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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第111章 等着坐牢吧你,我们秦家会……

    在卢羡信息素的安抚下, 钟悦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卢羡还有很多想问,但现在都不是时候,“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卢羡紧拥着他不愿再放开, 嘴角抑制不往上扬, 满是爱意的昵喃低语:“桃花,小桃花, 桃花啊~”

    钟悦眼眶发红, 脸颊也在发烫, “阿羡。”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卢羡又想到在咖啡厅时, 他看自己时的眼神,还有指尖的触碰,他悄悄释放出的信息素,想来一阵心疼, 原来那时候, 他在试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他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是直觉, 我曾经以为你是卢绛,可是在看到你的时候, 我就有一种直觉, 我要找的人, 是你。”

    这也怪他自己, 当时他对桃花说, 他叫卢绛,他想成为卢绛,那年少时可笑的自尊与自卑。

    卢羡稍微放开了他, 退后了一些,彼此视线在半空中交织缠绕。

    “你长得真好看,好看得不像真实的。”卢羡轻抚上他的面颊,满是爱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最珍贵的易碎品。

    钟悦心脏狂跳不己,害羞的埋下了头,“哪有那么好看的?”

    “很好看,桃花最好看。”

    钟悦心驰荡漾,紧握过他的手递到唇边轻吻着他的指尖,“我在黑暗里千百次抚摸过你的脸,可我想像不出来,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卢羡有些不安:“我的样子,你喜欢吗?”

    钟悦失笑,“谁会不喜欢呢?”

    “那你喜欢吗?”

    “我喜欢。”

    卢羡激动地笑出声,“那我这张脸没有白长。”

    钟悦还是没有一点真实感,“我总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我也是……”卢羡抵着他的额头,“太美好了,美好得不真实。”

    钟悦握拳轻抵着唇咳嗽了起来,卢羡紧张道:“是不是着凉了?早该把你身上的汗湿的衣服换掉的,你衣服在哪?我帮你拿。”

    “在那边的衣帽间,你推开小门进去。”

    “好,你等我。”

    卢羡走进他的衣帽间,挑了一套纯绵的居家服出来,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钟悦依旧使不出什么力气。

    “我来……”卢羡扶过他,迟疑了片刻,“我帮你换吧?”

    钟悦双颊绯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卢羡心无杂念地替他把衣服换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你刚打了抑制剂,得好好休息,搞不好会受凉,要不还是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

    钟悦紧扣着他的手:“你别走。”

    “我不走。”

    “别去买药,就这样陪着我,可不可以?”

    钟悦不安到了极点,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在作梦,卢羡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他也一样。

    “我带你走!”

    “啊?”

    卢羡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拉起来,一把将他抱在了胸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并替他拉上了帽子。

    钟悦仰着脸,一双晶亮的眸子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我们要去哪儿?”

    卢羡失笑:“不知道,去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好。”

    此时卧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卢羡还以为又是钟瑾他们,没想到是卢绛的声音。

    “哥!钟悦,你们在里面吗?钟瑾报警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卢羡抱着钟悦走出了房间。

    看他们这样亲昵的模样,卢绛与景凉震惊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相亲都没有这么快的吧?卢羡这是……坐火箭直达了?

    “回头,”卢羡轻咳了下嗓门儿,“回头再跟你解释,今晚我能去你那里借宿一晚吗?”

    他租的小屋子两个人睡太拥挤了。

    “当然可以,”景凉笑着应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是啊哥,先走吧。”卢绛心情高兴得仿佛在云端飘着,太好了,卢羡有了在意的人,就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吧!

    景凉看卢绛一直在笑,嘴都快咧到耳后根,比他自己赚一个亿都开心。

    他家alpha真是又善良又可爱啊!

    在回去的车上,景凉便让家里的阿姨给收拾出了家里采光最好的一间客房出来,他想以他们这情况,可能需要长住一段时间。

    钟悦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感冒药先让他吃了一颗预防。

    吃了感冒药没多久钟悦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了,身体和精神状态一直绷得紧紧的,就像踩纲丝的人,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回到房间,卢羡守了他许久,才走出房间面对卢绛的疑惑。

    阿姨榨了鲜澄汁,“太晚了,喝咖啡影响睡眠,我榨了果汁,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阿姨。”卢绛道了声谢,“您快去睡吧。”

    卢羡烦躁地有些想抽烟,刚掏出烟盒想到他们俩都没有抽烟的嗜好,又准备将烟盒塞回去。

    “没关系,你抽,我去把客厅的排风扇打开。”卢绛转身去开了排风扇。

    卢羡点了一支烟,深吸了口,试图自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去。

    “要不喝红酒吧,我昨天刚开的一支波尔多红酒,口感挺不错的。”景凉微笑着建议,现在这情况喝点酒能对放松心情有奇效。

    “谢谢。”卢羡没有拒绝。

    卢绛坐在旁边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由感叹这世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很神奇。

    喝了酒,卢羡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我的过去,你应该调查过,你知道多少?”

    卢绛坦白道:“应该,大部分吧。”

    卢羡嘲讽笑了声:“所以你一直让着我,在我面前小心谨慎的样子是在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卢绛无奈叹了声:“我只是心疼,我们的命运互相交缠没有谁赢谁输,我们的苦难虽然不同,但我想,应该能互相解吧。”

    “可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杀了你。”卢羡坦诚的看着他,“杀了你,然后取代你所拥有的一切。”

    “你没有,不是吗?”

    卢羡将杯里的酒饮尽,十指交扣撑着额头,满身阴郁,“因为整个事件里,只有你是无辜的,而我也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一阵死寂后,卢羡抬头问向他:“你不想报仇吗?”

    卢绛十分肯定道:“不想,有些人死有余辜。”

    “我也该死,我也死有余辜。”

    “当正义不再审判罪恶,道德便会成为枷锁。”卢绛冲他不在意笑笑:“我不会被困住,是非对错,我分得清楚。”

    卢羡怔愣地看着他,内心震撼无比,“你真的很强大,比我想像的要更坚韧、强大。”

    “你也是,你已经很厉害了,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替自己主持公道。”卢绛揽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都过去,不要再提!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明白吗?”

    “过了今晚,你就把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忘了,你要活着又不止是活着,人最大的恶就是辜负自己,辜负自己的人会遭报应,只要问心无愧,你就是无罪。”

    在这一刻,卢羡身上的枷锁仿佛全部卸下,轻松舒畅无比,过去所有的屈辱与痛苦,化作了泪水,从身体里流出,也彻底的与他的生命切割。

    “我自由了!”卢羡哽咽出声,哭得像个孩子。

    *

    黎花在监狱里关了一个多月,被人保释了出来,她以为是黎家的人,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但当她上车时,却看到后座坐着的是卢佑铭。

    正进退两难时,卢佑铭没好气问了声:“你要是出去还是要进来?”

    黎花闭目掩去深深的厌恶,还是坐了进去,尽量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我已经让律师对你撤诉,但是黎家没救,你不必再白费心思。”

    黎花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烁着不甘的泪水,压抑的委屈与沉痛的恨意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朝这个男人歇斯底里:“要我叩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吗?卢佑铭先生?!你怎么还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如此风轻云淡?!”

    黎花紧揪着他的衣领控诉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阿羡遭遇过什么?你怎么能狠心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就是你能这样精神虐待阿绛的由?”

    “哈哈哈哈……阿绛阿绛,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阿羡也是你的儿子,卢绛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他有什么委屈啊?他还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母爱,我的阿羡什么都没有!他从小到大都被那个女人虐待,十二岁就被卖掉了!卖掉了你懂吗?卢佑铭你知不知道?!”

    “卢绛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他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我儿子的!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该死!!我没能杀死他,是我没用!!”

    卢佑铭双眼布满血丝,狠狠扣住黎花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咬牙低语道:“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死的是她吗?你真以为你做得很干净?!”

    黎花瞪大着满是泪水的双眼,却充满了无力感,“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救阿羡?为什么!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如果知道……”卢佑铭呼吸一窒,稳了稳失控的情绪,才继续道:“我如果知道当年她在骗我,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羡与阿绛都是我的儿子,只是让他们换了一个环境,我没有要虐待阿羡!卢家当时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

    “是那个女人她一直骗我,每次去看阿羡,她在我面前对阿羡很好的!”

    “你别想再骗我!阿羡失踪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也没想过要去找他?啊?”

    “阿羡十二岁那年,我在国外出差,一去就是半年,我回来她就告诉我,阿羡感染病毒突然就没了,那一年确实有一个新型病毒死了很多孩子!我当时太过震惊伤心,很内疚很自责,选择了逃避,没有再去细想其中细节。后来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阿羡在她那里过得不太好,所以我才断了她的资金,让她去了小镇生活。”

    “阿羡给我下毒,想让我死,我都接受了啊!事已至此,那还能如何呢?”

    黎花嘲讽笑了声:“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你当初要是不找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没有!”

    “我为什么不能找?我们之间只是利益交换,你从嫁进卢家开始,心一直是偏着黎家的,那真让阿羡一直留在卢家,他到底是姓卢还是姓黎?!”

    “卢佑铭,你真是好狠!在你的眼里,家族企业的利益,远胜于一切!”

    “哈!那你又何偿不是?彼此彼此罢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死寂与沉默,彼此坐在两端,脸扭向窗外,连多看一眼都生厌。

    *

    钟悦迷糊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不是他的来电铃声,他迷糊睁开了双眼,看到沙发上的alpha坐起身,接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说完,卢羡就挂断了。

    他察觉到钟悦的视线,扭头看去。

    “你要去哪?”钟悦紧张的问他。

    卢羡走到床边,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我去一趟警察局,昨晚你那个傻B弟弟报警了,说我私闯民宅,还掳走了他哥。”

    “我跟你一起去。”钟悦紧攥着他的手,一脸认真道:“我是自愿跟你走的,不是被掳走的。”

    卢羡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去。”

    钟悦跟着笑了出来,心从未有过的安定,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好。

    两人洗漱好来到大厅,阿姨立即回了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景凉已经上班去了,卢绛正在院子里做有氧运动,见他们起床,回了大厅。

    “哥,早上好。”

    “早上好。”卢羡面对他,没再如之前那样尖锐,还能主动与他多说了几句:“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们吃吧。”说着坐到了一旁拿出手机刷今天的都市新闻。

    “不去学校?再过一个多月,你们要期末考了吧?”

    “哦,我请假了,而且现在课业也没那么忙,我不会挂科的。”卢绛冲他自信笑了笑。

    钟悦面对卢绛还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差点认错人了,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啊~希望他已经忘了。

    “你好,阿绛。”

    “大嫂好。”

    卢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非常上道!

    钟悦脸红红的埋头假装吃饭,就当默认了。

    “你们等下要出门吗?”卢绛直觉问道。

    钟悦轻应了声:“我去一趟警察局。”

    “哦……”卢绛想起,昨晚钟家人报警了,肯定是要过去一趟把问题解决的,“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我和桃花……和悦悦一起过去。”已经很麻烦他了,卢羡想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悦悦’这个新称呼让钟悦脸红到脖子根,好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卢绛难免有些担心:“秦家人有些难缠,你们还是尽量小心一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好。”

    “车库墙上有钥匙,你随便挑一辆开吧。”

    “我还没有驾照。”卢羡尴尬道。

    “大嫂有的吧?”

    “嗯。”钟悦点头。

    卢绛认真想了想,还有什么没有交待的,“那,路上小心安全。”

    卢羡不由失笑,“你怎么操心得像个小老头一样?走了!”

    卢绛朝他们挥挥手,随后又一脸凝重的想着秦钟两家的婚约,这两家在帝都是有头有脸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卢羡与黎花跟卢佑铭已经撕破脸了。

    秦钟两家就没有什么顾忌,而他和景凉也插不上手啊!

    硬碰硬虽然不怕,但他们不占。

    帝都的经济命脉还是握在卢佑铭的手中,这些人都是要看卢佑铭的脸色行事,毕竟他如今是帝都商会的会长。

    卢羡是不可能向卢佑铭低头回去的,那只有卢佑铭自己低下头拉卢羡一把。

    可能吗?卢佑铭那样自私、骄傲的人。

    钟悦开着车与卢羡一起来到警察局做笔录,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直到秦钟两家人过来指认。

    还拿出了秦昭的七级伤残证明过来,说是要起诉卢羡故意伤人和非法私闯民宅罪,要求立即逮捕他。

    警察看了供词,又看了钟悦提供与卢绛之间的聊天记录,是认识的人,钟悦自己说了早已有约,看他没来出于关心才来看他,不算私闯民宅。

    但是秦昭涉嫌QJ未遂罪。

    因为对方有医院开的七级伤残证明,警察不得不先逮捕拘留了卢羡。

    卢羡强烈对这份伤残证明存疑,“那二楼的阳台距离地面不过三米高,而且下面是柔软的草地,顶多只是轻微骨折,怎么可能摔得这么严重?!”

    秦母冷笑:“你的意思是医院还能给咱们秦家开假证明?小伙子,你说话得讲证据,别再担上一个什么诽谤罪,给医院造成名誉损失,我怕你现在赔不起呀!”

    昨晚听到钟悦跟别的alpha私奔的事情,钟父和继母连夜坐飞机赶回了帝都,就怕因为这个情况影响秦钟两家接下来的合作。

    钟悦拉住卢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满脸坚决道:“但昨晚钟谨联合秦昭将我锁在房间里,秦昭释放信息素诱导我……还想对我用强的是事实!”

    “你有什么证据吗?”秦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证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释放omega信息素勾引我家秦昭呢?你们都订婚啦,就是真有那什么也正常吧?哦哟~一边钓着我们秦昭,一边跟别的alpha鬼混不清,大家都长了眼睛,你可别含血喷人!”

    钟悦知道秦母是个难缠的,不再她的诡辩,只是看向父亲:“爸,我要和秦昭解除婚约。”

    钟父气得脸色铁青:“你再说一次!”

    钟悦没有一丝胆怯,扬着下巴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和秦昭解除婚约,他是个人渣,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钟父一个激动,扬手就这么给了钟悦一耳光。

    看着钟悦被打,卢羡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冲上前给了钟父一拳,将他压在地上一阵胖揍,“你敢打他?谁让你动他的!我打死你!!”

    “我打我儿子有什么错?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东西?!”

    “你没有管过他,有什么资格打他?今天我就要替钟悦好好教训你个老东西!”

    “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啊!就这野蛮不讲的混帐,他不止拐走我儿子,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人,他有暴力倾向!!啊——!”

    钟悦吓得脸色惨白,见继母想要去拽卢羡,他慌忙的上前拦住了继母。

    “钟悦,你没看见你爸被外人打了吗?!”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alpha,他打人是不对,我等下会好好说他的,他正跟我爸打着呢,你过去拉偏架那我也得拉。”

    “你眼睛瞎啦!是你爸被他按在地上打!”继母扶额气得快要昏过去。

    好在警察很快将他们给拉开,卢羡力气太大,毕竟A+alpha的爆发力惊人,好几个警察才将他按住。

    钟悦过去抱过卢羡,用信息素安抚了他:“阿羡,冷静,我没事的,没事的。”

    卢羡红着眼睛,心疼的看着他钟起来的一边脸,只恨自己刚才下手还太轻了。

    “你们警察愣着干什么?寻衅滋事,妨碍公务,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呀!一定得重判,这种社会人渣有暴力倾向,就是个颗定时炸弹,今天打人,指不定明天就杀人。”

    钟悦泛红的双眼满是愤恨地瞪向秦母:“先教好你的儿子吧,QJ犯!”

    “你!”秦母指着钟悦半晌,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母气得胸膛巨烈起伏,笑容扭曲看向一社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钟父:“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就这样劣迹斑斑的omega我们秦家可不敢要。”

    钟父气极,从外面叫来保镖强行将钟悦从卢羡身边拉走。

    “放开我!我不回钟家,你们放开!!”

    “悦悦!!”

    卢羡双手被铐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悦被带走,秦母一脸森冷的神情注视着他:“你把我儿子打成那样,等着坐牢吧你,我们秦家会请最好的律师告到底!”

    第112章 第112章 叫你们钟总出来,……

    卢绛很担心, 开车去了卢氏集团。

    卢佑铭正在开会,秘书领了他去董事长办公室,卢绛很少来这里,秘书一直没忍住打量他。

    卢董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帝都有名的美男子, 儿子继承了他的优良基因, 青出于蓝而更甚于蓝。

    “卢少,您估计还得等半个小时董事长才能开完会出来, 我给您拿些喝的。”

    卢绛拿过桌上放的企业杂志说道:“一杯拿铁, 谢谢。”

    “好的。”

    卢绛心不在焉的翻着杂志, 等待的时间仿佛无限延长, 直到办公室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与脚步声,卢绛急迫的起身迎了上去。

    卢佑铭现在休养得差不多了,已经能拄拐走路,不需要再靠轮椅了。

    其实本来也就是一点小毛病, 愣是被他演得跟真的要死了似的。

    得知卢绛过来有些许惊讶, 因为他这个儿子对卢氏集团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一段时间来这里, 只是为了要钱。

    自从不再管他要钱之后, 这还是第一次来公司找他。

    “你过来是又闯什么祸了?”

    这话实在不中听,好在卢绛也不计较, 脾气十分温和稳定, “我没有闯祸, 不过我过来确实有件事情急须要找您帮忙。”

    “那还不是闯祸 ?”

    卢绛无奈:“是关于卢羡的。”

    听到这个儿子的名字, 卢佑铭整张脸都严肃起来, 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卢羡之前有个标记过的omega,您知道吗?”

    卢佑铭深吸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提它做什么?难道很光彩?”

    “是不光彩,但那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你直说。”卢佑铭显然不想听这些事情。

    “那个omega现在找到了, 但他跟秦家已经订婚,卢羡找到这个omega是不可能放手的,现在已经起了冲突,钟秦两家不会善罢甘休。”

    卢佑铭神情严峻的抿唇语久,问道:“那个omega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嗯,他们非彼此不可。”

    “你想让我摆平秦钟两家?”

    “在帝都现在也只有您能压得住这两家吧?”

    卢佑铭冷笑了声:“我愿意,他未必会愿意,难道还让我这个做老子的,去跟他低头?你哥他想让我死!”

    “您现在不是没死吗?”

    卢佑铭气得直拍桌子:“你说的什么话?我万一真嗝屁了,你是不是还得跟那个孽障一起放几个炮庆祝一下?!”

    “爸,您别这么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真不知道我怎么就得了你们两个冤孽,别人家的兄弟为争个家产拼得你死我活,我家的倒好,一个比一个友好爱和平,真是好兄弟!”

    “难道拼个你死我活就好了?”

    “优胜劣汰,这是生存法则!”

    “那是您的生存法则,我和卢羡是不可能斗的。毕竟我现在自己的事业做得挺好,您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把卢羡拐回来继承公司更靠谱。”

    卢佑铭想骂他,但又不知从何骂起,仔细一起,他说得是很有道,他拼了半辈子的事业,不可能拱手送给外人。

    卢佑铭揣着手靠进沙发椅里,开始沉思。

    “卢羡,现在人在哪?”

    卢绛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卢绛想着是他哥的电话,赶紧接了:“你好,我是卢绛……什么?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卢绛眉头深锁:“爸,哥他被拘留了,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把罚金交了。”

    “带公司的顾问律师过去,你就说是你请过去的。”

    卢佑铭还是不愿意拉下这张老脸,傲骄得很。

    “那我先替哥谢谢您,我先去一趟,有什么情况再打电话。”

    卢佑铭将秘书叫进了办公室,吩咐道:“你让赵律师跟卢绛走一趟。”

    “好的卢董。”

    卢绛带了律师过去,交了足够的保证金,签了几份文件才肯放人。

    离开前警察叔叔再三强调:“不能再发生之前那种事了,要是他再打人犯事,那下次可就不只是交保证金这么简单,是必须得拘留。”

    律师赔着笑:“懂的懂的,谢谢了啊警察同志。”

    回去的车上,卢羡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卢绛以为他会想去找钟悦,但他没有,整个人显得极其冷静。

    他越是这样,就越让卢绛担心。

    车子缓缓停在了院里。

    卢绛解开了安全带,安慰道:“哥,你别担心,大嫂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再想办法。”

    “我是不是很没用?”卢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怎么这么问?”

    “我既做不到给自己兜底,也没办法保护好桃花,就像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桃花被带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时,那种无力感让他开始痛恨起自己。

    “不是这样的,哥,不是的。”卢绛想到曾经的自己,也如他这般,拼了命的对抗命运对抗边乔,却只能像蝼蚁一样被践踏。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既赢不过权利,也很难赢得过命运,你怎么会将这么现实的问题全部归咎于自己身上?”

    卢羡觉得自己越来越欣赏喜欢这个弟弟,怪不得景凉那样的omega都能被他彻底的折服。

    “我觉得你既然是生在卢家,有这个得天独厚的身份,为什么不利用?彻底摆脱卢家是不现实的,何况你过去的不幸,也皆因为你是卢家继承人这个身份,不是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

    “在见你之前我去找卢佑铭了……”

    “别说了。”卢羡听得一阵反感,“我不想听到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正当陷入僵局时,卢羡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心脏漏了一拍,小心翼翼看了眼卢绛,说道:“我接个电话。”

    “嗯,我先下车。”

    卢绛推开了车门回了屋,其实他看到了来电显示——妈妈。

    现在是卢羡一个人的妈妈,至少他还有妈妈。

    电话接通后,那端传来黎花略带沙哑的嗓音,“阿羡,你在哪儿呢?”

    黎羡沉默了许久,“你找我有事吗?”

    “妈妈想见你,对了,狗狗卢比现在养在公寓里,阿姨照顾得很好,你要来看看吗?”

    黎羡暗抽了口气,心情凝重:“嗯。”

    “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随便,我先挂了。”黎羡心情复杂的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不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可是心里的隔阂没办法。

    卢羡在卢绛这里吃了午饭,下午便坐着公交车赶去了黎花现住的公寓里。

    虽然黎家倒了,但黎花依旧占有卢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为了公司,卢佑铭与不会与她离婚。

    如今维持着夫妻之名,各自分开生活,也是最好的结局。

    看到卢羡过来,黎花脸上掩不住欣喜,为了讨好儿子,赶紧把狗狗叫了过来:“卢比,卢比你看谁来啦?”

    当卢比高兴的跳着往卢羡身边转圈圈时,卢羡脸上的冰霜渐渐融化,他蹲下身摸了摸卢比。

    狗狗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它会用行动表达,“卢比,对不起。”养了它,又没能负责,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

    卢羡抱起卢比走进了屋内,房子不算很大,但是非常温馨,住两三个人绰绰有余。

    窗外视野很好,没有什么遮挡物,南北通风,采光也好。这里大概是市区最值钱的公寓楼盘了。

    离开卢家她也能过得很好,这让卢羡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黎花在他来之前,就和家里的阿姨烤了很多小饼干和蛋糕,看到这些精致的甜品,卢羡想起钟悦应该会喜欢吃,他喜欢吃甜的。

    于是卢羡拿起饼干尝了尝。

    “味道怎么样啊?”黎花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嗯。”卢羡真诚地点了下头:“好吃的。”

    黎花这才笑了出来:“你喜欢,以后妈妈经常给你做。”

    母子之间话不多,卢羡不回话,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黎花暗抽了口气,挤出一个笑来:“你现在住哪儿?你没有回卢家,一个人在外面,谁照顾你啊?”

    卢羡:“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黎花鼻子一阵泛酸,自责愧疚无比,是她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才叫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与苦难,卢绛心安得的接受她和卢家给予的一切,她一想就觉得恨。

    “要不妈妈给你找个房子,你先住着?老是住外边租房子住不太方便……”

    突然卢羡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陌生男子的声音,通知他秦家已经对他进行了起诉,法院传票会在这几天寄过来,注意签收。

    卢羡不发一语地挂断了电话,他决定去医院看看那个秦昭,看是否真的构成了七级伤残,要是没有的话,还是要将他先打成七级伤残再说,这样判下来自己也不冤枉。

    见他接了电话后,表情不对劲儿,黎花担忧的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法院那边。”

    黎花心脏紧了下,随即又冷静了下来:“是你最近出了什么事?跟妈妈说说吧。”

    他想起卢绛说的话,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既赢不过权利,也很难赢得过命运,或许他不应该这么倔犟,能活得更轻松一点。

    “我……”

    “嗯?”

    “我看上了一个omega。”

    黎花听完满是欣喜:“这,这是好事啊!你有了喜欢的人,生活也会更有趣,干什么事有了目标和方向!是哪家的呀?”

    “钟家。”

    “钟家?”黎花以为是钟瑾,钟瑾也到了能结婚的年纪,“妈妈给你安排。”

    “可是他已经订婚了,订婚了秦家,会不会很棘手?”

    黎花风轻云淡一笑:“我当是哪家呢?你看上的omega,谁敢和你争?别说订婚了,就是结婚了,也是一句话的事。”

    “妈……你这……”三观是有点不正的。

    “妈妈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我儿子!只要是你想要的,那都是所当然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妈妈都会想办法给你拿过来。”

    卢羡心里淌过一丝暖流,嘴角噙了些笑意,“谢谢。”

    “我们是母子,不用说谢。”黎花看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心疼,“对了,法院找你也跟钟家有关?”

    “跟秦家有关。”卢羡眉头紧锁:“他想对悦悦无礼,我把他收拾了一顿,他现在躺医院里,做了伤情鉴定,非说我把他打成了七级伤残,所以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

    黎花面上浮现一丝薄怒:“他们怎么敢的?”

    如今外边传言她和卢羡被赶出了卢家,就敢骑到他们母子俩脖子上撒野,真是可笑至极!

    “正好下午妈妈也没别的事,便陪你去一趟钟家?”

    卢羡心下一喜,说不定顺利的话,可以把钟悦带出来。

    “那我们现在去?”

    见他那急切的模样,黎花不由失笑,看来阿羡是真的很喜欢那个omega。

    “现在去,妈妈去换一套衣服。”

    “好。”

    黎花走进衣帽间,换了一套手工订制的女士西装,利落干练的模样就像要上战场。

    即使没有卢家,黎花也从不是豪门软弱的娇花,她一直蛰伏着想要夺取更多的利益,虽然最终是失败了,但不妨碍她依旧是个手腕强悍的女强人。

    黎花开车带着卢羡再次来到了钟家。

    因为卢羡把钟父打了,这几天钟父一直在家里养伤,鼻青眼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的。

    听到门铃响,阿姨准备去开门。

    卢羡那晚来过,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长得俊美高大,看一眼就能记得住。

    那阿姨吓得调头就跑。

    黎花中气十足的喊了声:“叫你们钟总出来,我是来说亲的。”

    说完,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安慰道:“阿羡你放心,这事肯定能成。”

    卢羡淡着脸轻应了声,说不成也没关系,日子还长着,机会多得很,他总能把悦悦带出去。

    钟家的继母正在给钟父擦药膏,边擦边气得头顶冒烟:“那该死的兔崽子,怎么能下手这么重?”

    钟父恨得咬牙切齿:“他要再敢来,看我不打残他!”

    “钟先生,钟太太不好了!”

    “什么事嚷嚷这么大声?”

    “那个alpha他他他……他又来了,好像还把他妈给找来了。”

    钟父拍案而起:“好,来得好,我倒要看看是谁家教出来的小畜生,这么狂傲,这么目中无人!放他们进来!!”

    第0113章  第113章

    ◎秦总,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劳烦全须全尾的送回来吧。◎

    阿姨开门将人领了进来, 钟父都已经撂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远远瞅着进来的那美妇人身形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他有点想不起来。

    直到黎花自信从容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钟总, 别来无恙呀!”

    还是钟夫人先将人给认了出来, 富太太圈里经常会有茶会,她也会参加 , 但是她只能算第三梯队的, 眼前这个贵妇人,可曾经是富太太圈里她们望尘莫及的金字塔尖!

    “卢夫人, 您怎么会有闲情光临寒舍?快, 快请坐。”

    说实话,黎花对她没印象,但她能一眼将她认出来,想必参加过不少帝都贵妇圈里的茶会。

    “我是为了我儿子过来的。”黎自在沙发坐下。

    钟父小声问道:“她是卢董的老婆?”

    “一定没错,就是她。”

    “她刚说为了她儿子,那这小子……”

    “先招待着,等会儿再说。”钟夫人陪着笑, 一起和阿姨去厨房里准备了果盘和小蛋糕出来。

    “不知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黎花看向一旁的儿子,“阿羡喝什么?”

    “随便。”

    “那就咖啡吧。”

    “好的, 马上准备。”

    钟父忐忑不安的坐在安发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性,高高撂起的袖子也放下了。

    “我听说我儿子与你们钟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黎花气势十足的问向钟父。

    钟父若无其事的笑道:“小孩子玩闹而己,不能算数的。”

    “哦?可我听说不是这样?你们还想告他,想让他蹲局子?”

    钟父一阵窒息:“这是有点小误会, 之前也不知道这位就是卢家的公子啊!毕竟我们钟家也曾受卢董多有照顾, 这点好歹也是分得清的。”

    此时钟夫人将咖啡与小蛋糕送了过来, “卢夫人, 卢少,请喝咖啡。”

    黎羡有些不耐烦:“我来找人的。”

    钟夫人挤出一个笑来:“我们家钟悦现在不太方便见客,要不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叫他去卢家给两位赔个不是。”

    “钟悦?”黎花疑惑的在黎羡耳边低声询问:“你看上的那个omega叫钟悦?”

    “嗯。”

    黎花深吸了口气,也有些好奇,她只记得钟家有个叫钟瑾的omega,她之所以记得也是之前想给卢羡找一个能给他帮助的联姻对象,她精心挑选了很久,不过那个钟瑾被淘汰了。

    听到不是钟瑾,她反而松了口气,那孩子各方面条件也确实不怎么样,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我竟不知道你们家还有一个,叫出来让我见见。”

    钟夫人的笑容渐渐扭曲:“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家钟悦呢,已经和秦家那个订婚了。”

    黎花冷笑:“我竟不知道秦家还有这能耐?”

    钟父打着圆场:“我家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卢夫人误会了,我们和秦家是多年的合作关系,这门亲事是早就订下的,而且都通知了亲朋好友,日子也看好了,我家钟悦也是愿意的。”

    “他愿不愿意,将他叫出来不就知道了?”卢羡脸色铁青,他们分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羡说得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种父母包办婚姻?还是得孩子们自己同意才好。”

    “那,两位稍等片刻,我和我家老钟上去做一做工作,看钟悦自己愿不愿意下来。”

    说着,钟夫人拉着钟父一起上楼去了。

    卢羡暗地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装模作样的,不知道背地里整什么幺蛾子。

    两夫妇到了二楼走廊,商量一番,先给秦家打了一个电话。

    那端很快接听了,秦父在公司,他老婆还在医院VIP病房陪着秦昭。

    “老钟,你这会儿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哎呀,事情有些糟糕!”

    “什么事?”

    “那小子,打我和秦昭的那小子,你知道他是谁不?”

    “怎么着?他还有些身份不成?呵!”

    “他是卢家一年前认回来的那小子!”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嘶~没弄错?”

    “没有,今儿那黎花都领着他上门来了,这会儿要见钟悦。”

    那秦总怕他想另攀高枝犯下糊涂,影响了两家合作,便赶紧说道:“你随便打发了他们走便是。”

    “怎么说?”

    “那么大事你没听说?这俩母子早被赶出卢家了,现在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老钟,咱认识这么多年,我掏心窝子跟你说,要上门来找的是那位小太子爷卢绛,你想攀高枝我不拦着,但这位,你可别作死!”

    “哪能啊?我也是听到一些风声才犹豫,跟你打了这通电话,那既然是这样,我想办法把他们打发走。”

    “诶,你这么做就对了,不用怕!卢佑铭之前都把他这老婆送进去了,还能有什么感情?那个野小子就更微不足道了,卢家家产没他的份!”

    听姓秦的这么一说,钟父就更加无所顾忌了,“行!我这便将他们母子打发走。”

    没一会儿,钟父从二楼下来了,冲他们笑得狡黠:“这个,我家钟悦他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呢,两位还是先回去吧。”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黎花也不恼,她做事向来不喜欢正面冲突,这不是她的风格。

    眼看卢羡就要冲上去论,黎花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钟总确定吗?”黎花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定是得到了什么自以为确切的消息,便能拿捏他们母子了。

    她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让钟父又有些心虚:“卢夫人不要生气,这个……要不改天再来?”

    要不是黎花拦着,卢羡早就冲上二楼,将钟悦带出来了。

    离开钟家,卢羡心情显得犹为低落,黎花看得一阵心疼:“阿羡,这个事不要着急,妈妈会有办法的。”

    “妈,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你……”黎花有些不放心他,但又无可奈何:“那好吧,有事记得给妈妈打电话。”

    黎花开车去了卢家别墅,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虽然很熟悉,但依旧没有归属感。

    看她回来,家里的保姆阿姨也没敢拦着,毕竟她现在也没和卢董离婚,还是得叫一声夫人。

    黎自走进大厅,看到正在孤独用餐的卢佑铭,拉开椅子坐下,就这么盯着他用餐。

    卢佑铭被她盯得不自在,放下了碗筷:“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直说?”

    “阿羡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我不是已经让律师陪卢绛把人捞出来了?”

    “然后你就不管了?”

    卢佑铭漱了漱口,一脸凝重,“我想管,但管得着吗?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那个臭脾气,他不是已经脱离了卢家?他挺有骨气,信用卡存款给他备的奢侈品一件不带走,自个儿打工租小屋子,哎呀,真是好骨气啊!”

    “呵,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还不是你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你自己不好好反省,还怪儿子不认你?可笑!”

    保姆拿了杯柠檬水给卢佑铭,他已经不喝参茶了,伤透了心了。

    “你就让他先折腾着吧!”

    “卢佑铭,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想管了呗?你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有卢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不管咱们母子,到时候我把股份转卖给谁可就不一定了。”

    卢佑铭长叹了口气,“我有说我不管吗?先让他认清这世间险恶,他才会回来低头!你不是想让他回来继承卢氏吗?好啊!我给他这个机会,那他呢?他自己有这个觉悟吗?还当自己挺有志气,简直愚蠢至极!”

    黎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卢佑铭:“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的吗?我给你们,但你们能不能拿得住,得看你们自己。”

    “你会这么好心?”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卢氏,这群蛀虫不清除,卢氏迟早也会慢慢被吞噬,从今以后,你不用再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必拿我当仇人。”

    “那个女人的儿子呢?”

    “你就真对阿绛一点母子情份都没有?”

    黎花愤恨的红着眼道:“没有,当我知道他是你偷偷换来的,我就恨他,也恨你!”

    卢佑铭沉默了许久,沉重道:“那就让他们回归到自己原本该在的位置上,你能消几分恨吗?”

    黎花紧抿着唇不语,态度却软了几分。

    卢佑铭:“你听我的,先让阿羡去折腾,该出手时我会出手的,我卢佑铭的儿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别人来打压欺辱。”

    黎花:“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

    卢羡从钟家出来,一直没走远,他租了辆摩托车守在了附近蹲点,直到第三晚,钟家人带着钟悦坐车离开了家。

    他远远看到钟悦,才几天就憔悴了许多,看起来更加瘦弱了。

    卢羡拉下挡风镜片,紧跟了上去。

    车子上了高架桥,横贯了半个帝都,来到一处渡家山庄。

    秦家老爷子今晚寿宴,钟家自然要来捧场。

    今晚山庄被秦家给包场了,卢羡将车子停在墙根,他没有请贴进不去,于是他从后面翻墙进了宴会。

    宴会来了许多人,有些面孔似曾相识,大概是在黎天耀的生日宴上见过,他戴着黑色口罩,黑色皮夹克,将自己藏在光影较暗的角落,仔细观察着。

    宴会上他看到了秦昭,伤情鉴定七级,居然好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穿得人模狗样在宴会里跟只交际的花蝴蝶似的,看着有几分手腕。

    钟悦一直没露面,他到底在哪里?

    卢羡不断安慰自己,不用着急,等会儿秦老致词,总会要露面的。

    突然他看到钟瑾走到了秦昭身边,两人状似亲昵,消失在大厅。

    卢羡悄悄跟了上去,来到了山庄的后花园里。

    第一次见识到了钟瑾的茶言茶语。

    “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到底有什么不满的,你明明对他那么好,他却不知道珍惜,要是换成我,我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这句话将秦昭给激怒,气得脸色胀红:“他竟敢给我戴绿帽子,等我结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他!”

    “有时候omega也确实该好好管教,我哥嘛,他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过,没有教养,也不知从哪里学了一些粗鄙的习惯,现在回了家,是改不掉的。”

    秦昭听着有点心烦:“行了,别说了,心里烦着!”

    “也不知道你看上我哥哪了,反正我瞧着,我哥哪哪都配不上你,他还洗过标记……”

    “你说什么?”

    “呃不是,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秦昭狠抽了口气,愤怒的扣过钟瑾的下巴:“你刚才说他洗过标记?他被别的alpha终身标记过?”

    钟瑾一副柔弱模样,悄悄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对不起啊昭哥,我不该说的。”

    秦昭狠狠将他甩开,转身去找钟悦对质。

    钟瑾得意一笑,钟悦要被揍了吧?哈哈,可惜不能看他被揍的样子。

    他高兴地转身准备回大厅,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角落朝他走来。

    “他不是你哥吗?你竟然这样害他?”

    钟瑾吓得连连退后,想逃跑喊人,可他哪跑得过卢羡,被他逮着扔进了一旁的喷泉水里,“进去好好洗洗脑子吧!”

    钟瑾扑着水,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卢羡,你这个混蛋,我不会饶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卢羡顺着秦昭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此时秦昭气呼呼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正在发作,却见钟悦闲适淡雅的坐在沙发上,拿着草稿纸画着什么。

    暖橘色的光晕打在他身上,美好得如一副古世纪的高级油画。

    秦昭呼吸一窒,又开始心神荡漾,“钟悦,你在这啊!”

    钟悦仿佛没听到,连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秦昭想,看在他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我听小瑾说你洗过标记?”

    钟悦的画画的手顿住,没有一丝惊慌,而是大方承认道:“他说得没错,我是洗过标记。”

    秦昭一脸大度:“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你长这么漂亮,那些alpha会觊觎你,很正常。以后你只要被我艹就好!”

    “他难道没说,我不是自愿把标记洗掉的吗?”钟悦抬眸厌恶的瞪向他:“秦少不必自做多情,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包容和谅解,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呆着,请你出去。”

    秦昭怒骂了声,冲上前扣过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摁在沙发上,双眼布满了血丝:“你这个贱货!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放开……”钟悦很快无法呼吸,直到脑部缺氧,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迷蒙中有一道黑影闯了进来,‘砰’的一声巨响,秦昭颓然倒地。

    卢羡给他后脑勺砸了一只大花瓶,还狠踹了他两脚。

    钟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是不是濒死前的幻觉,他又见到卢羡了。

    “悦悦!”卢羡心疼的捧过他的脸,查看他脖子上一圈青紫的掐痕,愤恨的又给了秦昭两脚。

    “阿羡……”

    “悦悦。”卢羡紧拥着他,眼眶泛酸,“我带你走。”

    “阿羡,你终于来了。”钟悦忍不住哽咽出声。

    卢羡心中酸涩不己,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却带给他的只是无尽的麻烦。

    “对不起,来晚了。来,我背你。”

    钟悦乖顺地任卢羡背着离开了休息室,晚风从面颊拂过,钟悦清醒了许多,刚才因缺氧脑子有些昏沉现在也终于好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卢羡本来想带着他试图从小门走,但他的出现,似乎已经引起了轰动,他必须带钟悦尽快离开这里。

    “悦悦,我们只能翻墙了。”

    钟悦点头,一脸坚定,虽然他从来没有翻过墙。

    卢羡让他踩在自己肩上,送他先上墙,随后自己助跑利落就跃上了墙头,把钟悦给看呆了。

    真不愧是alpha,爆发力实在太惊人了。

    卢羡先跳了下去,再稳当的接住了钟悦。

    此时庄园里已经乱了,秦钟两家调动了山庄今晚所有的保安出动,想将他堵在山庄里。

    卢羡已经带着钟悦骑着摩托车迅速驶上公路。

    快一点,再快点,远远逃离这里,他们就再也不回来。

    寂静的公路尽头被黑暗吞噬,突然从远处闪着零星几点亮光,然近这几盏亮光快速朝他们逼近。

    那是朝他们撞上来的几辆车!

    察觉到不对,卢羡停下摩托车,想调转回头,然而后边也有车追了上来。

    晚上十点半,他们被前后围堵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中。

    “阿羡,怎么办?”

    从车里下来一群穿黑西装的保镖,朝他们逼近。

    卢羡从摩托上取下一根棒球棍,来之前专门买了一根最结实打人最疼的,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拦着他们,有机会,你就跑,去找卢绛。”

    钟悦摇头:“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卢羡:“你得走,你走了,我才有机会活着来见你。不然,咱两都得被他们弄死在这。”

    卢羡将他严实护在身后,两拨人马气势汹汹。

    “秦总说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但别把人给弄死了,怎么弄都行。”

    卢羡冷笑了声:“那就看看谁先弄死谁!”

    卢羡打架跟不要命似的,生猛得很,手里的棒球棍下手又狠又准,咔咔几下已经敲断了好几人的骨头。

    但他也占不到什么上风,没一会儿身上全是伤,左手手腕骨折,右腿骨折,脑袋被挨了一下,血沿着额头往下淌,迷了双眼,看什么都带着一层淡淡的血红。

    他拼了命地想护住钟悦,但结果发现,连自身难保,直到后背又吃了一棍子,他趴在地上许久,想爬起来继续抗争,却被死死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

    “阿羡!!”钟悦想上前看看他如何了,但被人强制带进了车里。

    卢羡再一次看着钟悦被他们带走,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他恨恨的一拳砸在地上,哀嚎了声,泪水混着血水淌了满脸。

    “把他带回去。”

    此时宴会已经结束,卢羡满身是伤被重新带回了庄园,室内的灯光很光,秦家人与钟家的人都在。

    秦昭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人坐在轮椅上,伤口经过初步处了。

    见到卢羡整个人异常激动,委屈地嚎着:“爸!你替我杀了他!杀了他!!”

    卢羡嘲讽一笑:“孬种,有本事单挑,找你爸算什么男人?”

    秦父护子心切,上前卯足了劲给了卢羡一耳光,卢羡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道血迹沿着耳窝淌了出来。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谁教你跑到别人的地盘来撒野的?嗯?”

    “cao,姓秦的你个老东西,你有种弄死我!”卢羡拼命挣扎起来,alpha力气很大,受了伤还能这么横,两个保镖都差点押不住他。

    “你急什么?等会儿就把你跟omega一起沉海里去,你们不是想要在一起吗?我成全你们。”

    秦昭小声道:“爸,我连钟悦的手还没牵到呢?”

    “你给我闭嘴,没用的东西!”

    “你敢动他!”卢羡勃然大怒。

    “不听话的狗,留着又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自己,虽然也姓卢,但跟你弟弟截然不同的命。卢家但凡真看重你,怎么会任你流落在外,不管你死活?”

    钟母朝卢羡翻了一个白眼:“别跟他啰嗦了,他敢那样对小瑾,就得付出代价!反正钟悦我们是管不了了,既然嫁你们秦家,就是你们秦家的人,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

    “钟悦在哪?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卢羡双眼全是血丝,只觉喉咙一阵腥甜,吐了一口血,刚才打架的时候内伤了,刚才情绪太激烈,造成了更多的毛细血管破裂。

    “没点教养,吵死了,把他的嘴堵上,扔海里喂鱼去。”秦父摆了摆手,让保镖带走。

    卢羡的嘴被堵上,才刚被那些人带出去,他身边的秘书送了手机过来。

    “秦总,有您的来电。”

    “谁打来的?”

    “是海关缉私局那边。”

    秦父正了正色,接了手机,听完电话一脸严肃,他立即给钟父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也早已收到了通知。

    “这次合作的十艘货船全部在海关被扣下,是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还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赶紧想办法,让他们放行!这扣一天的损失谁担得起?这事太不正常了,我联系那边的熟人打听一下情况。”

    秦父慌张地挂断电话,正准备给海关那边的熟人打听是什么问题,突然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秦父心里一阵不安,谨慎地接了来电。

    “秦总,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劳烦全须全尾的送回来吧。”

    “您,您是?”

    “我,卢佑铭。”

    第0114章  第114章

    ◎可是阿绛有的东西,你没有。◎

    秦父手机差点没抖掉, “卢,卢董?哈……令公子他,他刚才还这儿, 我这就把他找回来!”

    没等卢佑铭再说什么, 秦父疯狂追了出去,一边给手下打电话, 让他们把人送回来。

    还好车子没开太远, 秦父看着一脸是血的卢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快, 快拿湿毛巾来, 要热的!”

    秦父赔着笑,拿过湿毛巾给他擦着脸上的血,“卢少,您还痛吗?要是痛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你不是要把我扔海里喂鱼?”卢羡脱力的靠在面包车尾箱,一双眼满是血丝,冷冰冰地盯着眼前这个变脸堪比变色龙的中年男人。

    “您说笑了,就是把我扔海里, 也不能把您扔那儿去啊!”

    “钟悦在哪?”

    “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把钟悦送过来!”

    秦父转头赶紧叫手下给钟家那边打电话, 钟父听到是卢佑铭插手管了,立时便想明白了原由。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家把他给害惨了!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早知道他应该和秦家解除联姻关系,把钟悦嫁给卢羡!

    就这么错失了攀上卢家这条大腿,钟父简直痛心疾首,让人将钟悦带了回来。前后的态度变态堪称史诗级变脸, 前一秒还颐指气使, 这一秒差点没给他跪下。

    “小悦……”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虽然是父子, 但是钟悦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与父子情义可言。

    浑浑噩噩在钟家过了三年, 其实他早该离开了。

    “你和卢羡,你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与你无关。”

    “爸爸也是想关心你。”

    “爸爸?”钟悦嘲讽一笑,“别玷污这个词,你不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这几年吃钟家的喝钟家的,亏待了你不成?”

    钟悦扭头看向一旁的继母,迎着他的视线继母心虚的别开了脸去。

    “零花钱,我一分也没拿到过,这几年我是靠画画赚钱养活自己,你们钟家什么时候养了我?”

    钟父顿时狂怒,瞪向一旁的女人:“小悦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公,你也知道小瑾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所以……”

    “所以你这些年是一分钱也没给过小悦?”

    见她不说话,钟父给了她一巴掌,其实他不是真的愤怒家里苛待了钟悦,他心里有数,只是不说,假装没有看到。

    他气的是钟家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没了。

    如果这三年善待钟悦,或许他还会念着最后一点情份,劝卢家的人手下留情。

    钟悦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

    此时秦家那边又来电话催,钟父无能狂怒的摔了手机,把手下叫了进来,丧气道:“把钟悦送到秦家那边去,快点!”

    钟悦挑眉,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关子,卢羡还好吗?他是不是还在秦家?

    想到这个,钟悦加快了步子。

    “小悦!”钟父追了上来,挤出一个难堪的笑:“你要记着,我始终是你爸爸呀!”

    钟悦给了他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卢羡紧闭着双眼,唇色发白,强忍着身体的巨痛,蜷缩着身体,一直等到钟悦被他们送过来。

    看到他安然无恙,他终于放心了,紧绷的一根弦,在这一瞬间断开。

    “阿羡!”钟悦冲上前心疼地将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哽咽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很疼?”

    卢羡虚弱摇着头:“不疼,真的……我只是有些冷,很困,我想先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带你走。”

    钟悦的泪水不自觉涌出,“好,我等你。”

    听到这句‘我等你’,卢羡才安然昏睡了过去。

    钟悦擦掉了眼里的泪水,“为什么之前不送他去医院?”

    秦父面对这控诉一阵心慌:“那是我们不送吗?是他自己不去呀,哎哟祖宗,这可怪不着我们,他非要等你过来,我们也没办法。”

    “你们快备车,尽快送他去医院,他流了好多血!”而且还是伤在头部,不知道要不要紧?

    等到卢绛他们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连早餐都没吃便赶到了医院。

    “我哥怎么样了?”

    此时医生刚换插了管出来,一眼认出了是病人的家属,安慰道:“放心,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好好养伤,后面能恢复的。”

    卢绛听到后才松了口气,吓死了,还好人没事。

    他和景凉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病床前,钟悦红着眼睛呆坐在那里,像是破碎的水晶娃娃,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alpha。

    卢绛又将门替他们悄悄关上,走到了楼梯口,靠碰上墙蹲下身低头默了许久。

    “阿绛,别难过了,你应该替他们开心,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卢绛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应该跟我说的,一个人怎么敌得过?”

    “他一个人习惯了……”

    “不是习惯了,”卢绛泪水涌出,“其实也算是一种习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

    卢绛深吸了口气,才勉强说下去:“如果一个人总是得不到感情的回应,或者多次向外求救没有人会,就会慢慢放弃的……就会慢慢地放弃,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一个人就那样去了,他不相信我能帮他。”

    景凉心疼地紧紧拥抱着他,“你也曾经这样?”

    “嗯……”

    “以后不会了,我会回应你,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别怕。”

    “我现在已经不会害怕了。”

    是的,他不怕了,黑夜再长也会天亮的。

    他们回去时,黎花已经买了早餐回来,与卢绛碰了个正着,彼此又尴尬又仿佛被无形的刺扎疼。

    没有打招呼,彼此擦身而过。

    卢绛轻轻呼吸着,直到她走远,随后若无其事道:“凉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晚点再过来看他,这会儿病房也不合适呆太多人。”

    “好,听你的。”景凉紧牵过他的手,带着他走进了电梯间。

    一大早得到消息过来,他们还没有早吃饭,确定卢羡没事,卢绛才觉得饿了。

    要了四屉小笼包,他一个人吃了三屉,还喝了一碗粥。

    “别吃太撑了,对胃不好。”

    “我能吃。”

    景凉不由失笑,真可爱!

    *

    晚上,卢佑铭给卢绛打了一通电话,语气淡淡的,“你哥怎么样了?”

    卢绛生气道:“你要是真的关心,就自己去看!”

    卢佑铭:“你这什么态度?我还关心错了?”

    “你关心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卢佑铭先生怎么会有错?”

    “臭小子,我是你爸!”

    “你还知道你是一个父亲?我知道人都有缺点,都不完美,可你当父亲能不能称职一点?你要孩子是为了公司,你对我们好也是为了有个继承人,你做人挺失败的!除了事业,你一无所有,当别人丈夫你没有道德,当一个父亲你没有责任心!就连当情人,你都没良心!”

    “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你儿子,当儿子的教育老子合适吗?你就不能当好一天父亲的角色?哥都这样了,你还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要强了一辈子,你有赢过吗?”

    那端死寂般的沉默,只有隐隐沉重的呼吸声,在卢绛耳边回荡。

    随后,那边用力的挂断了电话,传来一阵盲音。

    骂完卢佑铭,卢绛又有些懊恼丢开了手机,独自坐在沙发上默了许久。

    直到景凉拿了杯花茶过来,“今晚睡觉前喝杯金银花茶吧。”

    “啊?”

    “你这一天大动肝火,消消气。”

    “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太过份了?他是个很要强的人……”

    “他这样的人,也就是你骂他两句还能听进去。”景凉一阵心疼:“你就是心太软了,替别人想得太多,你骂得没有错。”

    卢绛喝着花杯,有甜味:“你放了糖?”

    “放了冰糖,不好喝?”

    “淡淡的甜味,还能接受。”

    景凉认真的点点头:“那我下次泡点别的花茶给你喝。”

    卢绛抱过景凉,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蹭着,惯用的撒娇习惯,景凉抬手揉着他的脑袋:“怎么又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是我太开心了,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还对我这么好。”

    景凉吻了吻他蓬松的发顶:“因为你足够好,你值得的。”

    卢羡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明天再做一个全部检查,要是没别的问题就能出院了。

    这天护士刚给他换了药,门口走进来一个让人意外的身影。

    卢羡吃着钟悦喂给他的汤圆,抬眸盯着他,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了之前的恨。

    卢佑铭还拄着拐,行动不似从前那么灵便,他想了想,说道:“我们谈谈?”

    卢羡没有急着回答他,吃了最后一个汤圆,才应道:“好,我也想跟你谈谈。”

    “那你们先聊,我出去买点水果。”钟悦冲卢羡露出一个微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卢佑铭径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艰涩地问了句:“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在关心我吗?”

    “……”卢佑铭别扭道:“客套问问而己。”

    卢羡嘲讽一笑:“哦,挺好的,谢谢卢董的关心。”

    一阵尴尬与沉默。

    卢佑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许久,才说了句:“你照顾好自己,那什么……是我对不起你,一心只想着争个输赢,却忘了我们是父子,不是对手,更不是敌人。”

    “你别想我叫你一声爸,你不够格!这辈子,都不可能。”卢羡给了他一个白眼。

    卢佑铭紧抿着唇没说话。

    “我现在不恨你,是因为你那天救了我和悦悦,我是真心的感谢你,所以我不恨你了,我现在只是没有办法原谅你。”

    “你回来,继承公司,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上司,你的老板,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咱们也不必做父子。”

    “是因为阿绛不愿意继承你这破公司吗?他不要的东西,那我也不要。”

    “可是阿绛有的东西,你没有。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卢家的一切就能主宰自己的人生,你,还太弱了。不如我们给彼此十年时间,你拼命的努力一把,我会倾尽所有资源,助你一步一步向上走,等到那时,你有足够的本事能不依靠卢家自立更生,不被命运左右自己的人生,那到时你再离开,我既不会拦着,再也没有谁能拦得住你。”

    【作者有话说】

    正文明天应该能完结了。

    会写番外

    孩子们都在番外

    原身和霍崔的番外也是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