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下午出门玩了一趟,回来后，听说云善会叫兜明了。小人参精那叫一个羡慕。当下抓住云善教他叫坨坨。
“云善。”坨坨坐在小凳子上，双腿弯曲并拢,揽着云善坐在他腿上。一人一妖面对面，你看我,我看你。坨坨认真地说，“云善，我是坨坨。你说，坨——坨——”
“哦哦。”云善很听话，笑眯眯地应和着坨坨。
“不是哦哦。是坨——坨——”坨坨嘀咕着，“坨真的比兜好说呀。”之前，云善就是最后认识他原型的，这次不能让云善最后再学会叫他的名字。
在这方面，坨坨有着他自己的执着——不想做最后一个被云善叫名字的妖怪。
“坨——坨——”
“哦哦。”
“是坨——坨——”
云善抿抿小嘴巴,“哦——哦——”云善有很认真地学，跟着把音都拖长了一些。
“你为难他干嘛呀。”秀娘在一旁笑他,“现在你让他学,他也学不会呀。”
“云善,你叫我一句吧。叫我一句,我明天带你去山上玩。”坨坨贴着云善的胖脸诱哄他。
玩？云善很听得懂，他转过脸,小手指着院门,“啊。”走啊,出去玩呀。
“你得先叫我，我再带你出去玩。”坨坨捏他的胖脸，“云善你是不是长胖啦。脸上的肉好像又变多了。”
在坨坨身上坐了一会儿，云善就想下地了。坨坨不想放过他,揽着云善肉滚滚的腰身不让他下地，执着道，“你叫坨——坨——”
“叫什么叫。”花旗走过来抱走云善，把他放下地，“云善这么小，得给他慢慢学。他过些天就能学会，你急什么急。”
坨坨羡慕地说，“他会叫你们，不会叫我。”
“云善还不会叫小丛也不会叫树叶。”花旗维护道，“你现在急他也不会。”
兜明拿着斧头往外走，他要把外面树上的树枝砍下来。有能用的留给秋生，没什么用处的拿来烧火。
云善跟在兜明身后往外爬。坨坨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跟在云善后面叹气。小掌门呀，小掌门，你怎么还不会说坨坨呢。
大牛牛趴在墙边，看到兜明，牛脸下意识地扭向另一边。
兜明挥起斧头砍粗壮的大树杈，坨坨也拿着一把斧头帮着砍下小树杈。云善就在一旁捡树叶。
他捡了好多树叶，都堆在院子门口。
刮了一阵大风，树叶全被吹跑了。
“啊。”树叶。云善呆呆地看着自己堆起来的树叶被风刮得四处乱跑。
坨坨脚踩着粗树枝对云善说，“这边还有好多。云善，你来这边捡。”
大牛牛歇够了，出了棚子，慢慢地往田间小路走。
云善不捡树叶了，就跟在大牛牛后面爬，很快就爬到了秋生家的房子旁。
“云善，回来。”兜明拎着斧头站直身子，看向田边。
大牛牛站住身子，回头看，见兜明盯着他，他低眉顺眼地转头看了一眼云善，老实地往回走。
大牛牛往回走了，云善也跟着往回爬。
带着云善爬到大树边上，趁着他伸手抓树叶的时候，大牛牛赶紧撩起蹄子，快速奔走了。
“这牛跑啥呢。”远处的秋生疑惑地问。
大牛牛平时总是慢悠悠地，怎么突然就跑那么快？牛尤其通人性。莫不是有什么事？
“西觉，你慢慢走，我先过去看看。”秋生背着背篓往大牛牛的方向跑。
大牛牛跑到田边，回头看一眼，见云善没跟上，它这才放慢速度，又慢悠悠地晃起来。
秋生跑过来看，见牛和往常一样吃草，没什么异样。再看附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是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有异样呢？云善揪完树叶再回头找牛，牛没啦。
“啊。”牛牛呢？
“跑了。”兜明吐出两个字。
云善围着树爬回墙边的牛圈找牛。没有呀。他又绕着树整个爬了一圈，爬回兜明身边。“啊。”牛牛呢？
“云善你去那边玩，我要砍树枝。”兜明把他抱回院子里。
云善四处瞧瞧，院子里没有牛牛呀。
他又跟着爬出来。
秋生快步往西觉家院子跑，隔着远远地喊话兜明，“没事吧？”
“没事。”兜明纳闷，好好地问有事没事干什么。
“坨坨！”秋生跑到跟前，惊道，“你拿斧头干什么，快放下。”
“秋生叔，我砍树枝呢。”坨坨利落地挥起斧头砍下没用的树枝。
“不用你干，我来！”秋生上去夺下斧子。“这么小点的人，拿什么斧头。你看看把小树枝捡回院子里去好好堆起来，留着烧锅用。”
“哦。”不给用斧头就不用斧头吧。坨坨喊云善，“云善，来捡树枝啦。”
“哦哦。”听到坨坨叫他，云善快速爬过来。坨坨教云善捡树枝，捡来的树枝要放到院子的墙角堆好。
坨坨捡到的树枝抱在怀里，等怀里抱不下了，他就一次性地把树枝抱去院子里。
云善不会抱呀。他捡一根树枝就爬回院子里放一次。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进进出出，简直没人比他更忙的了。
秀娘夸他，“云善这么小就会帮家里干活了呀。”
这话云善听不懂，不过看到秀娘脸上的笑意，云善就觉得是好话。他咧开小嘴冲着秀娘笑一笑，爬出院子，继续捡树枝。
看云善玩的高兴，春花慢慢地走过来，也学着云善捡树枝。她跟着云善学，y也学会了捡一根树枝回一趟院子。
花旗和秀娘坐在走廊下，就见两个孩子这个进院子，那个出院子。不一会儿，院子墙边就堆了两堆树枝。
没错，两堆。这两孩子还不会把树枝整齐地放在一起。这边放一些那边放一些。墙边就慢慢地堆起了两堆树枝。
云善捡累了，脏兮兮地爬进院子，爬到花旗身边。黑乎乎的小手抱着花旗的裤腿，“啊。”想喝水。
家里有现成的凉开水，不过秀娘说小孩子喝凉水不好。花旗就抱着云善去厨房烧水。
趁着烧水的功夫，花旗给云善擦干净小脸，小手。要是不看云善身上脏脏的小衣服，只看脸，他又是个干净的小宝宝。
烧开水后，用凉开水兑凉。花旗端着小碗喂云善。云善“嘟嘟嘟”地一口气喝了小半碗。可见是真的渴了。
日头偏西，快到下学的时间，兜明收起斧头，喝了一瓢冷水，准备去接小丛下学。
见哥哥喝水，刚喝完水的云善摸着小碗边又冲花旗要水喝。
“那再喝点。”花旗这次只倒了一点水。云善两口喝完，咋吧砸吧小嘴，赖在花旗怀里不下去。他是真的累了。
云善干了好一会儿活呢。
“云善，走，接小丛去。”兜明过来抱他，云善又赖进哥哥怀里。向花旗和秀娘摆摆小手，云善和哥哥去接小丛啦。
“云善，兜明，等等我。”坨坨快步跑着把怀里的树枝往墙角一丢，追了过来。
他们三个走了，就只剩下春花安安静静地一遍又一遍地进出院子捡着树枝。
“春花，也来喝点水。”秀娘冲她招手。春花放好树枝慢慢地走过来，扒着秀娘的手喝完水，她又出了院子，继续捡树枝。
秀娘把墙角孩子们捡回来的树枝整理成一堆，笑着和花旗说，“云善和春花这么小的人就能帮家里干活了。谁家孩子也比不上咱们家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眉毛扬起，语气里满是自豪。谁家孩子能有她家孩子能干？
花旗也笑，“能干什么活。云善捡了半个下午，才捡这么些。”
“这么些怎么了？”秀娘笑他，“你还能指望他捡多少吗？”
这话说的是。云善今天给了他很多惊喜了，会帮着扒葱，还能帮着捡柴火。山里的小妖怪一岁的时候一定没这么能干。
花旗心中能干的云善现在正在兜明怀里抓着裤子扭呀扭。
“云善想尿尿了？”兜明问他。云善没穿开裆裤。以为放任他到处爬，又爬他磨道屁股，小丛就把云善的□□都给缝了起来。现在他大点了，想尿尿的时候就会扯□□。
“啊。”尿尿。
兜明停在路边，将他裤子脱下，端着他的腿给他把尿。
云善尿着尿着顺便拉了个屎。
坨坨看见了，在一旁找树叶给云善擦屁股。
他特意找了叶片厚实，软一点的大叶子。只是坨坨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叶片上带着一层毛毛。
兜明给云善擦好屁股，穿好裤子。云善坐在兜明手臂上，刚坐好没一会儿，很快就扭了起来。
“云善你又要尿尿了？”兜明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不是才尿过嘛。
云善抓着屁股后的裤子，拧起小眉头。
“想拉了？”兜明把他抱到路边，给他解裤子。抱着把了一会儿，云善只滴了几滴尿。“啊。”不尿。
“没尿呀。”坨坨蹲在一旁看，“也没拉。”
“想下地爬了？”兜明给他提好裤子，把云善放下地。
云善坐在地上不动，他不想爬。
“是不是你刚刚没给云善穿好裤子。”坨坨在一旁猜测。
“不知道。”兜明再次抱起云善。
没一会儿云善又在他身上扭。
“到底怎么了？”兜明边走边问云善。
“啊。”痒啊。
云善吃亏在不会说呀，只会一个劲地抓裤子。
“走快点，咱们先接小丛，赶紧回家找秀娘去。”已经进了西莱村，兜明加快脚步往学堂走。
走到学堂，小丛和梁树叶刚好从屋子里出来。
“小丛，树叶，快走，快回家。”坨坨站在学堂院子里的树下大喊。
小丛跑过来问，“怎么了？”
“云善不舒服，咱们快回去。”兜明低声快速说道，提起脚步往回走。
他的速度快，梁树叶和洪山大步跑着才能勉强能跟上。
一路上，云善只是皱着小眉头抓裤子，没哭没闹也没叫。
“怎么跑这么快回来？饭还没好呢。”秋生笑着打趣兜明。他和西觉还在院子门口收拾树。
“云善不舒服。”坨坨快步跑进院子，“秀娘，秀娘，你快来看看云善。”
“云善怎么了？”花旗先从厨房冲出来。上上下下地把云善打量了一遍，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一直挠裤子。”兜明说，“不是要尿尿，也拉过了。”
“裤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秀娘紧跟着走出厨房，“快把云善裤子脱了看看。”
兜明两下就把云善裤子扒了，云善光着两条小胖腿，小手还往后挠，挠在屁股上。
花旗把云善的小裤子仔细地检查了两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又和秀娘盯着云善白嫩的两个屁股蛋子看了又看，什么也没有呀。
云善在小床上趴着，他自己伸着手在后面挠，挠着挠着手指头就伸进了自己的屁股缝里抠。
“咦。”坨坨嫌弃地撇撇嘴，“云善咋抠这儿呢。”
秀娘把他屁股缝扒开看看，是有点红，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给他洗洗试试，有可能是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云善的屁股能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梁树叶问小丛。
小丛摇头，他也不知道。
云善人小，不用洗澡桶。花旗找了个木盆，倒满一盆水，让云善坐进去，水一直漫过云善的肚脐眼。
“给他屁股沟也好好洗洗。”秀娘指挥着花旗。
“这儿能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花旗好奇地问。
“按理是沾不了什么东西的。”秀娘回他。“不过也不好说。我看他那还是有点红的。”
洗完了澡，身上干干净净，云善就像个白肉丸子，肉乎乎地窝在花旗怀里。他没再抓屁股。在花旗怀里打了个小哈欠，云善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花旗摸摸他的胖肚子，没反应。可见是真的睡着了。
花旗把他抱到小床上，盖上厚毯子。云善动动嘴巴，脸歪在右边安静地睡着觉。花旗心想，云善今天是真的累了呀。毕竟干了好多活呢。,.