

    红理做了个鬼脸。

    “光是拿着盾牌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敌人,有些事是不可能只靠言语交涉就能实现的,哪怕是我最敬佩的那位男士,在说服别人之前也要在对方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把对方的歪念杀得片甲不留。”

    那位男士?为什么说到那个人,她的语气那么奇怪?

    两位青年的感应器被同时触发了。假如这一幕发生在动画中,两人的呆毛肯定警觉地竖了起来。

    就好像快要跑到终点时发现,不知从哪冒出的参赛者已经超过自己半个身位……倒也不至于说是输在起跑线上,但是那种诡异的不甘始终让人无法释怀。

    一边思索着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是谁,一边为红理的马克杯添上咖啡,魏尔伦笑得温柔无害。

    “他是谁?”

    “是我最崇敬的人哦,无论什么时候都坚持不懈,无论倒下多少次也能重振旗鼓,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退缩,那个人啊,就算身受重伤也要拯救他人,是红理我最钦佩的人……!”

    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双眼闪闪发亮的红理,突然接收到了未知的恶意讯号。

    她收回视线,发现金发青年朝自己露出前所未有的和善微笑。

    怎么说呢,就像原本带给人温暖的阳光,在极端情况下也会把人活活烤焦一样。青年的笑容就如炽烈过头的骄阳,俊美的容貌被熊熊烈火所染红,就连周遭的空气也在阳炎下扭曲。

    “是我的错觉吗,老师的表情好像很恐怖的样子……明明笑得那样和善,但是脸色却在发黑……”

    “是红理的错觉哦。”

    魏尔伦端起已经蒸发掉一半的咖啡。

    “我对红理的偶像也很感兴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红理,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见一下这位神秘男性,毕竟他得到了你如此高的评价,我会感到好奇也很正常哦。”

    “老师,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半边身体就像被点燃了一样吗。”

    “在别人快到终点的时候越道抢跑,这样的家伙现实中很少见吧,就算是我也难免产生了兴趣。我很想见识一下在电影结尾还来横插一脚的第三者是什么样,要是这位先生的选角能坚持过至少一次呼吸的时间就好了呢,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很遗憾哦。”

    “为什么谈话要坚持过一次呼吸啊,又不是父母拿着零分考卷叫你全名!更何况老师你完全不是找人谈话的态度,根本就是在下单方面的病危通知书嘛!我敢保证,老师根本不会停手给人数到三的机会,而是在裁判吹哨的第一秒就直接ko了!”

    “竞技场的规则是不攻击腰部以下吧,那么只要让他腰部以上的所有部位同时接触地面就好了哦。”

    “你想把人切成两半再在地上摊成煎蛋嘛!”

    不论如何,红理还是放弃了这方面的话题。

    明明不是以好色著称的男神,但她总感觉自己在挨赫拉的闪电。

    “说、说起来!异能干扰器,已经顺利地销往世界各地了呢!”

    这个名词的出现,让魏尔伦的眉头皱了一下。

    异能技师研发的对异能力者特化的异能武器,这是当今世界对异能干扰器的定义。

    理所当然的,在所有异能武器中,唯有这项武器最受异能力者忌惮,连带着研发这项技术的红理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面临着无数组织甚至一国政府的拉拢和胁迫,而这也是他被红理雇佣的首要前提。

    异能干扰器的问世确实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倘若在从前,特殊战力总局的同僚应该为后续的文书工作大伤脑筋,并对研发这一武器的红理采取一定措施才是——就像对待自己一样。然而奇怪的是,法国方面似乎没有使用什么激烈的手段,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威逼利诱,他们只是指派兰波为联络专员,专门负责与红理的沟通。与以往给人的印象不同,兰波不会每一次都和红理交流工作,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会用不太自然的口吻和她谈论个人生活,有时还极其尴尬地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

    这让曾经被兰波教导工作应该舍弃感情只专注于目的的魏尔伦十分困惑。

    如果和红理联络是兰波的任务,那为什么他要聊和工作无关的事,还会像约会一样发起私人邀请?如果不是任务,那为什么他拨打电话的时候,背景音中有他以前那群同事的起哄声?归根结底,兰波到底领到了什么任务,让他每一次的聊天内容都那样奇怪?

    “据我所知,各国国防部门已经大量采购了异能干扰器。”

    “托他们的福,菲兹杰拉德收到的订单有如雪片一般多。”

    就在他思维发散的时候,红理和安吾已经将话题推进了下去。

    “有些国家的采购数量,已经超过了□□所需的数量。”

    “而且运送方式和接受者也要求保密,简直就是心怀不轨的代名词嘛。”

    “就算包括买方信息在内的一切情报都要求保密,从中也可以窥见端倪。”

    “那当然咯,毕竟运输和保存条件相当苛刻,再加上惊人的购买数量……这笔开支绝对不是个人能够拿出来的。”

    他们的对话十分迅速,就好像在与自己对话,藉此整理头脑中的情报一样。

    “照这样的趋势,那件事也应该快了吧。”

    “根据西欧国家近期的动荡,早就已经迫在眉睫了。”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异能力者和非异能力者的战争,就快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