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 > 其他小说 > 魔头他怀了仙尊的崽 > 7、你故意激我的吗?
    记得谷雨时节那场「熔剑事件」,仙门列举的魔界罪行里,似乎是有一条:

    边境守卫滥杀仙门弟子。

    池陆回到魔界自己的宫殿里。

    倘若没有去魔界圣地神魔坛场,就不会路过边境。

    更不会及时撞见这一场明目张胆的构陷。

    上一世,仙门列举的魔界罪行可远不止这一条。

    去到边境阻止了这件事是偶然,但之后还有多少事情、分别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是池陆无法一一预料到的,毕竟熔剑事件在那时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毫无预兆。

    “要去崇金阁么?”他躺在宫殿后园的紫藤树下,花瓣被风吹落在霜白的长发之上。

    他闭上眼睛,可是他厌恶修仙者。

    不想易容成修仙者的模样。

    ***

    修仙界占地广阔位于人界东部,有江南水乡,崇山峻岭,亦有海滨之城。仙门百家分布各地,百家争鸣,各有千秋。

    其中以仙州为首府——修仙界的中心,超脱于仙门百家。

    那里群英聚集,门槛甚高。凡能拜入仙州者,皆为天赋极佳之人。

    仙州又以仙尊为首,四大长老为辅,不论势力实力,还是地位等,皆凌驾众仙门之上。

    仅次于仙州的门派,是崇金阁。

    数百上千年来,拜入崇金阁的富家子弟诸多,故财力浑厚,以富于仙器法宝、门派服饰华丽而闻名。

    另外,其掌门之人是元婴老祖。

    众所周知,目前修仙界仅有三个元婴老祖。

    ……

    仙州的门槛太高,每天被拒山门外的求道者数不胜数,只能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为了能拜入仙门,则退而求其次,这些被拒绝的求仙问道者,往往会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崇金阁。

    池陆背靠在茶肆的檐柱前,斜站侧着脸,望向茶肆东边折返回来的一个又一个修士。

    他手里玩弄着酒盏的边缘,抬起来喝一口,耳后传来阵阵议论声。

    “没料到崇金阁的门槛,竟也如此之高。”

    “不是说送够礼金,就能拜入崇金阁?”

    “过去是这样没错,但现如今,竟三千两银子呈上都不予踏入门槛半步。”

    “这么夸张?”

    ……

    他瞥着眼看向朝茶桌前坐下的人。那几名失意的修士,在讨论着崇金阁的见闻。

    喝一口酒。

    不让进门派?

    池陆瞧着这几人天资尚可,至少灵性比他遇到崇金阁的那个二师兄好。

    既又奉上高价,怎会不要?

    试着回想上一世这个时期崇金阁的状况。

    但没有什么思绪。

    在熔剑事件前,他根本没怎关注过崇金阁。

    “不易容便来到修仙界,是想被立刻认出来么。”

    淡淡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

    池陆斜过眼,看向容貌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之人。

    他没给好脸色上下打量一眼顾屿,道:“仙尊为何出现在这里?本座记得仙州离此地,不是很近。”

    顾屿:“魔界与修仙界之间相隔一个人界。天魔大人又何以远行千里至此?”

    他并非开玩笑,神色严肃:“不怕被众仙门发现么。”

    池陆:“……”

    他目光落在顾屿纹着金印的颈侧。抬了抬轮廓分明的下巴颏:“这刀伤,是要留给本座欣赏?”

    虽然表面看上去,顾屿的颈部没有任何伤口,线条流畅,但那只是仙尊的障眼法。

    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池陆也能扫一眼就瞧见。

    ——顾屿颈部的刀伤更严重了。

    黑中带赤凶煞的魔气腐蚀着血肉,开始有一丝要糜烂的迹象。

    “给自己疗疗伤罢,仙尊。”池陆仰头把酒盏见底的最后一口饮尽,转身进入茶肆,迈步跨过门槛的时候,说:“赤骨弯刀的煞气强大,若不赶紧抑制,侵入髓骨,本座也无能为力。”

    他在茶桌前坐下,怎料身侧的长凳挪动,就见顾屿也一并坐下来。“你若想进入修仙界,本尊不拦你,但前提是你须易容,换去这一身魔族打扮。”

    顾屿态度明确,语气虽不急不缓,但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池陆翻看桌上的菜谱,边说道:“敛去身上的魔气,已经是本座最大能接受的程度了。”

    顾屿看着池陆的一脸不屑,沉默片刻,他道:“过去你每次来修仙界的时候,都是修士的打扮,就连眼瞳和头发都会易容成常人一样的黑色。”

    池陆给菜谱翻页,挑选一会儿点什么,“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穿修士服饰?”他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话音刚落,手中菜谱就消失了。

    他刚要翻页。“……”

    顾屿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凉意,“若是这样,还请天魔大人现在就离开修仙界的领土。”

    他们坐在茶肆最靠里墙边的位置,光线不充足,又因着快到谷雨,角落有些阴叟叟的湿。

    池陆的手指动了下。

    茶肆里人声嘈杂,杯盏交错,有说有笑。

    拥挤热闹,客来客往。

    楼上说书的摇着折扇抑扬顿挫,楼梯上下跑着小二,发出吱呀吱呀的木板声。

    “顾屿,”池陆的嗓音发紧。

    若仔细看,他搭在茶桌上的手,冷皮骨节间隐隐约约绷起了青脉。

    “你是故意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