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白色摩托
公孙瓒与刘备关羽诸葛亮坐下闲聊, 他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二弟三弟多有不服，但都被孔明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时, 公孙瓒环顾一圈室内室外, 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这才想起些问题来。
疑惑问：“你三弟呢？那个张益德。”
刘备愣了下，略有伤感, 说：“需要摇号，还没摇到。”
“？”摇号是什么东西，公孙瓒脑门一万个问号。
诸葛亮羽扇微动, 笑着从袖子了掏出一张合同来, 说：“主公放心，三将军随时都能过来。”
“哎呀, 孔明有此物何不早些，年前……”说着刘备顿住没接着说，年前事情实在多，他们也不该以此为凭据去要求什么，无端坏了大家相处下来的良好关系。等空闲时提及, 既不会耽误小辈的生活, 答应得也能痛快些。
又与公孙瓒继续讲述后来之事, 讲到赤壁之战他们与江东联盟对付正如日中天的曹操势力，此战是江东为主力, 主帅周瑜凭此一战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然后没多久，从江东臣民的白月光成为死去的白月光。
公孙瓒惊讶道：“我还当孙策死了他会成江东之主呢, 孙权那小孩子有什么本事，依我看, 周瑜定是‘飞鸟尽良弓藏’，功高震主，孙权为总览大权给毒杀的。”
关羽反驳说：“江东虽鼠辈居多，内部倒是团结，自赤壁之后上下一心，周瑜绝无反心。孙权那混账再混账，也不可能杀周瑜。”
门外周瑜打算敲门送水果的手顿住，本来是想和这位新朋友简单社交一下，呃……算了，时机有点尴尬。
周瑜又回了厨房，司马懿正在看烤箱的正经功能说明书，笑着问周瑜怎么送水果又不去了，周瑜将水果放下，说公孙瓒因不了解后来的事情而正猜疑自家至尊的品行，此时进去搭话双方都尴尬。
司马懿若有所思，但没接话，他也觉得孙权这人吧，品行是有问题的。就拿忽悠文帝多年来说，那简直是恶劣，送个质子拖拖拉拉，为了保全江东，连称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谓无耻也。
换个角度来说，孙权也确实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的事，一国之君带头不要脸，谁能想到他都当皇帝了还能如此反复。
可能是更早之前那个“吴王”开始，从“越王”那边用血的教训学来的卧薪尝胆。
只要赢了，就是卧薪尝胆，可惜这一个吴国没能笑到最后。
周瑜觉得孙权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心中没有苛责之意，至于孙策也是早就和孙权因称臣一事辩论过了，当然，打也是打过了，打完还是好兄弟，说一句好弟弟你委屈了，怪我死得早，不然哪需要你如此受辱。
那边屋内还在说后来之事。
从江东又说到荆州，说到入川。
公孙瓒听到此处连连说妙，又端详一眼刘备说：“玄德能有如此发展，的确出乎意料，又像是情之中。只是……原本能早些进展，这也不忍，那也不忍，听得我心里火气上来。”
诸葛亮笑着解释，说：“主公仁德，后来才能收服蜀中诸多人才，并非是图一时胜利。”
公孙瓒对此不是特别认同，武力能快速解决的事情，非要拖时间，占下西川后他浪费的时间也够筛选忠臣了。
诸葛亮想了想没再辩驳，这是公孙瓒和主公本质原则上的不同，靠言语是无法说服的，哪怕公孙瓒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让他大败自尽，他也不会反思是自身的缺陷，只会记恨外界。
再讲到汉中之战、讲到曹操去世后曹丕篡逆、刘备称帝、夷陵之战，白帝托孤。
公孙瓒始终眉头紧皱，怒锤地板说：“你糊涂呀！报仇之事先放一边，为何不进攻曹魏……”说着瞥了眼关羽，算了，不说了。
再后面的事情就不想听了，摆摆手手说：“你都死了，后面肯定没戏了。诸葛亮再得人心，也不过是续一口气。益州那些人，能投降你们，就也能投降别人。”
不得不说，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公孙瓒反而一语道破真相。
大臣投降，换个地方做官享福，甚至可能因为当地影响力大而被重用，百姓会怎样，他们是无所谓的。
诸葛亮默然垂眸，是的，他也明白。
所以他必须北伐，只要一日没有占据优势得到“正统”，投降这个隐患就始终埋在脚底下。不投降的时候，他们会说曹丕篡逆，投降的时候他们会说曹丕顺应天，是受了刘协禅让的正统。
为他们的投降之举寻找到一个义正言辞的借口，不叫投降，叫归顺正统。私底下互相夸赞识时务者为俊杰，明面上却还要“我都是为了陛下着想”。
白帝城之后的事情诸葛亮也没有再说下去，自己说自己多么辛苦无怨无悔地拉扯一个国家奋斗，总有一种卖惨的羞耻感。
既然公孙瓒不想听了，没必要强求人家去了解，只说后来之事都有书籍记载，后世文字进行过简化，家里的繁体书籍也有几册，可以一边阅读繁体的，一边学习简体字，以及后世很多东西都需要用到的拼音技能。
公孙瓒应下，没有着急上楼去看书，而是提议想要先去试试“小电驴”。
“差点忘了此事。”刘备与诸葛亮关羽说刚才骑自行车回来的时候遇到几个骑电瓶车的，被人家嘲笑蹬自行车蹬太慢了，所以伯圭对电瓶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带着公孙瓒来到后院，后院边上是一个单独的停车位，一辆蓝色皮卡车停在上面。绕到侧面有个小型车库，皮卡车是开不进去的，小电驴完全没问题。
钥匙就放在墙壁的挂钩上，刘备将小电驴启动，教公孙瓒怎么骑电瓶车。
诸葛亮想的比较周全，再三叮嘱说：“可千万不能超速，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公孙瓒一口应下，学的时候也确实规规矩矩的。
等到了大半夜，随意披了一件后世风衣掩人耳目，偷偷去车库取了小电驴，油门拧到底跑去了大路上。他记性极好，心想着到时候原路返回就行了，偷偷摸摸再把这小电驴停回去，谁也不会知道他言而无信。
好在夜深人静，道路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两侧路灯明亮，能够清晰地看清道路，这放在以前哪敢想呀。
公孙瓒停靠在路边，仰头看着极高的路灯充满好奇。建筑里面有如此奢华的照明之物尚能解，怎么外面路上也到处都是，就不怕被偷吗？
他从小电驴上下来，快速攀爬上路灯，伸手摸了摸路灯的灯泡，嘶，明明不是火，怎么会这么烫。
远远地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逐渐正在靠近。
公孙瓒从路灯上滑下来回到小电驴上，看见一个戴着圆滚滚头盔完全遮了脸面的人身穿黑色紧身夜行衣，骑着一辆比自己手里这辆更高大有型的大电驴？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称呼，反正就是很有型，真正像一匹金属做的高大威猛的骏马。
唯一的缺点是，不是白色外观，是偏蓝色的那种黑，颜色并不影响它的魅力，公孙瓒疯狂心动。
骑摩托的人看见大半夜路灯边上占了个骑小电驴、风衣里面裹着古装的奇怪长发男，也有些好奇，不过……这条路前后都没看到能求助的人，万一是个疯子呢？就收敛了好奇心。
一拧油门把手，摩托车更快速地从公孙瓒眼前掠过。
公孙瓒连忙骑上小电驴，把油门拧到底，想询问一下如此帅气的大电驴该如何才能获得？
前面那摩托车主看到疑似疯子的人居然狂开小电驴追赶自己，更觉得是危险人物，一时间也顾不得城市道路的限速要求，拧油门发出“轰轰——”的巨大响声，“嗡——”地在直线道路上快速与后面的小电驴拉开距离。
为了甩掉后面的跟踪疯子，还是得拐弯避开视线，拐弯就不得不减速防止侧翻。
然而跟踪上来的公孙瓒天赋异禀，弯道不仅没有减速，油门都没带松的，车辆倾斜的同时，用手在地面一撑防止摔倒进行快速拐弯，也同时被柏油路摩得手掌血肉模糊。
前面的摩托车主看后视镜里那小电驴车主竟还在穷追猛赶，心中不由骇然，在瞥到对方手上居然在滴血的时候，更是乱了方寸，手上油门拧太足导致车辆翘起来翻车了。
好在加速导致的翻车是杀伤力最小的一种，如果是弯道摔出去或者前轮磕到东西导致的前翻，可都是要命的。
摩托车主摔在地上惊魂未定，挣扎着还没起来，就看见那个疑似疯子的人已经停下了小电驴。
说他疯吧，他还挺讲文明，没有随意把车就停路中间。还特意停靠在路边，甚至打开了尾灯闪烁警示。
公孙瓒上前查看这人伤势，盯着人家的头盔敲敲打打。
“……你干嘛？”那人拨开头盔上的挡风护目镜，心里的恐惧在近距离看到公孙瓒的面容后变为惊艳，然后就是少许的惋惜。
这么帅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公孙瓒继续盯着头盔，将头盔摘下来，说：“你没事就行。”然后抱着头盔和摔在那边的摩托车，又说，“这两个东西，我要了。”
说完试图从衣襟里掏钱出来，嗯……没有带钱的习惯。
他一介武人，除了正式场合也很少带玉佩之类的东西，思来想去，把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递过去，说：“此物交换，够不够？”
“……”对方给吓到了，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么锋利的剑啊！！
先敷衍过去再说，不能惹怒他！
“够了，够了……”摩托车主缓缓站起来观察对方的情况，这样也方便逃跑，说，“但是刚才摔了这么一下，我车子还需要去检修吧，直接换给你，万一是坏车，你岂不是亏大了？”
“你人还挺好的。”公孙瓒原本还担心因为自己紧追不舍导致对方后摔了一下会被记恨，闻言笑了笑，说，“以德报怨，我认识的人里就只有一个刘玄德，现在多了个你。”
“……”对方惊疑不定，不解提及三国人物的用意，怎么还把自己和刘备比一起了。
眼下情况不妙，对方试探地问，“我先把车开去修厂吧，直接导航最近的那家过来就行。”
“修场？”公孙瓒对这个陌生名词不太解，顾名思义应该是修大电驴的地方，那就是相当于他们那时候马场？还是铁匠铺？
以及，导航过去又是什么意思？让他去找个向导带路吗？
公孙瓒向眼前的人抱拳，说：“多谢阁下好意，如此瓒也不推脱。你且去维修好大电驴，等我这边事情了结，再去找你。对了，你家住何方，我该如何去取大电驴？”
居然问家庭住址！！太可怕了吧！！肯定不能说呀！！
对方心头一沉又一沉，想临时杜撰但脑子又转不了那么快，支支吾吾说：“这个……三天后还是这里见吧，我……我家里人比较怕陌生人。”
“哦，原是如此。”公孙瓒点头，将佩剑往对方手里一塞，又把头盔带上，哇，太有安全感了这头盔，里面居然还有柔软的棉花或者什么材质缓冲，比他们那时候的头盔要安全一万倍！！
公孙瓒满意大笑，说：“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老时间，我在这里等，不见不散。”
“嗯嗯，不见不散。”对方接过佩剑的手在发抖，脸上艰难地维持着笑容。
午夜十二点悄然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疑似疯子的人，头盔里的面容好像有些变化？想仔细看又怕冒犯了疯子，只好继续尬笑。一直目视公孙瓒重新坐上小电驴离开，等到彻底看不见那背影时，才完全松懈下来，跌坐在地上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骑着小电驴的公孙瓒心情极好，凭借着出门时的路线原路回去。
将小电驴停回车库，头盔也挂在后视镜上，穿过墙壁走进大厅就看见刘备急切地在大厅踱步，诸葛亮端坐一旁也是眉头微皱。
“……”公孙瓒略有心虚，但不多，他尴尬笑了笑说，“玄德怎么大半夜在这里踱步，是有什么心事吗？”
一听公孙瓒回来的声音，刘备连忙询问他去了哪里，且见他样貌是午夜十二点强制刷新的临死前样貌，但愿没吓到人才好。
公孙瓒隐瞒了超速和人飙车的事情，只说自己是见外面灯火通明，大路上又没什么车辆，干脆就练车去了。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非常担心伯圭会飙车。不过……小电驴应该也飙不了多快的速度吧？
正想着，瞥见公孙瓒血肉模糊的手掌，连忙拉着公孙瓒坐下，让孔明去取药箱来。
诸葛亮顿了顿，笑着说：“主公，何须药箱呢？”
“哦对……我一时心急，竟把这事给忘了。”刘备点点头，随即说，“如此，手的伤势倒是容易，那……车没事吧？”
“……”啊？嗯？？
虽然公孙瓒已经知道鬼魂可以通过改变状态来消除伤势，但听玄德询问车有没有事，还是觉得怪怪的。
几个鬼去车库看了看情况，车辆看上去也没有任何问题。
刘备让公孙瓒回坟头草或者坟头树枝上去休息吧，而后想起来小吕没把坟头草之类的给他。公孙瓒说没有那些东西，自己是在刘虞的混账的墓里醒来的，真是晦气，早知道当年就不把杀他全家的剑陪葬了，没恶心到死后的刘虞，倒是恶心到了自己。
“……”此事刘备保持沉默，刘虞是个好官，是个好人，即使再向着伯圭兄，这件事情也还是无法帮忙说句好话的。
公孙瓒摆摆手说没必要，都成鬼了还睡什么睡，自己去看书补充一下后来的记载也行。
夜里总算没有再出其他的事情来。
就是第二天早上，有个不太愉快的插曲。
今天是袁术打工的餐馆年后正式复工的第一天，老板还在群里说有开门红包可以领。
年前他刷盘子刷得不错，对美食也确实有研究有想法，给主厨打下手的时候也很认真，有让他转为学徒的意思。成为学徒后，做的工作差不多也还是打下手，但重心放在打下手上，就不用洗碗了。
袁术元气满满地去车库准备开闲置的小电驴去上班，看到一个摩托头盔，随手放到边上没多想，从墙上取了普通头盔带上，哼着调子缓缓驶出了车库。
还没绕到门前，小电驴就没电不动了。
“？”他记得自己昨天下午就在给车充电了。
总不能是大晚上哪个鬼故意出去绕一圈把电瓶里的电给用光了吧？
袁术气急败坏，心想：我没惹你们任何鬼！！说好的和平相处呢！
他冲回屋里，嚷嚷到：“袁本初！是不是你偷偷回来害我？！”转念一想没道，袁绍那煞笔把仇人的儿子当义子宠爱，正昏了头呢，哪有闲工夫回来折腾这事。
又嚷嚷：“曹阿瞒，是不是你！”想起曹阿瞒去影视城拍摄，应该也不会特意回来惹事。
他正疑惑，听到楼上有人惊呼一声：“袁本初回来了？”一个脑袋从楼梯侧面探出来，正是公孙瓒。
袁术瞳孔地震，他的“好盟友”公孙瓒怎么也来了！
公孙瓒当时为了争地盘与袁绍交恶，而袁绍与袁术也为了争地盘而反目，且刘虞和袁绍是盟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袁术和公孙瓒就结盟了。
说是结盟，谁也瞧不上谁。
不过，他们的死期倒是很近，前后相差不过三月，真正的生死之交！
袁术这会儿外貌看上去还挺年轻，公孙瓒一时半会没认出来是谁。缓缓走下楼梯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能叫曹操为曹阿瞒的人不多，又像是和袁绍有过节，袁术？是袁术么？不太确定。
袁术心知公孙瓒猜疑，与其等待被他质问，不如先发制人。
于是说：“呵呵，公孙伯圭，你可真是没用，家奴袁绍都打不过，惹得兵败身死的下场。”
蔑称袁绍为家奴，果然就是袁术了。
公孙瓒立刻冒火，发狂，上去就掐袁术，骂回去说：“盟友？那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联手进攻，你还称帝？拿个破石头就敢称帝，大好的优势没了，站不住跟脚了，你才是真没用！”
由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失败了，肯定不是自己的错！是袁绍的错，是袁术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
“嘶……”其他鬼魂惊呼一声，连忙过来拉架，但公孙瓒骂得难听，嗓门又大，拉架也捂不住他嘴。
袁术哭得凄惨，小吕这个混账，明明说是带曹冲去学校看情况的，怎么还偷偷加塞了个鬼，哪怕是曹贼、草鞋、孙权小儿阵营的鬼都比公孙瓒好啊！！
远在首都的小吕打了个喷嚏。
送走公孙瓒后可算能安稳地睡一晚，早上起来精神都好很多，正打算带老朱老马去明长陵呢。
一通电话打过来，是袁术的。
一接听就开始哭诉，让她想办法把公孙瓒弄走，骂骂咧咧地说：“他就是条疯狗！又不是我杀的他！一直在那里叫，快吵死我了！”
“嘶……这是能和我说的吗？”吕思彤震惊。
袁术愣了一会儿，反问：“不和你说和谁说？”
“啊？这……谢谢？”吕思彤的砂糖橘脸虽已经恢复正常，但鬼鬼祟祟的样子看上去还是莫名小脸通黄，“但是……他为什么炒你不炒刘备啊？”
“？？？？？？”袁术听不懂，怎么还道谢了呢，真是无法沟通！！
袁术恼火道：“他们关系好当然不吵他了！对，肯定是刘备带回来的，凭什么又插队！！”
吕思彤逐渐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误解了，就说骷髅王再放荡不羁也不至于如此变态，分享这种事情给后世小辈。
她清了清嗓子，说：“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不是要去上班吗？他总不能为了吵你还跟你去洗碗吧？”
袁术听后更加破防，说：“我是美食家！什么洗碗，你胡言乱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是说，他总不能也跑去餐馆干活吧。”
袁术骂骂咧咧挂断电话，才想起要迟到了。
在门口等候的朱元璋疑惑询问小吕：“怎么了，公孙瓒回去惹事了？”
她立刻恢复正色，说：“没事，是袁术无取闹，不用管他，我们出发吧！”
老朱老马点头，老朱说：“等见了Judy，我可得好好问询问询。”
“嚯，英文单词你都学会了？”
老朱很得意，说：“不止，我还在网上学了点来首都的必用语呢。”
吕思彤很是新奇，说：“我听听，是学了怎样的。”
朱元璋思索了一下说：“京爷您吉祥！”
“…………”啊啊啊啊啊啊！住口！！你可是大明开国皇帝啊！！
都是玩手机玩的！！
第162章 父慈子孝
在纠正了朱元璋了解到的错误“来首都必会N句话”后, 吕思彤带着三个鬼往明长陵出发了。
袁绍没有在学校陪着曹冲，也没有跟着一起往明长陵去，他说自己的创业伙伴跟他提及过一些成功案例, 其中有几家的总部就在首都, 正好飘过去参观参观, 看能不能偷听到些商业机密。
“……”吕思彤欲言又止，想了想, 纠正说，“诶？此言差矣！我们遵纪守法，怎么会做出窃听商业机密这样的事情呢？你完全是站在那边光明正大地一起开会, 他们如果不赶走你, 就是允许你听，对吧。”
袁绍愣了下, 随即大笑，说：“小吕所言甚对。”
道别之后，吕思彤带着老朱老马和华佗上了车，这边过去要一个半小时，车上游客不少, 都各自先聊着各自的话题。
有的人本身不是明粉, 或者对墓葬这种建筑没有太大的兴趣, 不过是陪同朋友过来，临时在那边上网做功课, 搜索了解一下。
车辆是满座, 鬼魂们就没了能坐的地方，老朱老马在过道里走走停停, 到处听别人讨论朱棣。
华佗闲着也是闲着，从前往后给所有游客望闻切, 时不时叹息一声，小吕听着都觉得发慌。
都说最怕中医叹气，车上所有人都被叹气了，总不至于是一整车的人都印堂发黑将死之相吧？什么《死神来了》情节，不要吓唬人啊啊啊！！
一直到把最后一个游客诊断完，华佗叹息说：“你们后世怎么全部都虚得很，就没一个身体是好的。”
“……”吕思彤松了口气，小声说，“亚健康也是健康，不看病就没病。”
华佗：“……你要这样，那没治了。”
QAQ
你为什么就没有扎一针针灸就能百病全消的本事！！神医不会点神术好意思叫神医吗！！
总之，我们亚健康各种虚就是你的错！！
华佗：“……”
向来好脾气的华神医再次语塞，突然嘴巴淬毒，说：“袁绍都没来，怎么像来了一样。”
“……”吕思彤继续小声哔哔。
后面几排像是一个小团队自由行，老朱老马站在过道里听他们对朱棣的看法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摇头。
允炆继位会遇到的问题他都有想到过，甚至朱棣造反……生气的情绪之外，是赞许的。
气叔侄反目，老四的不臣之心。气在他死后，命令就不再具有权威，老四不肯做个辅佐允炆的好皇叔，而是忤逆他的想法要争权夺位。
赞许的也是同一件事，老四能有决心和手段去得到皇位。在他诸多皇子之中，老四是最像他的，能力、性格，正因为太像，反而不能传位。
朝中大臣们畏惧他朱元璋的强权，比起和他最相似的朱棣，仁义敦厚体恤官员百姓的允炆就很受大臣们的支持喜爱。
在无人得知的心底，朱元璋谁也没有告诉，甚至死后到了后世也没有提及过，那一个他自己都不想揭开的残忍想法。
朱允炆比朱棣适合继位，并不是本身适合。而是……而是在长久规划看来更适合，无论是适合治天下，还是……当垫脚石。
朱棣能辅佐则辅佐，以允炆的聪慧和仁德，以及一众大臣的忠心，会是最完美的局面。
如若将来无法继续辅佐，局面应当也是到了相当为难的地步。以老四的性格，大概率是会反的，而且，会赢的。
但如果选朱棣继位，朱允炆的性格很难造反，但朝中势力本来就倾向于朱允炆更多，有心人想借朱允炆的身份搞事情可就太多了，打又打不赢，只会不利于内部稳定。
朱棣前期也会花很多心思在权衡朝堂上，毕竟是继承父皇留下来的二朝老臣，不能说杀就杀，否则如何服众？
造反就不一样了，今后朝堂上站着的都是明面上绝对支持自己的大臣，看不顺眼想清掉也简单得很：我都造反了，清个大臣还需要找正当由？别说是九族，十族都给你扬咯。
朱元璋欣慰是很欣慰，老四带领大明再次伟大了呢，就是苦了允炆了。
在他的无数次的猜想里，老四造反后是不会杀了允炆的，再怎样也该会念及叔侄情谊，看着允炆的脸应该不难想起大明白月光朱标的脸吧。
所以，允炆委屈就委屈了点，今后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比如说像曹魏的曹子建那样，虽不受重用，封赏和享受是不会少的。
只是没想到朱棣攻入皇宫后，朱允炆离奇消失，从此下落不明。
收起思绪，朱元璋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马秀英，心想这事可连妹子也不能告诉，不然该骂他帝王心思冷血无情了。掌心掌背都是肉，本来就难以选择，那就选一个更有利于大明发展的。
唉……只是不知道允炆后来去了哪。
“真的，我觉得就是欲盖弥彰。”后排的几名游客恰好也讨论到了朱允炆失踪一事，将朱元璋思绪拽回来。
不知道又是哪边看来的野史，听上去有些奇怪。
另一人接话，说：“是的，实际上朱允炆被朱棣囚禁在后宫，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但对外失踪了个人，不去找的话显得很奇怪，所以他又暗示自己是有在寻找朱允炆下落的。”
“？”朱元璋疑惑，什么意思，为什么老四要把允炆囚禁在后宫？他大明乞丐起家，也不至于穷到连给上一任皇帝赐个王府的钱都没有吧？
他想问，但此时是鬼魂形态，只好飘到小吕边上，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不知道的话，让她帮忙去问问那边几位游客。
“嘶……”吕思彤一听就知道不妙，囚禁在后宫还能是什么正经事情！不就是朱棣忘不了白月光大哥朱标，于是拿侄子当替身的火葬场文学吗……
抹汗，这个就不告诉老朱了吧。
吕思彤装睡不搭，朱元璋更觉得不妙，看样子是实在难以启齿的事情啊！
他再次飘回到后排，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逐一看过，随后瞳孔地震。
混账！混账啊！你造反的事好歹能给你圆上，为父都做好了支持你而委屈允炆的心建设了，甚至可以是我冷血无情愧对允炆，但你这也太禽兽了吧！！他可是你侄子啊！！你对得起你大哥吗！！你对得起你父皇我吗！！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马皇后拍背安慰朱元璋，“老四不像是那样的人，再者后世野史非常之多，比如先前孙家兄弟的跳舞事件……还是该当面见了论证再说。”
朱元璋略微冷静一些，点头说妹子讲的有道，然后自己用手机搜了一下朱棣朱允炆。
【上钩了！我笑着开始了舞蹈……】
【我笑着勾住四叔的脖子……】
【四叔，侄儿美吗？】
“……”诶不是？？？你们后世的野史是有什么特定的模板吗？？为什么老四和允炆会发生孙策和孙权的故事？！！！
老朱脸色多次变化后恢复正常，一路上都没有再过多好奇什么。
后世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啊。
脸色突然又是一黑，想起自己卖沟子的野史远比朱棣朱允炆的要广为流传，真是混蛋啊！！
车辆一路行驶，终于来到景点。
明长陵。
坐落在明皇陵墓葬群的C位，是明成祖朱棣的陵寝，自然也是明十三陵之首。自朱棣之后的明朝皇帝们也都葬在长陵的附近，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明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就远离其他皇帝，单独坐落在更西南方向，规模也十分寒酸。
明陵和汉陵的风格差异非常之大，也更加气派奢华，红墙黄瓦，远远看着在苍翠茂密的山林平底之间明亮黄瓦，周围的绿将其衬托得更为明显。
走进陵园需要穿过三重院落才到陵寝的位置，早上就已经有好几个旅游团入园，各团的导游带队参观讲述着明朝的一些墓葬文化，以及明长陵已经被毁坏的部分，有批判也有惋惜。
一人三鬼跟在别人的旅行团后面蹭解说，听到明朝皇帝们的殉葬制度时，汉朝鬼华佗不由皱眉。
活人殉葬？他们汉朝比明朝古老一千多年，都不支持活人殉葬，只有死后的伴葬制度，指允许某人在正常过完一生后在选择墓葬地址的时候可以选在皇陵范围内，这才是真正的殊荣啊！
相反，对于那些活人来说，被允许立刻死去陪葬，根本不是荣宠。否则你问问朱元璋，要是自己先死，会指定马皇后陪葬吗？
“唉！”华佗直摇头叹气，心地善良的医生可听不得这些，明朝明明是后来的朝代，怎么还思想倒退呢？
这事老朱没反驳，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咱有在反思呢，以前的事情就别拿来笑话咱了。”
一人三鬼穿过院落来到最里面的位置。
吕思彤周围环顾一圈，没看到朱棣的身影，按照之前的激活经验，论上来说在她踏进明长陵范围的时候朱棣就该睁开眼了，再加上他们跟着导游听讲解耽搁了些时间，朱棣应该对自身处境略有了解了。鬼魂初醒，也该是在附近问询，怎么不见身影？
又考虑到之前几次也有鬼魂观望不前，等确定了身份后才出现的情况，因此也不着急。
就在这时，突然看见好几个身穿朱红色飞鱼服，头戴大圆帽的人经过。朱元璋很是惊喜，这衣服看上去眼熟，是明朝的形制，难道明孝陵这边还能苏醒几个明朝护卫？
他端起架子咳嗽两声，但那几人都没有看他。他拧眉上前问询，也没有搭。
朱元璋伸手试了试，手穿过了他们，这才知道只是穿着明制汉服的后世小辈，难怪一个留胡子的都没有。
奇怪了，难道朱棣已经转世了？
思考要不要直接去地下皇陵找朱棣，会不会显得自己好像轻易就原谅了他的忤逆之罪？
这时，有人惊呼一声。
“老四，朕来给你上坟了。”
“？？？”朱元璋大惊。
视线看过去是刚才那几个后世小辈在假扮自己，此时趁着人少悄悄玩笑一句。另一名同伴在边上拍照，那人在寻找合适的角度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侧过来一个弯弯的芒果脸。
“完美！”同伴笑着按下拍照键。
“……”朱元璋眼前一黑，咱是圆脸！！圆脸！！
老朱火气蹭蹭往上窜 ，问小吕，说：“你之前说，咱的月牙脸是后人故意为之，是不是后来那个清朝干的？有没有具体点姓名？”
“呃……我说后来之人的意思，是指在洪武之后不确定哪一年成像的。”吕思彤含糊不清地说，这事目前没个定论，甚至可能是明朝一种对开国皇帝的神化，绝非常人的样貌，彰显出其神武。可能是画师自发的讨好行为，也可能是有授意的。
朱元璋不接受这样的形象，他平平无奇要饭的就不能当皇帝吗？史书留名不能只留个名，能留画像当然要留画像，乱画什么乱画！知名度完全盖过了正常的画！！！
他再次上网搜索，关于自己月牙脸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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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朱棣为了彰显明太祖的神化伟大下令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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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把老爹正常传世的画像变成这副矬样，不能忍啊！这是在影响自己的历史评价！！
“冷静冷静。”吕思彤深吸一口气，解释说，“AI这个东西不可信的，它甚至敢回答卖沟子是记载于《明史》……”
朱元璋不听，冷哼道：“他迟迟不出现，定是心虚躲着呢！呵，我亲自下去拿他问罪！”
马秀英试图拦着没拦住，也一并往地下去了。
那么朱棣在哪呢？
朱棣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恐怖循环。
事情是这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醒了，虽然是在自己的陵墓里，没有光线竟也能看清结构。他飘到地面，看见很多人，听了很多的话，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后世，而且后世对自己评价还挺好的。
他正高兴，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来。
第一反应并不是团聚的惊喜，而是愧疚和惊恐，等待更近一些看清了面容确定就是先帝和先后，堂堂大明皇帝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他前一秒还停留在自己病逝回朝途中的无力感，后一秒就要在后世见父皇母后，不，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于是朱棣扭头就走，一直跑出了陵园。
他眼前一黑，睁眼回到了墓里。
刚才做噩梦梦见父皇母后来坟头兴师问罪了，真是太吓人了……
他悄悄飘到地面只露出一个头，发现不是做梦，而且离得非常非常近，就在陵园最里面离陵寝最近的那个屋子。
朱棣感觉惊恐，他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于是他扭头就走，走出了陵园打算消化消化这件事情。
眼前一黑，回到了墓里。
“……呼……呼。”好可怕的梦中梦，这个噩梦太吓人了，有一种逃脱不掉的感觉。
朱棣再次飘上去，他扭头就跑，他离开陵园，他被刷新……
他再次飘上去，他扭头就跑，他离开陵园，他被刷新……
“……”朱棣陷入了沉默，自己是遇到了什么恐怖循环吗！！
“老四，非要朕请你，才肯上去吗？”一个声音慢悠悠从背后响起。
“……”这才是真恐怖啊！！
第163章 父慈子孝
地面上。
吕思彤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歇一歇, 也不知道老朱老马下去找到朱棣没，之前还说要直播打朱棣皮鼓的……咱就是说，老朱老马和她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 别那么见外, 能不能……让她也打一下……
正琢磨着他们怎么还不上来, 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思绪。
是那个全权负责心脏外露病症女孩救助的金砖博主，声音很是匆忙慌张。
“你现在是还没出发还是已经到了？出了点事情, 等不及你过来了，得立刻进行手术。”
吕思彤心头一惊，按照之前所说是要等专家会诊结束后再商定手术日期, 小女孩的病情过于复杂, 不可能找到医生后就立刻动手术。今天算下来的话是接受会诊的日子，不可能决定当天就动手术。
询问后得知, 金砖博主因觉得女孩和奶奶难得才到首都，且消极地担心手术难度太大而失败，心生怜悯，至少来都来首都了，也该玩乐一番, 就带着女孩和奶奶去了一些不算热门的景点。
“……”听到这里, 吕思彤已经听出点不对劲来, 小女孩那身体状况，就不能等手术确定了再说吗？因为存在失败的风险, 所以临死前好好逛一逛玩一玩？？
因此毫不意外地, 出意外了。
在一个排队的景点处，有个壮汉假装和前面的人打招呼插队, 引起了众人不满。金砖博主对流量十分敏感，立刻打开直播批判前面那位插队的壮汉, 然而，对方见到有人掏出手机怼着自己拍，非但没有感觉羞愧反而只有愤怒，于是打掉了手机，和金砖博主打了起来。
打架你来我往，就撞到了个头本就不明显的小女孩，女孩平日里连蹦蹦跳跳的动作都十分危险，更何况是摔倒。虽然有个简陋保护心脏的外壳，也只能避免致命危险比如正面摔下去时心脏被压倒之类，摔倒时所产生的一瞬间力量是抵消不掉的。
小女孩立刻整张脸都发紫发白，昏迷了过去，紧急送往医院，不得不立刻接受手术。
“我服了，你有病吧！！”小吕气急，索要了医院地址后就要拉着华佗离开，想起地下还有三个鬼在聊家常，如果自己先走的话他们就全部长眠了。只好催华佗赶紧下去知会他们一声，不管是在打骂还是叙旧，都先放一放，眼下有更紧急的事情。
华佗应声飘进陵墓，看见朱元璋和马秀英坐在棺椁上，没见过的陌生鬼应该就是陵墓主人朱棣，看上去应该是已经争执过一轮，三个鬼的眼睛里都有些许泪水。
此时沉默着没有说话，擦掉了眼泪看向突然飘下来的华佗。
朱元璋先发话：“老神医，有何事？”
华佗简单作揖，说：“事发突然，还是先随我上去吧，小吕要去医院看望，担心你们落队。”
“好。”
朱元璋和马秀英立刻跟着华佗往上去，朱棣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尴尬，不跟着吧好像自己要与父皇分道扬镳，更惹矛盾说辞。跟着吧，又觉得难受得很，当了皇帝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束手束脚低人一等的感觉了。
朱棣慢吞吞地跟在最后，再不情愿也得先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仅仅是自己醒了，先帝先后都醒了，还有这个老神医又是谁？
再次来到地面，看见一名后世小辈正在焦急等候，在看见他之后仔细将他打量。这个小辈能看见自己？
吕思彤看看朱元璋，再看看朱棣，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只不过老朱看上去更慈祥一些，有那种长期处于底层的亲近感。
“哎呀，走走走，边走边说。”吕思彤带着四个鬼往外走，在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朱棣却顿住了脚步。
朱棣想起了刚才遭遇的事情，眉头紧皱地说：“我无法离开这。”
“怎么了？”一人三鬼皆是疑惑，尚不知晓朱棣经历了一场跑不掉的恐怖循环。
朱棣重重叹息一声，真是奇怪。心里头是不想和先帝先后一起行动的，可想起自己被困在此地无法离开的情况后，又并不希望他们走。此时和他们说些什么，都总有一种诀别感。
“我也不知晓何故，我兴许是被什么奇怪的风水困在此地了。”朱棣试图猜测原因，但没猜对，说，“后世的各种精彩，我不能亲眼见证，在这里听不同的游客们说说也够了。”
他声音逐渐有些哽咽，离别后怕再见，再见后居然还是怕离别。
朱棣向老朱老马拜了拜，说：“今后若有空闲，父皇母后还会来看望我吗？”
朱元璋面色严肃点头，马秀英双眼落泪将他搀扶起来。因小辈还有急事，他们也不好多寒暄，只是奇怪先前鬼魂们从来没遇到过被困在范围的说法，为何到了朱棣者就无法离开陵园了呢？
“搞不懂。”吕思彤也挠挠头，好不容易才摸索鬼魂们苏醒范围的规则，怎么又有变动？
一人三鬼打车离开明长陵，朱棣也再次眼前一黑，只不过这回没睁眼。
坐车离开的路上朱元璋还在思索原因，自己和妹子离开明孝陵都那么久那么远了，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为何偏偏朱棣……
何况他才睁眼多久，就得知无法离开陵园？
朱元璋看了眼吕思彤，突然就猜到了原因。是因醒来最初，朱棣不敢见自己吧，他是跑了多远都超过激活范围了，然后被强制刷新到棺椁，进入到激活范围，如此往复。
朱元璋扭头从车后窗看过去，看着越来越远的明长陵，只是叹息一声。至少刚才分开的时候，老四还是希望他们能再有下一次团聚的。
车辆里莫名安静，吕思彤正低头和在医院的金砖博主沟通情况，华佗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因此也没说什么。
司机开着导航，在驶出一段距离后随口询问：“十三陵只参观了一个明长陵吗？今天天气还挺好的，很适合去明思陵，要是阴天或者下雨就不能去了。”
思陵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的陵墓。
“不去了，还有其他事情呢。”吕思彤眉头紧皱，朱棣没能同行有些小遗憾，老朱说直播打屁股的事看样子是没着落了。崇祯皇帝的话，接回去总感觉怪怪的，上吊的死状明明远不如别的鬼恐怖，偏就是想想都瘆得慌，可能是自小到底看的文学影视里描绘得比较吓人吧。
不过提及天气问题，吕思彤有些好奇地问：“下雨天不能去思陵还能解，阴天为什么也不能去？”
被问到关键问题，司机立刻来了精神，说：“你是不是觉得下雨天不适合去，是因为雨天道路泥泞不安全？这只是最小最小的一个原因，思陵那边怨气太重，每逢打雷下雨，几乎必遭雷击。树木、神道、石碑，都有过被雷劈中的记录，非常危险。”
阴天不能去也是同，如果去的时候阴天，离开的时候下雨，被困在陵园里找了个亭子避雨，那可相当危险。
“怨气重是不是太迷信了，崇祯能有这本事，也不至于亡国了。”吕思彤疯狂摇头，不相信这个说辞，古往今来历史上能有超自然能力的也就位面之子刘秀，召唤陨石打击敌人。但位面之子死后没有过什么神迹，何况是憋屈自尽的朱由检呢。
一旁老朱老马听得不高兴了，又无法反驳，憋屈上吊自尽的皇帝，生前没有雷霆手段，死后自然又怎么会有降下雷霆的能力。
如果老朱魂穿朱由检，大概率亲自带兵出去不死不休，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自尽也绝对不会自尽，自尽和投降有区别吗？
司机笑了笑，说：“要科学的也有，思陵那片土地地环境比较特殊，是一个容易形成雷电的区域，科学意义上的磁场问题。”
吕思彤听个半懂，说：“那感觉不如给晴天娃娃上坟当然要在晴天，能好解一些。”
司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晴天娃娃什么样后立刻笑出了声。
老朱也通过搜索了解到了晴天娃娃是什么模样，一块白色的布包裹着一个圆形的东西形成一个头，一根线圈在脖子位置，然后悬挂起来，像一个上吊的小人。
“……”老朱怒视小吕和司机，你们后世小辈怎能如此无礼！！我朱家皇帝宁可自己屈死，只求不伤百姓分毫，你们还笑话他！！
老朱单评朱由检是十分不认同的，简直给老朱家丢脸！但别人如此贬低，还拿玩意嘲笑，他又十分护短不允许，开始帮忙找由。
“大势已去，即便我在那个时候，也很难力挽狂澜，若是更早一些……胜率也能大大提高。”老朱这么设想了一下，然后真就开始认真推演，只是凭借书上记载的东西是无法完全还原当时的人物关系，他是开国之君，朱由检是亡国之君，这里面的差距太大了。
老朱突发奇想，往大群里发了个问题。
[诸位，倘若你们朝代的最后一个皇帝，在继位的当天暴毙，然后被你们附身，能否有改变局面的机会？]
因年后开工原因，鬼魂们也不是高强度网上冲浪，所以等了一会才有鬼回答。
唐寅：[啊……岂敢岂敢。]明朝鬼肯定是不敢回答明太祖询问的成为明朝皇帝的问题，只能心里想一下回答，大概比崇祯还早上吊吧。
唐朝鬼杜甫没回答，只是发了一个伤感的表情包，他感情最深厚的开元盛唐，是如论如何也回不去的。
其他的鬼魂们回答就各有各的说辞了。
孙权：[当然。]言简意赅，但并未陈述具体，更像是先发制人回答了能再说，不能输了气势。
刘备：[#呲牙笑]
刘备没说话，但从这表情里看得出来这个话题假设，对他来说是很有优势的。他和季汉最后一个皇帝中间没有间隔，如果刘禅继位就暴毙被他魂穿，简直就是他直接连任，改写历史不成问题。
曹操：[小朱这问题实在古怪，难不成是见了自家的末代鬼？]
曹操：[我这也简单，当街杀司马昭，不成问题。]
小吕看他们讨论话题，提醒说被司马昭杀的曹髦不是最后一个皇帝，曹髦死后还有个曹奂呢。
曹操：[呵！给我曹家丢人，傀儡皇帝不算，我不认他。]
孙权：[哦~原来如此，所以刘协在你眼里早就不算皇帝了咯。]
曹操没接话，袁绍可能这会儿才看到手机，开始发言。
袁绍：[装，继续装。曹阿瞒还整天说自己到死是个汉臣，这问题怎么不代汉朝皇帝，而是代你死后的曹魏皇帝？还想着杀司马昭呢，你这心思不也是昭然若揭？]
曹操：[我是大汉丞相，又被追封了魏武帝，我想代入哪个就代入哪个。不像本初，怕不是只能选袁术吧？]
两个鬼在群里开始了对骂，其他鬼也不好插话回答问题，横比竖比，都是刘备那边有优势，哪怕是大臣魂穿刘禅也有优势。
诸葛亮就更逆天了，诸葛亮魂穿刘禅，然后和当时的丞相诸葛亮打配合，嘶……
只是，笑着笑着，笑容就又消失了。
知晓这一切只是个有趣的假设，真实情况如何，他们也都已经知道。
群里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车辆也到了定位的医院。
第164章 医学奇迹
问了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后, 穿过熙熙攘攘的门诊部，穿过一片长廊来到后面的六号楼住院部。
脚步不自觉的放慢，这里相比起门诊实在是太安静了, 正因为安静, 偶尔有换药时的惨叫声也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一个家属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哪怕本身算不上是疑难杂症的病情，凡是需要住院, 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妙。
消毒药水的气味混着少许鲜花的香味，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
一人三鬼匆忙来到病房里，病房是一个常规的三人间。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空着, 隔壁病床的病人说是才安排的位置, 还没见着人呢。
吕思彤到空床位的病历簿上看了眼，患者姓名：陈茹。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没有听到过那家的奶奶和别人称呼小女孩全名，总是这娃儿这娃儿的，只好找金砖博主再确认一下。
“对，就叫陈茹。”对方很快就回复，“现在还在手术室, 住院部七楼。”
小吕又带着三个鬼去坐电梯往七楼去, 电梯出来, 一种说不出的寂静。
比起其他楼层的宽敞，这一楼可以待的地方并不多, 楼梯出来后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房间, 右手边是手术室的主门，就没有其他空间了。
外部空间看上去很小, 里面的空间很大，不同的医生同时进行着不同的手术, 在门打开病人被推出入的时候可以看到最外面是等待麻醉区域和术后等待区域。
在小空间的侧面，有个关闭的小窗口，透明玻璃里面可以看到是一些报告文件，有两名医护人员正在忙碌。
外面的家属们零零散散站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有人脑袋抵着墙、有人麻木地数着地上瓷砖的块数，也有人坐在地上沉默不语。白色的墙面上有人刻下淡淡的祈求，楼梯间的水泥台阶上有着还没干涸的眼泪。
心里头的着急和气愤，在踏入这一楼的瞬间，只剩无能为力的等待。
“xxx家属。”小窗口被打开，对着外面的家属叫了一声。
角落的一个人立刻走了过去，俯身弯腰在小窗口边上仔细听。里面的医护人员拿过一张报告，说：“活检结果已经确定，那么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案，进行整体的摘除。”
家属含泪点头，面容看上去比刚才要轻松了一些。边上同行的另一位家属也是抹眼泪，小声安慰道：“中期就好，治愈率还是很高的……”
紧接着就是低低地哭泣声。
华佗也为之动容，小老头满眼都是泪水。他长叹一声，说自己想进去观察学习一下后世的外科手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觉得很是心闷，闻言先走到外面，小声与华佗讲了讲。
现代的手术室都是无菌要求，他一个鬼倒是不必担心细菌问题，前提是他不能和伤者、和里面的医生、设备有任何的接触，看就真的只能看，否则，精密手术被他碰一下多划1毫米的口子都将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华佗应下，愿以自己的人格和医术保证，如果言而无信，就自断双手从此不再行医。
即使他不发誓直接跑进去看也拦不住，正因他出于对生命的重视才先问了这些，又以自己钻研一生的医术起誓，可见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华佗穿过墙壁走进了手术室。
朱元璋也有些好奇，一听是把人剖开修内脏器官的治疗方法，再好奇也觉得过于血腥恐怖，还是不和妹子去看了。而且他对新奇的事物做不到华佗的自制力，万一顺手拿了个东西把玩，结果医生正要用到，岂不是害了后世之人？
“对了，你联络的那人呢？”朱元璋随后问了一声，这里的人看上去都愁容满面，不似无关人员。
吕思彤低头给金砖博主又发了个消息，问他是在哪，楼上没找到他人影。对方说自己在楼梯间的中间台阶，往下走半层就能看到。
小吕和老朱老马往楼梯间去，果真看到了坐在两层楼中间楼梯的位置。
“上头氛围太压抑了，我来这边缓一缓。”对方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疾病，是古往今来以及未来也不会消失的一个大问题，如果人人都是寿终正寝，或许世界上能少去很多悲伤。
对方深吸几口气，开始讲正事。因插队起冲突的那人已经被请去喝茶，但撞倒小女孩的直接原因是他和那人互殴，而且也是他明知道小女孩这个情况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还坚持带着去玩，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追究责任的话，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既然你过来了，我也得过去做笔录了。”
吕思彤勉强应下，住院手续已经办好，应该就是一个等手术完成后的后续观察了。她又问，女孩的奶奶在哪。对方说，老人家也是受了惊吓，原本也在楼上等手术情况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晕过去了，确认没事后在他助手的车里休息呢。
“好，如果有什么不明确的，我再联络你。”吕思彤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知道对方带女孩去游玩是出于好意，是抱着一种了结遗憾的心态，只是天底下好心办坏事的不在少数，往往比故意做坏事还让人气结。
对方低头盯着手机，突然说：“备注我‘金砖博主’，是不是太随意了？”
吕思彤将手机放下，说：“这是我的记忆习惯，用明确事件+人来备注，比备注全名容易想起。要不然几周不联系，再看到可能就是：这谁？了。”
对方顿觉心寒，说：“我忙前忙后的，还因为这事要去局子喝茶，要不是你们拜托我帮忙，能有这些事吗？我连个姓名都不配拥有？”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小吕开始反思。
朱元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那事的前提不是关二爷赢了金砖吗，放弃金砖但请他帮忙，他也答应了。如今是他没办好事情出了意外，莫说不该责怪于你，还该拿他问罪，追回损失呢。”
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对啊！凭什么反思，他好心办坏事哪怕是再好心，也造成了恶果。
停止内耗，立刻指责他人！
“你还好意思提我们，忠义你懂不懂，一边说着尊敬关二爷，一边连关二爷交代的事情你都办不好，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让刘备立刻带他过来拿你治罪。”
对方神色略显微妙，说：“行啊。”
“？”小吕噎住了，特喵的卑鄙啊，就是想骗她把关羽叫过来，她翻出一对白眼说，“喝你的茶去吧。”
对方离开医院后，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发了过来，说什么也得让关羽记得做好事的人叫什么，不是什么金砖博主。
吕思彤看了眼，这人姓钱，干脆改了备注为“钱金砖”，反正必须保留事件词汇来回忆，加这人好友的原因是什么。
之后又回到手术室门口去等候。
老朱老马和里面的人非亲非故，甚至都没见过那女孩，只听鬼魂们聊起过，因此在这里长久待着有些困难。与小吕知会一声后下楼去各个楼层病房闲逛，他们对这个大的一个医院也是充满了好奇。
按照小吕的说辞，首都的这个医院汇集了很多顶尖的医生，医院里的设备也都是很厉害的高科技设备。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样的医院竟不是太医院。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后世没有帝王的，但没有帝王总还有贵族吧，贵族们怎么没有人招揽这些医生呢？
更更费解的是，不仅仅不是太医院，甚至是面向平民的基础医院。
那总该是高价诊金才对得起顶尖医术吧？居然也不是，不指定最最顶尖的那几个的话，普通顶尖的挂号费就挺便宜的。
朱元璋和马秀英到住院病房去巡视，整整一栋楼，都是给病人居住的，不用回家去疗养，住在医院里，出了什么事情只需要按个铃就会有医疗人员过来查看情况。
“嘿哟，还是得三甲的，先前我有个亲戚小孩一直流鼻血去了xx医院，一点小毛病做检查就花了大几千，最后让请假开刀，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呢。想着大病总得多看几家严谨一点，去了市医院，人家医生很无语，药都没开，就是小孩子营养不良导致的。”
咦，但听病人在讨论的，又好像不是每个医院都如此，再多逛逛，一会和小吕汇合了仔细问问她。
老朱老马继续在医院里飘，飘着飘着来到了地下负三层。
这一层的光线看上去要比楼上要暗淡许多，有一种视觉上的冷感，周围更为安静。他们在后世这些日子，也去过一些商场的地下室，知道后世有在地下存放车辆的习惯，但这个地下室好像没看到什么车。
前面有个地方比这边稍微亮些，开着惨白的灯，可以看到有工作人员正在档案。
老朱老马走过去，看见的是一个很大的屋子，三面墙壁上是一个个柜子，两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档案在说事情，什么车祸之类的。
老朱老马停下了脚步，咦，这地下怎么飘着好几个后世鬼？
第165章 医学奇迹
老朱老马还没见过后世的鬼, 觉得新奇，便走得更近一些，这才看见了悬挂在门上面的惨白的绿底白字。
太平间。
太平间是什么地方？朱元璋知道自己那会儿划分了一个太平府, 和应天府很近, 不知道和这太平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是指太平年间, 不少皇帝都有过以“太平”为年号的时候，比如同在南京当皇帝孙家, 孙权驾崩后，孙亮继位，即改年号为太平。
据野史记载, 这就是太平间的由来, 孙权死了踏入太平年间，简称为太平间。后世以此沿用, 人死后停尸的地方就叫太平间。
不过，朱元璋那会儿可没听过这样的野史，所以还在思索后世以“太平”命名的建筑到底是在纪念谁。
选址在医院地下如此磕碜冷门，想必是见不得人的。
两个鬼绕过半开的大门走进去，看见一张简单的铁床, 上面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 里面凹凸出一个人形状。
在袋子的拉链锁扣上还悬挂着写了姓名年龄的挂牌, 表明了袋子里是何物。
站在房间里的几个后世鬼脸上也是血糊一片，还扎了不少的玻璃碎片, 倒是符合两个医护人员在讨论的车祸一事。被紧急送往医院但抢救无效死亡的病人, 就会被停放在太平间，等候家属过来认领火化。
几个后世鬼原本是想询问两名医护人员, 突然看见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古装的人不由心中一惊，低头又见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影子, 不由惊慌。
“有鬼啊！！”其中一名后世鬼惊呼一声，其他几个鬼也紧张起来，各自拉着手后退两步。
另一个后世鬼看向医护人员，说：“医生！有鬼啊！离你们很近了！”
两名医护人员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仍旧在说着尸体的事情，要进行最后确认且入库。
“怕什么呀，你们谁还不是个鬼呀。”老朱笑得很慈祥，但对方还没解话语的意思，继续后退。
两名医护人员将裹尸袋打开，比对人物外貌体型和伤口等信息。
也在这时，其中不断后退的一人撞到了台子导致身体往后仰，正好摔在了那具尸体上。
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
“！！！”两名医护人员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淡定地拍拍胸脯，只不过还是存在一定的疑惑。人在死亡后肌肉仍旧会保持一段时间的张力弹性，触碰到尸体后也确实可能触动了眼睛哪的肌肉导致眼睛睁开，就像切下来的肉还会抽动一样。
但这具尸体都已经僵直了，论上来说概率是接近于零的。
“吓死我了。”其中一名医护人员边说边伸手覆上死者双眼。
覆下去闭目，又睁开了。
“……有……鬼……”尸体的嗓子里，发出冰冷咯咯的声音，十分诡异。
“……”两名医护人员瞬间僵在原地，他们互相看了看，麻着头皮指责对方，“神经啊你！别开这种玩笑！”然后两人继续沉默。
其他后世鬼看着台子上的尸体，逐渐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已经死了……
这里是……这里难道是太平间？看着一个个铁柜子，他们绕过两名医护人员试图去打开柜子，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尸体在。
“吱——”柜子缓慢打开发出摩擦声，落在耳朵里是另一种更恐怖的感受。
“怎……怎么回事……”一名医护人员拍了拍同事的胳膊，视线瞥向后方。两人僵硬着脖子，看见身后的一个柜子居然被拉出来了一些距离！！
朱元璋见两个活人被吓坏，为了避免出现新的都市传说，决定帮忙解释一下。
他想了想，与马秀英一起从袖子里掏出护腕带上，礼貌的敲了敲门。
“……”两名医护人员继续眼前发黑。
“诸位，还请给我大明皇帝朱元璋一个面子，不要再吓唬两位小友了。”朱元璋很是和蔼地笑着。
那几个鬼魂听见朱元璋说话后大为震惊，心想自己出车祸难道是惹恼了朱元璋吗？可他们只是去明十三陵游玩，也没去过明孝陵呀！！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其中一个后世鬼扑通就跪下了，求饶道：“我哭了真的，是就是开个‘土木堡战神、瓦剌留学生’的玩笑，要祥瑞我就祥瑞我一人，怎么还连累我的亲友们呢。何况我也没说错啊，说实话算抹黑贬低吗？”
“……”朱元璋沉默，什么战神什么留学生？和他大明有关系吗？
在脑海里仔细翻找阅读过的书籍，朱棣再往后一点的皇帝里好像是有涉及到土木堡瓦剌之类的。
朱元璋突然暴怒，怒视着那个后世鬼，骂骂咧咧道：“此等屈辱！尔等拿来开玩笑！简直……简直！！”特喵的虽然很可恨，确实也无法反驳，就像孙权被戏称为逍遥津战神一样，是后世常见的一种反讽。
他孙子的孙子，朱祁镇，大明的明英宗，御驾亲征与瓦剌打，以碾压的兵力打了败仗，还被俘虏，闻所未闻。
前半辈子担得起后来所评的谥号“英”，出类拔萃、聪明智慧。正因为这件事，被后世戏称为“明堡宗”。
或许是他怒目而视的样子实在吓人，站在边上的几个现代鬼瑟瑟发抖，匆忙穿墙试图逃离，然后他们就也经历了朱棣经历过的“恐怖循环”。
在这些鬼跑开后，朱元璋又恢复了慈眉善目，与两个活人说：“没事，不必惧怕，我与妹子闲逛也有些久该回去了。”说罢，老朱老马走出了太平间，摘下护腕消失不见。
两名医护人员僵在原地，狂掐自己人中，甚至都不敢相信刚才经历的一切。
某三甲医院的太平间闹鬼，但被朱元璋出面相救，一个都市传说就此诞生。
老朱老马回到手术室外，小吕还在等候。
里面好几台手术结束，又开始了好几台新的手术，就是没有看到小女孩出来。
见老朱老马逛完回来，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不禁有些好奇。
老朱很高兴地说：“刚才在地下室，遇到了两个小辈被鬼吓唬，出手相助了一下。”
吕思彤点点头，对他们庇佑后辈的行为表示赞赏，随后就又担忧地看着手术室。大型外科手术本就比较久，小女孩又是十分复杂的情况，能不能撑过去都难说。
手术室内。
华佗正在认真观摩手术，没想到后世竟还能给人输血，难怪敢开膛破肚。他不禁思考，要是他那时候能研究出输血的工具，曹操会答应让他实践开颅吗？
好像还是不太可能……曹操怕的不是死在手术台上，是怕华佗的目的不是动手术。
华佗继续观察，看见医生们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下达的指令也变得急促起来，各项仪器施加，输血量也在增加。
病人心跳突然消失，仪器上是可怕的一条直线。
华佗看见一个魂从小女孩的躯壳上飘出来，华佗大骇，这是不是代表死了的意思！？
他连忙上手，将小女孩的魂按了回去。
“心跳恢复了！”
经过多次的心跳停止，心跳恢复，本次手术共耗时7小时，将小女孩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且解决了心脏外露的问题。
漫长的等待之后，小吕可算见到陈茹被推出手术室，目前还处在麻醉刚醒的状态，确定患者意识没有问题后就没有再与她沟通，直接推进电梯往病房所在楼层去。
钱金砖的助手已经带着陈茹奶奶在病房等候，老人家坐在边上的位置看上去很虚弱，眼泪都快流干了。
麻醉结束后本身的大量失血也会让患者进入长久的睡眠，女孩睡得很沉，苍白的小脸几乎看不出血色。
医生惊叹着简直奇迹，手术期间多次心跳停止失去生命体征，多次被抢救回来，像是在和死神拔河，汗水浸湿好几层衣物，这辈子没做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手术。
小吕将医生嘱托的事项都记下，手术完成的第一个夜里还得随时陪在边上盯着各个仪器的指标，一旦低于或者高于指标都仍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在观摩了好几台手术之后，华佗格外的兴奋，眉飞色舞地和老朱老马讲述着后世的设备仪器，尤其是输血的那个管子，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血液。
“血总得是人身上的吧……不可能是动物的，岂不是为了救人，抽了别人的血？按照你说的几乎等于全身换了好几遍血，岂不是……有别人死了？”老朱突发奇想，说，“地下室那几个，不会就是医院养的血人吧？”
“……”什么奇奇怪怪的脑洞啊喂！不要抹黑我们后世的文明程度！！
小吕到边上小声与他们解释：“我们后世有血液的保存技术，这个血也是平日里全国各地不同的人捐献的，每个人捐一些，汇集起来就是很庞大的一个量。而且，我们还对血液划分了血型，能够更有效地避免风险。”
朱元璋听后，大为震撼，左右看了看华佗和马秀英，说：“咱也去献血呗，反正都死了，要血也没用。”
“……”虽然，但是，emmmm，槽多无口。
小吕欲眉头紧皱，说：“别别别，你忘记你们鬼的能力了吗，只要样子改变伤口就会消失，流的鬼血也会消失……这要是输给了哪个倒霉蛋，病人突然少300cc血可是会要命的！”
如此，只好作罢。
陈茹奶奶满脸是泪地从病房里走向小吕，小吕顿觉有事，看多了影视和新闻直接预判对方的行为，立刻拉着鬼魂们跑出三丈远。
“吕……”陈奶奶膝盖刚弯一度想要下跪道谢，眼前的人已经跑到了走廊拐角的位置。
吕思彤疯狂摇头摆手，让她要谢就谢那个找人脉还花了钱的钱金砖吧，虽然今天抢救是他好心办坏事导致，只看结果的话，他还是占了大功劳的。
朱元璋不乐意了，说：“你也真是奇怪，就算你功劳没人家大，也是由你促成此事，救了人孙女一命，受一拜有何不可，怎么吓得像是要你的命？”
小吕委屈对手指，说：“我们先天打工圣体是这样的捏，享福会难受，被人拜会惶恐……”
“他们汉朝鬼不是给了你很多官职吗？都没给你点自信？”老朱想了想，说，“我也赏你个封号。”
小吕眼前一亮，好，好得很！有了明太祖给的官职，就可以去压榨唐伯虎给她画画赚钱了！！
朱元璋思前想后，说：“就封你为，土木堡战神吧。”
“？？？？？”小吕瞬间急眼，将朱元璋拉扯到边上没人的拐角，小声骂骂咧咧说，“不要把你家皇帝的绰号送给我啊，有本事给我皇位啊。”
朱元璋认真想了想，说：“也行，以你的学识见识，没准能比朱由检做得好，就封你为崇祯皇帝吧。”
“不聊了，拜拜，我觉得曹操大方多了，好歹给了我个太守呢。”
老朱笑了起来，笑够了也就不开玩笑了，说：“朕如今在后世只有你一个能仰仗的小辈，如此重要之人，就做洪武宰相吧。”
“好好好！”小吕高兴应下，从今天开始她就是——
吕洛阳令吴郡太守冀州牧巴郡太守、大司农大吴魏王勇武侯洪武宰相！！
诶嘿嘿，鼻子快要上天了捏。
回到病房外面，陈奶奶已经回去照看孙女了，时不时投来感激的视线。
把好消息和关羽知会了一声，关羽也很是高兴，笑得本来就偏红的脸更红了。随后说了说家里的情况，说公孙瓒来了之后，大哥也很高兴，他们今天还去花鸟市场逛了，不过没有带什么动物回来。
就是袁术不太高兴，今天到了下班时间都没回来，说是不想见到公孙瓒，申请住员工宿舍了。
正打着电话，能听到那边有开门的声音，是袁术受不了员工宿舍要和几个大厨挤一间屋子，又回来了。
不过，为什么开门的声音这么奇怪，卡拉卡拉嗖嗖嗖，不会是鲁班改造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挂断电话后，小吕打了个哈欠，听见护士站那边在说地下室太平间之类的话题，怎么好像还听到了“朱元璋”这三个字，凑近听了听，嘶……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走。”她还以为朱元璋说的是哪冒出来的孤魂野鬼在吓人，搞半天原来是太平间的尸体被她唤醒了，太恐怖了吧！！！
而且过去了一下午到现在大半夜，不知道在哪飘着，想想都头皮发麻。
与钱金砖的助手知会一声，小吕就带着三个鬼离开了医院。钱金砖那边也使用钞能力和互殴的壮汉达成和解，正在赶回医院的路上。
“哎呀你别走呀，我还约了明天早上的记者采访呢，这样的手术本就少见，好人好事得报导的。”
一听钱金砖提到采访，小吕跑得更快了，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主要还是担心暗中的歹人。小女孩的父母疑似之前是文物贩一伙的，她现在又是那伙人重点盯梢对象，报导出来她和陈茹家有关联的话，又是麻烦得很，她这边是有鬼魂保佑着，陈茹家只有老幼。
打车回到酒店，与袁绍集合。
袁绍去各个新兴创业公司偷听了一整天的商业机密，收获颇丰，见小吕和鬼魂们回来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分享他的想法。
“我决定了，在原来的创业计划上做一定的改动，创业内容是茶奶！”
“不就是奶茶？”小吕打了个哈欠，随口说，“为了能让你弟随便喝，干脆开店畅饮？”
袁绍：“……”
瞬间下头！！这个创业想法好像很辣鸡的样子！！
第166章 异地案件
袁绍连夜和创业伙伴重新商议, 进一步优化创业方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减少饮料的甜度，既然常规奶茶主打的是偏甜口味, 那他们的茶奶就主打茶的苦涩。
不给袁术任何白吃白喝的机会！
小吕今天也是忙了一天, 再加上等手术结果时高度集中精神, 此时回到房间放松下来很快就犯困了，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 已经是十点钟。
看了眼手机消息，有三个人早上发来了消息。
一个是剧组的孙导演，发了一段普通剪辑没加特效的视频, 正是这几天曹操孙权在影视城拍摄的内容, 非常有质感。
[吕姐，你朋友真是太客气了, 自带的戏服比我见过的所有还原还有更还原，虽然我不知道实际什么样，反正他们往那一站，就该是那么一回事。]
吕思彤打了个哈欠挠挠头，一边客套回复一边往餐厅走去。
刚走进餐厅就看见鬼魂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在吃早饭, 袁绍是有证件和酒店餐券的, 但桌上摆着明显不是一人份的食物, 也引来了服务员的注意，过来提醒说早餐是自助取用, 如果浪费太多的话还是要额外收费的。
袁绍摆摆手, 说：“不会浪费的。”
“可是您这……”
边上的华佗朱元璋马秀英停下用餐，避免吓到小辈。
华佗刚舀了一勺豆汁儿, 实在是咽不下去，没忍住吐了出来,
“……”服务员看着桌子上突然出现的一滩豆汁儿陷入了沉思，刚才有吗？自己记错了吗，记得刚才桌子上挺干净的。
袁绍瞥见吕思彤走到餐厅，站起来打招呼说：“这边。”
吕思彤看见了华佗吐豆汁儿的那一幕，不想过去尴尬，袁本初你视力怎么这么好，她都已经努力往路人身后躲了！
“哎呀，你都帮我拿好早餐啦。”吕思彤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帮忙解围，然后看向服务员说，“诶，不好意思有纸巾吗，好像上一桌客人吃吐了没清？”
本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记错的服务员也只能采取这个说法，毕竟平白拖出来一滩豆汁儿，总不可能是桌子吐的吧？
吕思彤到袁绍对面坐下，观察了一下这几个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朱老马互相夹甜点到对方碗里，很正常。
袁绍给华佗夹了一块蒸糕，很不对劲！！！
诶不是，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以大小姐的性格，不可能因为身在异地，就对同为汉朝鬼的华佗如此好感，没瞧不起华佗就不错了，医生在汉末的时候属于“贱职”，他如此友好，必有问题！
吕思彤盯着袁绍，敲了敲自己的空碗疯狂明示：仁家也想要大小姐夹菜。
边上的朱元璋投来视线，问：“怎么了，学我呢？”
“……”小吕语塞，诶不是，明太祖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轻松的提起你的乞丐历史？光彩吗？算了，你连卖沟子都没在计较。
袁绍看了一眼吕思彤，若有所思。
袁绍其实很高情商，拿捏人情世故也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名动洛阳，无数名士想与他往来。
只不过，后来位置变高权力变大，就不会去做没必要的事情了，大多数时候的轻蔑傲慢仅仅是觉得对方不配得到自己的高情商，是一段无需经营也能得到追捧拥护的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屈尊表达感情呢？
这坏毛病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不过对于已经相处熟悉的人，还是并不吝啬他的高情商的。
袁绍也夹了一块糕点给小吕，说：“经你昨天的提醒，我有了更好的主意。甜口的奶茶店市面上到处都是，这个时候才进圈没有半点竞争力。我就琢磨着，不如主打茶的苦。”
“唔唔。”小吕一边吃糕点一边摇头。
袁绍则是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后世人上班已经够苦了，谁还主动花钱吃苦啊。”
“嗯嗯。”小吕认同点头。
袁绍笑了起来，傲娇大小姐见多了，笑得如此灿烂的大小姐倒是少见。他眉眼本就好看，笑的时候更舒展开来，向来高傲的眼眸微微眯些，流露出的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的神色。
他说：“所以我找华佗合作，茶再苦也不及药苦。华神医说后世的人身体问题反而比我们那时还多，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药饮也是很有市场的。”
“……”吕思彤小声哔哔，管不住嘴怎么了！我们现代人毛病多，那是因为我们活得久，饮食丰富！
你们汉朝人那点平均寿命，以及富家翁的饭菜居然是汤饼，想得三高都得不到呢！
不过，主意是个好主意。她年纪轻轻二十出头，喝奶茶都已经只喝无糖了，保温杯里泡茶还要撒点枸杞。冬天吃膏方，夏天去湿气，主打就是一个养生续命，然后继续熬夜。
“我再提个建议。”吕思彤认真地说，“药饮这个概念不算新，其实已经见过几个创业的了，但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好喝远不如奶茶，药效远不如吃药，不是两边讨好，反而是两边不讨好。作为平日里喝的东西，大家都是希望喝下去能愉快，苦显然是不愉快的。”
袁绍眉头微皱，听得很认真，的确是这个道。茶叶虽苦，但有回甘，而且远不及中药的苦味那么重。
他沉吟一阵，道：“你说的也对，得在药饮的基础上保证味道，我再想想。”
哦？本初大小姐居然听劝了？吕思彤有些意外，决定以资鼓励，说：“你照现在的思路肯定是没错的，这个项目我投了！”
袁绍也很意外，小吕这吝啬鬼居然会投资他创业？先前提起这事她还一直敷衍转移话题呢。
“你那是什么不信任的眼神！我是那种人吗？”小吕很生气，立刻掏出手机给他转账过去表示自己是真心支持他创业的。
袁绍羞愧道歉，拱手道：“是我误会你了，向你赔礼。”随后拿起手机接收转账。
+500元
“……”袁绍白眼翻上天，就知道不该相信她！！
小吕厚着脸皮说：“我这可是原始资金，以后记得给我分红。”
袁绍继续送她一对白眼，却见她笑嘻嘻地说：“再翻一个，爱看。”
袁绍：“？？？？？”
一旁吃糕点的老朱噎了一下，无语道：“怎会有人喜欢被翻白眼呢？”
吕思彤认真解释说：“你就没觉得这个白眼翻得风韵犹存吗？那种傲娇中带着鄙夷，让人……”
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招惹，直到气得他破口大骂，指着鼻子大骂笨蛋混账什么的……
小吕立刻低头，说：“起太早，没睡醒，我乱说的。”
老朱老马老头：“……”
袁绍语塞，风韵犹存是什么破形容！！他立刻怒得站起来，指着吕思彤说：“你！混账！”
华佗连忙劝架，抱住袁绍说：“袁公息怒，息怒，旁边人都看着呢。”
袁绍是很要面子的，看见无数陌生人的视线看过来，哼了一声坐下，扭过头使得吕思彤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诶嘿！气鼓鼓的大小姐可爱捏。
吕思彤继续吃早饭，顺便查看还没回复的其他消息。袁绍则低头在手机上与合伙人商议事情，看样子他昨天偷听的商业机密给了他相当多的勇气，十分迫切地想要开始干一番事业。
时不时还投来白眼。
小吕笑了笑，好幼稚啊！！千把岁的鬼了，怎么跟幼儿园小孩一样。
她低头避开视线怕笑出声，手机上除了剧组导演的消息外，还有钱金砖和曹操的消息。
之前导演的消息是晚上发的，曹操的消息是今天早上八点多发来的，是闹罢工的。
[我服了，孙家人就是脑袋不正常，那个导演几个意思？找祢衡来演我父亲！！都拍到濡须口了，还回头拍什么徐州陶谦啊。]
或许是因为过于生气，后面一条是语音，点击就听到他愤怒的声音。
“混账东西，祢衡还自带个女主角过来要演丁氏，长得跟孔融一个样，你去给导演说换人，不然我不演了。”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事关千万级大投资，必须说服老曹委屈一下，但又不能让他觉得真委屈。
思索过后，说：“你这样想，咱们法治社会不能乱鲨人，但祢衡如果和你演戏，他可以在戏里反复被陶谦杀，对不对？”
“……”曹操觉得，好像也不是没道，但孔融演丁夫人，不行，绝对不行！！
只能先缓兵之计，小吕想了想，又说：“好！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先把其他的演了，拍戏不是按照故事顺序拍的，一般也会看演员时间安排和场地统筹。”
曹操勉强应下。
最后查看钱金砖的消息，不由眉头紧皱。
钱金砖做好事要留名，所以和院方商量过后联络了记者到医院采访，因为考虑到医院病人较多也不想打扰别人，所以早上七点多就结束了采访，一切都很顺利。
女孩还没醒，只对钱金砖和主治医生做了采访，这档节目是晚上八点多播出，且陈茹的其他亲戚并不知道她所在的医院，所以论上来说不存在有人会来探病。
然而，就是来了几个人探望陈茹，还和陈奶奶聊了家常。
钱金砖觉得奇怪，因那几个人说是陈茹父母的同事，问陈茹治病的钱之类的，然后又问钱金砖非亲非故为什么会帮助陈茹，他觉得奇怪，没说实话，直说是自己身为千万级网红，有义务回馈社会。
[姐，是不是很奇怪？]
“……”小吕没立刻回复，你管我叫姐比较奇怪。
陈茹父母的同事，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测，大概率也是文物贩子。这伙人才被端了个大团，怎么还敢冒头，实在是古怪。
她后来和钱金砖没有太多接触，只可能是关羽挑战金砖那一次的直播片段因热度很高而被发现？
还在思考，钱金砖又发来一条消息。
“咦，他们说是查案子的。”
第167章 异地案件
吕思彤盯着聊天框, 想等对方说完了再回复，但停留在查案那句话没有后续了。
她打了一段话没法出去，想想还是删掉, 万一消息发过去打草惊蛇不太好, 而且, 总觉得不太对劲。贩子这个时候冒头，和送业绩有什么区别？这可是首都诶！
熄屏手机, 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钱金砖那边聊完了告知具体情况再答复，避免说多了内容引来麻烦。
早饭吃完的时候, 袁绍的气也消了, 又一副得意的表情，不过这回没告诉大家再次改进后的茶奶是什么想法, 拉着华佗在说悄悄话。
朱元璋和马秀英也在说什么，随后笑了笑说想单独行动，他们想去吃正宗的烤鸭，但怕耽搁小吕的事情。
烤鸭！这能让你们单独行动吃独食吗？必须一起去啊！！
天知道自从某电视剧上演了一段女主给朱元璋开烤鸭店的剧情后，烤鸭成了多少人心中的美食代表。
袁绍一听是烤鸭, 也要去, 他在后世已经很久, 烤鸭不是没吃过，好吃肯定是好吃的, 怎么样都比汉末的食物好吃一百倍。再好吃的烤鸭, 也总有人说：正宗烤鸭还要更好吃。
于是决定，一人四鬼, 就纯旅游放松一天，到处逛逛吃吃喝喝, 顺便给冲儿置办点需要的东西。
医院里，情况和吕思彤猜想的不太一样。
钱金砖之所以没有继续发消息，是因为对方拿走了他的手机，并且在他想要拿回手机的时候出示了证件。
“咦？”钱金砖作为一个大网红，警惕性还是有的，要求将证件仔细查验，而不是简单出示一下，对方也应下了。
接过证件看了看，再和网上一些科普警员的证件做比较，该有的信息都有，除了两人面相比较凶，还挺真的。
两个警员是从鄂地来的，说要调查一起几年前的纵火案，受害者就是陈茹的父母。那个案子非常奇怪，有着明显的纵火指向，但搜寻不到任何罪犯的线索，以至于在一段时间内都将纵火嫌疑人锁定在两个受害者之中，比较困难的点在于，屋子是反锁的，又与纵火者就是死者的观点形成矛盾。
长久没有进展，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
再次启动调查，且一天也不能多等直接精准查到陈茹陈奶奶的行踪来医院，可见情况之紧急，原因是负责这个案件的队长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叫作周铁柱的人。
他们公职人员是不该信这些的，但梦里出现了一些调查时残缺的线索，拼上这一部分线索后，整个脉络是清晰的。
经调查发现，周铁柱是异地三十年前悬案的死者，且这个案件在去年秋天被一个学生推荐的刑侦专家破解，这事还上了新闻。
凶手在今年年初处决，隔天队长就做了奇怪的梦。
之后几天队长在假设梦里情况合的前提下重新了线索，在新线索的指引下在一处花坛下挖出了一个被填埋处的监听设备，读取后里面有一段录音。
录音显示，两名死者原计划在第二天到警局去自首，要将盗墓组织试图将传国玉玺走私到外邦的事情告发。看样子，这就是他们遇害的原因。
本来以为是一件普通刑事案件，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重大文物。
这样一来的话，那个学生就更可疑了。
二十出头的学生，推荐了一个刑侦专家没几天就破获了悬案，如此可疑，他们当地的警方难道就没发现什么问题吗？之后更是了解到，这个吕思彤，在去年秋冬季节短短三个月里屡建奇功，前后协助多地破获文物贩卖案件。
起初只是捐了一个陶俑，被鉴定为曹操发妻丁氏陶俑，且进行了一定规模的宣传，将其价值夸大到千万级别。
之后在成都某外贸公司文物走私贩卖案件里，又追回了昭烈皇后甘夫人的陪葬品玉美人像，价值远高于陶俑。且同案件中，缴获了诸多珍贵文物，端掉了一个窝点。
再之后，又有聊城鱼山的一起曹植印章贩卖案件，又逮了不少。
撇开案件外，她认识曹操、孙权、刘备、唐寅等的专家，会仿他们的笔迹，轻易就能给出修复文物的思路，最离谱的是那个洪武年间釉里红花瓶事件，几乎所有人都断定的赝品只有她认定是真品，最终结果也的确如此。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个人，首先排除她能招魂，认识所有文物的归属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其实本身就是贩子！
只有凶手才知道凶手和手法是什么，同，只有盗墓者才知道真品在哪里。
更巧合得不像巧合的是，那个学生年前和两位纵火案死者的女儿有了联系，各平台那阵子疯转的关羽举金砖视频，后面就有陈茹和陈奶奶求助，而她慷慨帮助的桥段。
真的是巧合吗？有没有可能，是她背后的团伙担心两位受害者有私藏什么东西，所以让她以这样一个人畜无害好心人的形象来接近陈家奶孙二人。
所以会这么巧合，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关羽”。
如果是这样，隐藏在文物案件背后的就是另一个大案件！将这样的人推为“天才”的当地警方，没准就是同流合污，如果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今年一整年的业绩都完成了。
念及此，他们需要去论证推测的真伪，毕竟不能凭借推测就下定论。
在和茹店村的村委会了解到情况后，专案组立刻派遣了两个便衣，来到知名三甲医院附近等候，直到昨天的突发情况，且也看见了到医院来看望的吕思彤。
今天早上的采访结束后，他们就以陈茹父母同事的身份去搭话，从陈老太的反应也不难推测出，以前确实有贩子经常到受害者家里，更是从老太说的“那阵子生活是好了很多”对应上小夫妻两参与团伙赚了点小钱一事。
老太相信了他们就是儿子儿媳的同事，说话也很客气，完全没有怀疑他们怎么会来看望陈茹。
随后，他们就与钱金砖搭话。
钱金砖是个大网红，过往经历很容易就查到，可以确定在那天的金砖挑战之前是从来没见过吕思彤的，也没有过什么不良前科。
“抱歉。”看到钱金砖在摸索手机，就猜到可能是在和吕思彤联络，就拿走了手机，出示证件。
钱金砖愣住了，做个好人好事怎么还牵扯上案件了？
他被叫到了走廊尽头说话，主要是想请他配合调查吕思彤。
“调查什么？”钱金砖不是很解，人家多正面的一个好学生，帮助办了那么多案子，还能有问题不成？
两名便衣很是严肃地说：“我们怀疑她是文物贩子团伙中很重要的一员。”否则无法解释，她平平无奇一个学生，以前的经历找不到任何学习相关知识的阶段，全凭自学……这得多天才啊。
钱金砖心里震惊但还是选择相信吕思彤，能和关二爷混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在经过和两名便衣的详谈之后，钱金砖又觉得不可以因为概率小就当做不可能，如果吕思彤真的是个隐藏的幕后黑手，也该让她伏法才是。
所以，钱金砖自作聪明，打算当个双面间谍，自己来权衡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
与两名便衣交换了联系方式道别后，钱金砖立刻给吕思彤打去了电话。
“吕姐，方便见面说点事情吗？很重要。不不，不是采访。”钱金砖心想，刚才给她发消息说了警方查案，如果她心虚，肯定就不会过来。
那边吕思彤有些疑虑，问：“你说的那两个奇怪的人还在吗？”
钱金砖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很是失望，她心虚了！她居然问那两个人在不在！！
他努力保持镇定，觉得还是得当面再聊聊看，于是说：“不在这了，我看着他们上车走远的。”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
接到钱金砖电话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去全巨德排队点了两份烤鸭，多的鸭架还能做成椒盐味，闻着就流口水。
吃个饭用不着证件证明之类，老朱老马和华佗就都戴上了护腕实体化，坐一桌吃得高高兴兴。中途还有人过来要和朱元璋合影，觉得他和画像上的朱元璋特别像，吃烤鸭经典剧情不得不合影留念。
“哦？甚好。”朱元璋乐呵答应，看样子后世也不全是那张月牙脸画像嘛。
老板也过来合影，照片墙上贴了很多明星当代名人过来吃烤鸭的照片，那都是店铺实力的证明，这次把朱元璋的照片往上一放，太有实力了，明太祖都来吃过呢。
“您几位吃得开心，有什么事儿叫我就成。”老板也乐呵，看这桌干巴巴只吃烤鸭还送了一碗汤过来。
“人还挺不错的。”朱元璋给了很高的评价。
香喷喷的烤鸭上桌，薄薄的面皮裹上鸭肉，沾上特制酱汁，夹了大葱红萝卜丝等小料，一口吃下去，那叫一个美味！
小吕胃口本就有限，最先摆摆手表示吃不下了，打开手机消息询问了一下钱金砖还在不在医院，自己这边马上就过去。
鬼魂们没有饱饥的概念，不过是吃个味道，见小吕已经吃好了一阵，他们尝美味也尝得足够，吃完了两只就没有再加菜了。
小吕看了看袁绍，突然奇想，递过去一张纸巾。
袁绍有些疑惑，他可不是吃完东西不收拾的人，尤其这油乎乎的烤鸭，第一时间就仔细抹干净了。
小吕眨眨眼，认真盯着说：“还有点没抹干净。”
袁绍接过纸巾又抹了抹嘴，也没见纸巾上抹下来什么东西。
小吕又递过来一张纸巾，说：“怎么如此不仔细呢，还是有。”
“？”袁绍很是疑惑，又觉得没必要拿这样的小事戏弄他，就又抹了抹，然后看向她确认，她还是摇头。
随后，吕思彤自告奋勇说：“哎呀，你看不见，我帮你擦。”
袁绍微微颔首，接受她的帮忙。
小吕狂喜，拿过纸巾就狠狠得往他嘴上抹，一抹起来就发了狠忘了情，直到抹得薄唇通红甚至有些肿，可怜兮兮直教人想狠狠蹂躏。
“？”袁绍眉头紧皱，吃个烤鸭，酱有这么难擦干净吗？而且，她为什么比划了个拇指，然后掏出手机咔嚓了一声？？？
吕思彤收好手机，说：“好啦，擦干净啦。”
离开餐馆来到外面，瞬间冷得缩了缩脖子，干脆打车往医院去。
来到病房的时候陈茹已经醒了，主刀医生正和她说注意事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卷发妇女，发量充足得不像话，让人忍不住想要讨教生发秘方。
还没开口，就先被钱金砖拉到外面走廊的偏僻位置询问。
“那两个人好像是冲你来的。”钱金砖试探着开口，观察吕思彤听到后是什么样的反应，以此判断她到底是黑是白。
“嘶……”小吕瞬间眉头紧皱，忧虑之色尽显。
钱金砖也开始皱眉，心想这反应可不妙，怎么好像还带着一丝害怕的表情？
吕思彤知道那伙贩子为了钱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自己又逮了他们那么些同伙，要不是现在治安严厉，真没准大白天就被人当街噶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钱金砖，担心这人好心帮忙反而招惹祸患，心虚内疚地问：“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见她这模样，钱金砖心里更加失望，说：“还能说什么，就是说你呀。你怎么能，怎么能干那种事呢。”表面上是协助官方追回文物，没想到她才是头目！
“我怎么就不能干那种事呢？”小吕费解，难道钱金砖已经被歹人策反？居然指责她断坏人财路是不对的？
她很是生气，碍于在住院部又不得不放低声音，却显得像是低声威胁，说：“我不仅那么做，我还以此为荣呢！我骄傲得很！”
“什么，你……”钱金砖心拔凉拔凉的，无法相信和关二爷是好朋友的人，居然是个为非作歹扮猪吃老虎的反派BOSS！她面对自己的质问，居然连装都不装，不会是想灭口吧？
钱金砖颤抖着手掏出一支录音笔，说：“该让关二爷认清你的为人……你不配和他做朋友。”
“？”吕思彤满头问号，她从盗墓贼文物贩子手里抢回来文物难道不光荣吗，恼火反问，“诶不是，我做的事情有错吗？错的是他们啊！”
“你……”钱金砖难以置信地摇头，心想这么明显还需要调查吗？那些便衣是不是搞错了，直接当面问一句她就全认了啊。
“我什么我。”某头目很嚣张。
钱金砖气急，说：“你等着，我这就报警，我全录下来了！”
“你要报警？”
“……”钱金砖突然想到那两个便衣说，她疑似和内部有勾结，贸然报警是不是不合适？
吕思彤头一次见坏人要报警的，冷哼道：“你报啊，怎么不报了？”
“……”嚣张，太嚣张了！
第168章 异地案件
好在误会没有持续太久, 经过多次交流确认总算明白两个人都把对方身份弄反了。
“你以为他们是文物贩子？”
“警察让你当线人调查我？”
吕思彤听后顿觉伤心，她的种种行为到底哪里可疑了！要知道，任何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 不能因为自己办不到会写多个历史名人的书法、能鉴定修复文物、人脉又广、懂刑侦会破案、所到之处都有案破解就怀疑她不是普通人吧！
而且, 怀疑她也算情之中, 但怀疑老王和歹人同流合污就实在不应该，人家孩子都在海上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绝对不会与违反犯罪分子站在一起的。
“你直接把他们联系方式给我吧。”吕思彤不想弯弯绕绕将误会持续，对方既然是来查几年前陈茹父母被纵火死亡一案，不如搭线, 把两地的线索串一串, 看能不能有新发现。
先前周铁柱没说具体的纵火地点，她一直以为也在苏州或者周边范围, 没想到是发生在湖北的案件。
那伙人想要将传国玉玺运出去赚大钱，但因陈茹父母负责的环节上出了问题而放弃，从那之后到现在有没有再尝试过运出去，很难判断，或者是否还在国内也很难判断。
迄今为止被逮进去蹲号子的人里, 有喽啰也有小头目, 追回上缴的文物也有几件重量级的, 和传国玉玺一比则显得不够分量，通过对那些人的审问也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样子以他们在团伙里的等级, 是还没资格接触到传国玉玺相关的事件的。
钱金砖有些犹豫，这样一来自己没有服从安排直接把话摊开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你信不过我？我可以拿关羽起誓！”
这时, 袁绍也走过来，帮忙说：“你放心, 小吕平日里虽极不靠谱，真遇到大事还是很信得过的，否则她也不会是大汉几郡太守、州牧、又得侯爵封王。”
飘着的朱元璋补充说：“还有咱的大明宰相。”
袁绍点头，补充说：“以及大明的宰相。”
“……”钱金砖脑子转不过弯来，信不信得过她和这些官职有什么关联吗？而且，明朝宰相制度不是第一任皇帝就废了吗。
钱金砖对她奇奇怪怪的自封称号表示疑惑，毕竟每个人都有奇奇怪怪的爱好，也就不多说什么，只嘀咕道：“怪不吉利的，你还是换个吧。”
袁绍没听懂，看了看朱元璋问：“什么意思，宰相怎么了？”
“……呃。”朱元璋没接话，顾左右而言他，“今天那个烤鸭还挺不错的，回去的时候绕一趟打包个回酒店吃。”
钱金砖一脸悚然，说：“明朝第一个皇帝朱元璋为了集中权力，砍掉宰相权力，干脆就把宰相都砍了。”
都？听上去好像不止一个两个的意思。
这让袁绍很生气，不是气小朱给小吕这么一个高危职业，是气小吕居然不介意？平时斤斤计较，怎么此等不吉利的职位却不和明朝鬼计较？是不是看不起他们汉朝鬼？
吕思彤晃了晃手指，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说：“老朱又不可能砍我，那我就是历史上最后一个宰相了。”
袁绍不解，问：“不也是最后一个洛阳令、吴郡太守、冀州牧、大吴魏王？怎就他的宰相搞特殊？”
“不不不，我们治学要严谨！”吕思彤反驳说，“比如太守一职，一直到隋朝才被废除，我是汉朝的吴郡太守，肯定不算最后一个。州牧晋朝的时候废除、侯爵王爵后面都挺多，也算不得最后一个。宰相就不一样了，老朱废除了宰相制度，又封我为宰相……”
小吕鼻子翘上天，得意道：“这是对我天大的信任呀！为了集权废宰相，但给我这个岗位，如此重视，和你们随口给一个对家地盘的岗位可不同。”
“嘁。”袁绍不屑瞥朱元璋一对白眼，冷哼说，“谄媚之辈。”
老朱移开视线，哎呀，真没想那么多，毕竟他都开口要封她当土木堡战神了，大家都知晓是无法落实的虚职，就往高的报嘛。他废除宰相之后设了文渊阁，文渊阁学士远不及宰相地位，用后世的话来说的话，叫文员阁也行，都是给他当文员的。
念及此，突然恼火，真是鬼知道他大明后来的皇帝怎么弄出来权力比宰相还大的内阁首辅，差点气活了。
吕思彤和袁绍老朱说着官职的事情，落在钱金砖眼里却是只能看见她和袁绍，对于他们看着空气说话的状态不禁有些担心。
“呃，总之，联系方式给我就行。”被袁绍带偏了话题，吕思彤赶紧扯回正事。
拿到联系方式之后，先没着急联络，如果要给两边牵线合并线索，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处好。
她回到病房去查看陈茹的情况，动了手术后虽醒着但很是虚弱，需要住院一个月观察，以免出现术后的不良反应之类。钱金砖说这点小事可以放心，他说到做到，会一直关注陈茹，直到她健康出院的。
当然还是老样子，就是想再见关二爷一面，他亲自去接也行，或者实在不方便的话，他登门拜访，和关二爷录一期视频也满足了。
“我家里人比较多，不方便。”小吕想了想自己如今狼藉不堪的名声作风，好在只是小范围的个人知晓没有传播出去，如果这个千万粉丝的博主开着直播敲门，然后看到一堆说：我们是她男朋友/女朋友/义父的“人”，嘶……地球就没法再待下去了。
“你家里？”钱金砖疑惑，惊呼一声，“你……你和关二爷同居啊？”
“……”不会用词就不要说话！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呢，这不叫同居，这叫当舍友！
吕思彤必须纠正，说：“是他借住在我家。”
袁绍点头表示的确就是这样。
钱金砖吸了口气，问袁绍：“你……也住一起？”
“自然。”袁绍点头说，“我比关羽要早很多住过去，他是后来的。”
嘶……钱金砖微微后仰，肃然起敬。然后开始打量吕思彤，看不出呀，平平无奇的一个学生，居然能有如此手段！而这位样貌俊美的，又自称比关羽先一步的，想必是正宫。
呃，等等，关羽是小三？
钱金砖疯狂挠头，不对啊，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又银乱的事情呢？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吕思彤没觉得那句关羽是后来的有什么问题，不是事实吗，为什么钱金砖表情如此奇怪？
为了名声考虑，再次详细地解释说：“嗯是这样的，为了赚钱，特意买了栋别墅出租，他们就借住在别墅里，等找到了工作再付钱。”
“……”每个字都能听懂，一句话就听不懂了。
买别墅借给无业游民居住来赚钱？？？？？？
“嗯，就是这样的，这个叫投资。”吕思彤心虚圆谎，找了个由走开，跑去和主刀医生聊聊情况。
在聊完了陈茹的后续康复阶段后，吕思彤向医生询问了生发护法秘诀，这对一个经常熬夜的学生来说至关重要。
“我头发天生就量大，没什么方法。”主刀医生客气地笑了笑，还要去看别的病人的情况。
华佗看了看吕思彤的头发，说：“生发的方子我有啊。”
吕思彤看了看老神医的发际线，说：“这个我真信不过你……”
华佗摸了摸脑门，说：“医者不自医嘛……”
马秀英提醒说：“生发的方子不清楚，不过，你家里有个鬼应该知道防脱发的方子。那方子我们也用过，不知是年代久远传抄是有误，还是配比的问题，效果不大。”
嗯？家里没别的医生了呀，难道是说诸葛亮吗？不记得诸葛亮又写过什么治疗脱发的方子呀。
马秀英说：“是魏文帝。”
哦！！对！！经一提醒想起来了，曹丕生前有段时间饱受头油脱发困扰，于是一名医生开了个方子，药到病除，头也不油了，发也不脱了。
这是什么，是商机呀！！独家秘方！！
吕思彤立刻和曹丕联络，让他回忆一下配方，然后打开已经很久没有登录的网店看了看，嘶……居然有三十多条买家咨询消息，问的是店铺之前9.9包邮的荀令十里香还补货吗？以后还制作售卖吗？
十里香因为二荀对香料的要求比较高，所以她也只挂了最初的一些售卖，二荀觉得次品不应该拿来赚钱，所以后来的都选择送人或者自己用了。他们去香料市场也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原材料，正宗十里香的制作就一直被搁置没捡起来过了。
看了看华佗，看了看曹丕回复的消息，再看看网店囤积的消息，想起爸妈那边搞中药种植小有成果，与其各种中间商赚差价，不如自给自足赚的都是纯利润。
但她还没想好是否要和父母摊牌，怕他们瞒不住，最好还是找个鬼充当下买方商家吧。
交代完了事情，小吕带着鬼魂们离开了医院，与那两名异地警员联络，不绕弯子，直接就说了自己和贩子的恩怨。
对方沉默很久，提出条件：“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回去一趟。”
第169章 全是老婆
在和两名异地警员联络完之后, 吕思彤表示需要先一天时间考虑是否到纵火案当地去配合调查，随后联络了老王。
老王可谓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贪赃枉法的反面人物, 听完吕思彤描述地情况后实在是哭笑不得。
“也就是说, 那件纵火案的本质是一件文物走私案？目前抓起来的这些人都已经审问过两轮，看样子是还有隐瞒。”老王的声音里逐渐带了喜悦, 如果真的涉及到的是传国玉玺这种重量级文物……
不说什么年度业绩不业绩，格局太小了。那根本就是会被写进教科书的级别！
历史教科书：失落N年的传国玉玺，在一起由某地警方破获的走私案中找到追回, 象征着什么什么什么, 是我国文明的什么什么什么，意味着什么什么什么。
道德法制教科书：某年, 王某某带头破获了一起文物走私案，历时多少天，走访多地捣毁窝点，其中居然有着传国玉玺，是我国最大的最知名的一起文物走私案, 让遗落N年的传国玉玺重见天日。
边上肯定还会有配图, 他和一群同事手拿国家颁发的荣誉奖项, 围着一个精致的玻璃台子，里面摆放了传国玉玺。
排面！太有排面了！简直是大排面！！
“什么大排面？你晚饭吃大排面？”吕思彤听见电话那边老王在念叨什么, 总觉得今天的老王过于兴奋了。能有机会参与找回传国玉玺的案件至于这么激动吗？
哎呀, 真是羡慕老王，一点小事就能这么高兴, 不像她，好烦恼哦, 一想到参与找回传国玉玺就要见到秦始皇，唉，好麻烦哦。
老王收敛了激动的心情，传国玉玺和其他刑事案件不一样，他其实已经上过几本教科书，不过都是专业课的书籍，不像九年义务那样高普及率。人生在世，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死后渐渐就会被忘记，一直到查无此人。
唯有青史留名！这是古往今来大多数有志之士的目标。
名垂青史，流芳千古！！！
能不激动吗？
“咳咳。”老王清了清嗓子，说，“好，这事我联络一下打个招呼，看下他们身份对不对，别是冒充的。如果确实没问题，可以联合办案，有新线索的话，我这边有几个还能再审问审问，没准能有突破。”
吕思彤应声，又问：“老王，问你个事情啊。要是我没给你展示过‘高科技’，你会不会也怀疑我其实是团伙头目啊。”
“呃……这个嘛，不一定。”老王仔细斟酌一下用词，“多多少少很可疑吧。”
电话那边的老王抹了抹不存在的汗，幸好不是面对面，不然就要被看到心虚的表情了。其实最初在苏博开会的那天，就已经怀疑她了，要不然也不会冒风向让她一个学生去当诱饵。
原本是琢磨着，普通学生哪有面对一个犯罪团伙的勇气，她如果拒绝，情有可原。如果答应，实在是不符合档案里的平平无奇评价，更可疑了！甚至在联手破获案件之后，这份怀疑也没有消失。
后来派遣警员保护，实则也是一种监视，而那些经常失灵的监控设备，让她的嫌疑程度直线上升，一直到她展现了“高科技”才消除了嫌疑。
“太伤心了，在你下次打电话过来之前，我不会你的，再见了您嘞！”
电话那边的老王无奈笑了笑，笑着笑着突然有些伤感，想起了自己那执行任务时牺牲的孩子，那时候……也就小吕这个年纪，工作之余也有调皮的一面。
不，只是失踪了，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没有牺牲……没有……
他打开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块手表，表带是断裂的状态没有修复，时间停留在了12点上也没有再转动。这是事发当天打斗时落在船只上的，有时候老王会自责地想：会不会自己送孩子的这块手表，反而成了约束动作的桎梏，如果没有这块表能不能多一丝希望。
他合上抽屉哭了起来，摩挲着放在办公桌上的合影，又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锤镰旗帜，要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失去引以为傲的儿子之前，他是那么地坚定。
每当不坚定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鬼神存在，他的好孩子怎么一次也不曾到梦里看望自己。
这么一想又开始不坚定：一定是因为还活着，所以才没有变成鬼。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老王连忙擦掉了眼泪。不多时就响起了敲门声，他说了一声进来。
走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
还没等老王说话，女生就先开口，说：“爸，我想去做视力矫正手术。”
原来是老王的小女儿。
“你做那手术做什么？今年你就要高考了，等考完再说吧。”
女生摇摇头，说：“那时候就迟了。”
老王抬头看着她，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板着脸不说话来表达自己的坚定。
“我说过，不论你想考什么学校都可以，这条路不可以。你喜欢钢琴，画画也不错，哪怕你想考艺校，我都是支持的。”老王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肃，讲道来说服女儿。
原本安静着的小王突然爆发，眼泪直流地说：“小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就因为哥哥死了，你就改主意了，说太危险了，让我文静一点，让我学钢琴学画画！我喜欢钢琴画画，是想你们开心，不是我真的喜欢！”
女生抓着自己的头发说：“你的女儿不可以走这条路，为什么别人的女儿就可以！去年下半年到现在，多少次和那个女生联手办案，她能当诱饵，能当线人，为什么我不能？”
老王扭过头去，说：“你要报警校也行，文职也挺多，没必要动手术矫正视力。”
“我要去当海警。”
“不行！！”老王厉声斥责，看向女儿的时候眼睛里却是哀求，说，“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
小王哭得更凶，正是因为知道父亲出于好意，才更让她痛苦。还不如骂她柔弱、胆怯、办不好事情才不让她入行，那样她的心里只会有叛逆，只会有向上奋斗来证明自己。
可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算好。
小王走到老王面前，看着相框说：“爸，你还记不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和哥哥偷了你的衣服穿，跑去所里找你。我们都说长大后要和你一样，大家夸哥哥虎父无犬子，夸我巾帼不让须眉，你笑得很开心，说长大了可不能反悔咯。”
老王不断摇头，不想承认。
小王将照片拿起来，说：“你和哥哥拍照这天，还说等我成了警察，我们一起再拍一张。”说完，她突然将相框砸在地上。
彭——地一声，上面的玻璃碎裂炸开，老王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小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外面的同事们见她哭啼啼地想询问怎么一回事也没能拦住，瞥向办公室里看到老王坐在椅子上发愣。
老王没有去收拾照片，一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事情。
他再次盯着墙壁上的旗帜，想起年轻时刚入行的时候在旗帜下许下的誓言。
他长叹一声，视线落在桌面的手机上，发现刚才的电话居然没有挂断？
“……”
一阵沉默，那边也好一阵沉默。
吕思彤原本是要挂断电话的，但见袁绍在那边比划事情，指了指华佗，又拿出证件，提醒她这一回的大案子记得多要点名额。
她了然，正打算和老王提这事，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哭声，然后就听到了他们父女吵架。
吕思彤叹了口气，两方的观点其实都有道，所以自己的这些事情也更不能告诉爸妈，他们会因为担心她而阻止她。
嗯？这会儿怎么没声了？老王发现电话没挂断了？
嘶……赶紧想办法。
她随手将手机往袁绍手里一塞，然后跑远些距离假装往这边走，说：“看到我手机了吗，随手一放找不着了。”
袁绍也很配合，递过来说：“不就在这边吗？”
“你不早说。”小吕重新拿过手机，嘶……给你台阶你不下，你怎么没挂断呢！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一声叹息。
“小吕同志，你都听到了？”
“也没有吧。”
老王沉沉叹息，说：“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哎呀喂！！你们家里面的事情不要问别人啊！尤其这种牵扯到危险事件的选择！！
“这个……那个……”
“没事，你说。当局者迷，我想听听跳出家庭关系时的建议。”
吕思彤疯狂挠头，早知道直接挂断不等着商量什么名额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嗯……我说话比较难听哈，就是比如说，哪天你快噶了，你想象一下，那时候是带着不甘心和遗憾走，还是带着欣慰走，然后来反推选择。”
老王真的闭上眼睛想了想，如果闺女像他希望的那样放弃从小的想，选择了安全没有危险的音乐或者美术，自己临终时握住那双手的时候，却会遗憾：如果我的孩子也能穿着警服就好了。
比起长期的埋怨争吵，导致死后只剩遗憾，倒不如尊重孩子的选择，这样所留下的回忆也是并肩作战的美好。
“……话是难听了些，道是没错。”老王再次深深吸气，说，“小吕同志，年纪轻轻把人生看得挺透彻。”
吕思彤撇撇嘴没接话，她身边的鬼什么样的遗憾都有，能不透彻吗？
这回是真挂断了电话。
老王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相框，自从儿子死后，他总是想要将女儿保护得很好，让她远离危险。可是，父母能陪伴的路终究有限，让她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更重要。
老王给小王转了一万块钱。
[我最近加班没有时间，手术让你妈陪你去吧。]
转账完后，老王将手机盖在办公桌上，弯腰去收拾破碎的相框。
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指，血落在那张照片上，遮盖住了儿子的面容。他连忙拿起来擦干净，心里再一次克服想要再见到儿子的想法，他不能开口对小吕同志请求使用“高科技”再见儿子一面。
因为他向旗帜发过誓，他会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
重新好心情后，老王根据小吕提供的警号查了查，了解到归属地是黄石市。
他如今的职务，说小不算小，但要说大，出了市还真不一定有谁认得，直接联络容易被误会成骗子，只好安排专员去对接，稍微要花一点时间。
于是，小吕就带着鬼魂们又玩了一天，顺便去学校看看曹冲的适应情况。
曹冲适应得很好，但是他的舍友周簿易就有些不自在了。因为曹冲时不时就以“后世最高社交礼仪”对他，动不动就抱一下，甚至提出睡在一起的请求。
周簿易惶恐，深夜发帖询问网友：舍友疑似男同怎么办……我们都还是未成年啊。
曹冲给自己的床铺装了帘子，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大晚上空着没人。
他飘着看到了这个帖子，大为震撼：我把你当好朋友，以礼相待，你把我当断袖？！
怎么想都是后世风气的错呀！他们汉朝人和挚友睡在一起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啊！！比如他和周不疑，父亲和郭嘉，周瑜和孙策，刘备和……刘备就有点多了，他睡过的男人不止一个。呃，是说一起睡觉过的！！
可恶的后世网络！！脑袋里没用的废料用词能不能删掉啊！！
更糟糕的是，他能想到的那几个，在后世的笔下可算不上清白……
为了不被继续误会，曹冲发愤图强，一心读书，还在适应入学阶段，就把少年班一年级上学期的知识全部掌握。
周不疑突然开窍：不对！舍友不是男同，他是想以此误导我害我不能好好学习，他是在内卷！！于是也疯狂学习。
吕思彤和鬼魂们在老师带领下来到宿舍的时候，两个天才正在疯狂做……试卷。
“真是让妈咪省心的好孩子捏！”小吕十分欣慰，伸手就要去掐脸，被曹冲一手挡住。
曹冲另一只手还在写数学公式，说：“不要打扰我们，我们在比赛。”
看到曹冲和舍友关系处得不错，生活也适应得很好，也就放心了。在和老师确认了入学事宜后，小吕打算出发往黄石去，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线索。
正式复工后的首都交通十分拥挤，哪怕是往外去的交通，也还有一批要回去的游客一起挤。
这几天一直有些雪，故宫没能仔细兜，在外面拍了点照，广场也因实在起不来而放弃看升旗仪式，也只是去拍照打卡算是来过了。
鬼魂们看着城楼上悬挂的照片，问为什么这个人能把照片放在这里。
“因为他是我们新华夏的开国第一人呀。”
鬼魂们有了解速读版历史书，因为速读所以是没有配图片的，此时听到描述倒也能对应上看到过的文字。
朱元璋抱拳道：“那般气魄，我不及也。正所谓是‘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有大胸怀者，才写得出这样的文字呀。”
边上袁绍疑惑，问：“没提你明祖，你不气？”
朱元璋摆摆手说：“咱不气，没提到就当是没缺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气度，袁绍是佩服的。行，没提到就是没缺点，他袁绍也是！
挤了一路的车，来到机场。
就地面上一点路，风都吹得耳朵通红。
袁绍一到机场，又霸总病犯开始玩扶梯，一直到快检票的时候才稍有好转。
却发现，袁绍居然买了回家的票？！
“诶不是，大小姐是要和我分手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回娘家了呀。”
“？”袁绍对她奇奇怪怪的语句已经免疫，说，“我两位合伙人要去看设备，现在市场一天一个点子，不行动起来慢慢改动，这点子就被别人想到了。”他不仅要回去开茶奶店，还把华佗也一起带走。
袁绍点点头，说：“你们忙去吧，忙完回家应该能喝到我们研发的美味药饮茶奶了。”
与袁绍道别后，老朱老马似乎也有话说。
老朱说：“这飞机是真的坐一次晕一次，这趟出来玩得也尽兴，我们之前答应了南博，年后要去上班的。再往黄石去的话，耽搁得就太久了。”
“啊？？你们……你们忍心丢下我一人吗？我怎么办哟。”
老朱老马已经戴上了护腕，又说：“那两个警员不和你一起去吗？”
“咦，对哦……还能报销机票。”涉及到钱，穷鬼小吕立刻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没发送消息。如果一个鬼都不跟自己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和警员一起出发的话，她没有提前准备的时间。
这次出门为了避免麻烦传送来一堆鬼，没把五铢钱带着，后悔！
所以，还是自己单独出发，落地后先去找保镖。
黄石……
诶嘿，有个武将在，完美！
第170章 全是老婆
小吕仔细查了一下攻略, 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心里头便轻松了许多。
因没有直达的飞机，还得再中转一下, 正好可以绕路一趟, 先往富池镇半壁山去。那边有个公园, 其中有一座三国时期吴国武将的陵墓，占地面积不算太大, 也有些规模。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独属于自己的单独陵墓，比他家至尊孙权给人看门是要好太多。
此人是水贼出身, 脾气也不好, 后来投奔孙权后也常常不守纪律，在军中多有冲突。且之前是黄祖手下猛将, 黄祖又曾射杀孙坚。除了孙坚的仇怨外，孙策麾下一员将领凌操，则是被甘宁亲手所杀，又多一层仇怨。
孙权十分器重甘宁，曾言：操有张辽, 吾有甘兴霸。甘兴霸之勇, 天下无双。甘兴霸之忠, 吾所知也。
啧啧啧，能得到孙权如此高的赞誉, 可见其勇武。
不过, 赞誉之词虽从不吝啬，封赏上却相对而言达不到军功该给的丰厚, 或许出于多层考虑，能重用但不能重赏。
吕思彤下了飞机后又转高铁, 越梳越没有底气，自己身边一个鬼也没带，甘宁没由跟着她走还答应保护她一程。不不不，答不答应跟她走已经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水贼啊水贼！！
翻译一下就是：海盗（江河版）。
他年轻的时候喜欢穿锦绣衣服到处逛，带着弓箭，头上插着漂亮羽毛，身上佩戴铃铛，招摇过市，十分高调。他讲义气，对士卒很好，有勇有谋，豪爽大方。
翻译一下相当于：纹身小伙带着拿刀的伙伴们到处乱窜，脸上戴墨镜，腰上挂着个外放小音箱，痞里痞气地十分高调。他当古惑仔，对兄弟们十分讲义气。
“……”吕思彤下了高铁，脚步有些犹豫。
琢磨了一下，给孙权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估计还在忙拍戏。只好发消息知会一声，让他空闲了回个电话，主要是想知道甘宁这人有没有什么特别喜好的东西，她带去上坟心里能有点底气。
打定了注意后，坐上了开往半壁山的大巴，嘶，路程两小时。
路上一直等着孙权回消息，都快到了都没等到回复。实在是令人着急！
反复划拉着消息页面，倒是看到大群里有动静，是荀彧拉了几个新号进群。
手机采购和电话卡的事情二荀已经办妥，还帮几个才接触手机的新鬼也都注册了账号，至于打字，先使用手写繁体输入法，拼音的话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查看了一下群昵称备注，二荀也很细道地设置好了。
老婆们真棒！什么叫贤内助呀，就是二荀这样的！！真想飞回去一鬼奖励一个感谢的么么哒！prprprprpr
“咳。”小吕收敛了一下表情，往半壁山的游客虽不多，车上也还是有些人的，甚至有人留意到了她一脸灿烂，已经盯着有一会了。
她认真回复大群消息。
打字：欢迎来到我的赛博后宫！
删除。
重新写：大群方便通知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群里说一声就行。
发送。
新拥有手机后，鬼魂们在老熟鬼们的帮助下也很快就学会了基础功能。
公孙瓒拍了一张照片到大群里，给大家分享他刚提的新车，一辆白色喷漆的摩托车。
小吕：[？？？？？？]
比起她的惊讶，家里面那些鬼好像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这么一回事。
刘备解释说：“哦，是这样的，伯圭刚回来那天，就惦记着弄一辆小电驴。他晚上出去飙车的时候，遇到了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打算买下那人的头盔和摩托车，对方答应说等修好了车子三天后原地见。”
“……”吕思彤表情瞬间扭曲，什么叫弄了辆小电驴飙车？还问人买摩托？摩托车也是要考证的！！
摩托车也不便宜，才刚夸二荀办事妥帖，他们管着钱呢，怎么可能会给公孙瓒拨款买摩托车呢？
刘备继续解释，说：“伯圭是用自己的佩剑买的，那年轻人以为……以为伯圭不正常，便想着只亏个头盔就罢。伯圭自是认真，第三天零点就去那边候着，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走。那人心里也是有些疑惑担忧，见伯圭竟真的‘不见不散’，找了朋友壮胆一起上前问询，也算是认识。”
对方将公孙瓒的佩剑拿回去后也十分不安心，怎么特别像是古董呢，就在网上找了个鉴宝的博主。
因调整过滤镜，再加上连麦时的视频清晰度不是很够，导致细节上的缺失，对面的鉴宝博主一拍大腿说：“哥们，你认真的？这何止大开门，一会警察就该上门了。”
吓得他连忙挂断了连麦，心里头不踏实。等与公孙瓒简单认识后，也问起了那把佩剑的来头。
公孙瓒疑惑道：“就是我自己的佩剑，找了工匠用上好的材料锻造的，还没见过血呢。”
“……”对方噎住，见血就不必见血了，听上去是打造了没多久的新物品，瞬间安心了许多，不过关于摩托车的买卖肯定也是不可能答应的，又觉得这人能坚持不见不散的承诺实在是太难得，有心结交。
在解释清楚价格问题之后，表示可以介绍一个二手摩托的买卖市场，价格也不算贵，就当是交个朋友，送他一辆。
公孙瓒大喜，连称贤弟，客气地把人叫得都不好意思了。至于佩剑，他也没收回，反正自己能更换的剑也多，这剑就当做是他们友情的见证吧。
“伯圭很喜欢那辆摩托，我们买了涂料自己改了改颜色，还挺合适的。”
合适个毛线啊！不管是摩托车还是汽车的外观涂装变更都是需要到车管所进行登记审批的，而纯白色这么少见的摩托车开在路上很容易就被查，一查发现不仅是非法改装，甚至是无证驾驶！
知道她有所顾虑，刘备补充说：“你放心，我与孔明已经给伯圭讲过交通规则了，他也答应在拿到证件之前不会开上路，只是得有着，放在车库里都觉得高兴。”
“呼……吓死我了。”小吕长舒一口气，又说，“现在曹丕不是在马场上班么，有闲置马匹的时候可以让公孙瓒去嘛。”
刘备是断不可能主动找曹丕帮忙的，何况这事也给公孙瓒提过，实在怀念他的白马义从的话，后世马场里也是有白马的。公孙瓒摇头拒绝，拜托，白色摩托车跑得比白马快多了好了？
而且全部都是由金属制造而成，不像马匹那样在撞伤敌人的同时可能马匹也受伤，金属没有那些顾虑，肉体凡胎的马匹如何能比？
与刘备说完公孙瓒的白色摩托的时候，正好车辆也到站了，行李箱拖着太累赘，先找了个住处寄存。
忙完这么些事，还是没等到孙权的回复。
[权仔快回我消息呀，你不回我消息的话，我可不去接甘宁了啊！]
好吧，威胁都没用，是真的在忙。
吕思彤挠挠头，搜索了一下附近能够购物的地方，发现附近有个小学。论上来说，小学附近一般都有很多小商店，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吸引着小孩子们，有时候就连大人也被从没见过的新奇玩具给迷住，不得不感叹小孩子的钱就是好赚呀。
附近的小商店逛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东西适合给甘宁上坟。
最后被一个小女孩手上闪闪发光的手链给吸引了目光，绳子是普通的红绳，上面塑料串珠都是自己搭配的，又便宜又好看，五颜六色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并且还挂了两个小铃铛。
也有考虑过送铃铛，但那毕竟是甘宁年轻时候的事情了，担心会被认为揭黑历史而引起误会。
小吕问了那孩子手链串珠是哪里买的，顺着对方指路走进刚才逛过的一家小商铺，在里面一点的位置有好几盒串珠，铃铛款式也多。
吕思彤串了一串七彩铃铛，因为不知道甘宁的腕围，干脆串了接近项链的长度，这样调整起来也方便。
略带着忐忑，就带着这么一串铃铛手链往景区过去。
不犹豫，直奔墓前。
“辛巴辛巴，我是宾波，跟我一起去冒险吧！”心里没底，没提前想好打招呼的话语，结果一开口就是奇奇怪怪的典故。
“？”陵墓里冒出一个充满了困惑的脑袋。
甘宁，字兴霸。
他缓缓走到吕思彤面前，问：“你找我？”既然能叫得出他的名字，该是认识的人才对，仔细回想却不记得认识什么叫冰波的人。
公园视野宽阔，他放眼望去完全对应不上记忆里的地方，就连建筑也没个眼熟的。
这里人们的穿着打扮也非常奇怪，回头再看向自己的墓……难道是后世？
“你手中乃是何物？”甘宁尚不清楚后世情况，直觉此人与其他看不见自己人有所不同，不知是何目的。
吕思彤递过那串闪闪发光的七彩铃铛大码手链，说：“这个是聘礼……呃，我是说，平平无奇的礼物！”
“……？”甘宁更觉得奇怪，陌生后辈为什么要送自己礼物？上坟不该是送供品吗？
他接过手链看了看，心头一动，虽然不想承认，但五颜六色的铃铛，猛男他根本无法拒绝！
但他已经不是幼稚的年纪了，故作不感兴趣，说：“你是何人？”
吕思彤正要回答，手机响了。是孙权看到消息急匆匆打了个视频过来。
小吕大喜，她接通视频，却听到甘宁惊呼一声：
“原来是个妖女！你竟将我主囚禁在这小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